頭頂亮眼的吊燈照在青年的臉上,更是襯的他清雋精緻,黑黝黝的眸子裡倒映出男人的身影,周邊暗流湧動,像是有粉色的桃花含苞欲放。一曲完畢。沈子潼放下手中的小提琴,蹭到青年的身邊來,有些緊張道:“怎麼樣?”“很好聽。”陸溪豎起大拇指,毫不吝嗇的誇讚著。“你喜歡就好。”隨著他的評語與讚賞,男人慢慢放鬆下來,他將小提琴放回去,咕噥道:“當初你不是說將來想做個歌手嗎?怎麼後來做了演員?”陸溪:“歌手??”沈子潼不可置通道:“你忘了?”“抱歉。”陸溪撓撓鼻子,有些尷尬。這是他們自相認後第一次談到過去,他有些奇怪:“我小的時候住在老家農村,之後才搬到市去,以你的身份,我們兩個人怎麼會認識??”沈子潼幽怨道:“我一直都記得你,你卻把我忘了,自己想,我是不會告訴你的。”得了,這還傲嬌上了。陸溪對這事早就好奇的不行了,只不過一直都沒找到機會來開口。這會兒自然是努力的討好沈子潼,好從他的嘴裡翹出話來。只見青年紅潤的唇瓣微翹,眉頭一皺,捲翹的睫毛半垂,目光虛虛的落在米色的大理石瓷磚上,面上浮現出幾抹苦悶與難過,可謂是我見猶憐。他弱弱道:“我知道我忘了你,這很不對,我也很討厭這樣的自己……都是我的錯,我記性這麼差,怪不得我媽媽總說我笨,比不上我妹妹……”他此時就像個被拋棄的小倉鼠,怯弱又敏感。沈子潼和喬越何時見過這樣的陸溪,這人一直像個小太陽一樣,即使賣慫的時候,眼睛也咕嚕嚕的轉,可愛的不得了。即使明知道他是裝的,也不忍心。沈子潼:“好了好了,我和你說還不行嗎?別這樣。”而且誰說他家陸溪笨的,未來的丈母孃也不行。陸溪知道自己的演戲被戳穿了,當即面色一變,樂呵呵的擠到男人身邊,好聲好氣道:“六歲的事我真的不記得了,我那幾年身體不好,經常發燒,人整天暈乎乎的。”沈子潼一聽就心疼了:“……這是怎麼回事?有叫醫生看過嗎?”“看過了,是過激反應。”陸溪解釋,“我小的時候叫狗咬過一次,年紀小被嚇到了,後面一見到狗就害怕,一直哭,回去後就開始發燒。後面就發展到只要被嚇到了就發燒。”“當然,這都是小的時候的事了,現在完全沒問題。”陸溪補充道。他這麼一說,沈子潼就記起了前不久害陸溪被狗嚇到的陳晨,心裡默默的給他記上了一筆,馬丹!他們家陸溪身嬌體弱,竟然又被他嚇了一次,光是趕出星寰還不夠,封殺!必須封殺!就是這麼的小心眼。青年等了幾分鐘,見男人半天沒吱聲,不由得催促道:“沈子潼,你在聽嗎?咱們兩個人見面的事到底什麼情況?”“其實也沒什麼……”男人拉回了思緒,簡短道:“就是當初我被人販子拐賣,逃跑時跑到你的村子,被你收養了幾天。後面你就和你村裡的一個人把我給送到了警局,記得了嗎?”他這麼一說,陸溪的腦海裡猛地蹦出幾個畫面。那些本來模糊不清、像是被時間侵蝕後而變得混濁的場景,這會兒咋然清晰開來。印象最深刻的莫過於他生日當天,小男孩睡在他的身邊,說著一些他聽不懂的話。迷迷糊糊中,害的他把爺爺送的口哨都弄丟了。“原來是你。”陸溪震驚的回望。沈子潼臉上露出個笑,興奮道:“你記起來了?”陸溪老實的回話:“有點映像了。”畢竟一個是可憐兮兮的、連鞋子都沒有的小乞丐,另一個是喬家的太子爺,身份的差距太大,誰會想到這一塊兒?這年頭,電視劇都不敢這麼拍!沈子潼抿唇,面上起了一層薄紅,像個小姑娘家一樣,細聲細氣道:“你都不知道,當初你從家裡跑回來給我送水送藥,簡直像是童話裡的王子,帥極了。”陸溪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又有點哭笑不得:“就因為一杯水,一點藥,你就芳心暗許了?”沈子潼:“……”喬越:……好像還真的是。秋天種下一點水、一顆藥,十幾年後的夏天,收貨了一個俊美溫柔且可愛的霸道總裁。這若是在投資場上,簡直就是賺爆了。陸溪穩了穩心神,忽略掉那一點難受,儘量從理性的角度來為男人分析問題:“沈子潼,還有喬越……你們有沒有想過,其實你們對我的根本就不是愛,而是回憶中,那個被時光美化了的我,可問題是,我和小的時候根本就不一樣,每個人都會變的……”“才不是這樣……”青年的話還沒說完,男人就跳了起來,面色漲紅、情緒激動,整個人十分不穩定。陸溪被他這麼大的反應嚇了一跳,瞪大了眼睛沒敢再說話。“才不是這樣的。”他哽咽著嗓子,重複了一遍之前的話。四周很靜,只有窗外的風吹過的呼啦聲。沈子潼站在陸溪的身前,半張臉隱藏在陰影裡,整個人頹廢的不行,他幽幽的開口:“我說我喜歡你,我愛你。為什麼你總把我的話當做開玩笑?我今年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