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南無奈的聳聳肩,漂亮的面孔明明帶著淺笑,一身的氣質卻比北方的冰雪還冷:“他們一家人重男輕女,就因為我生了個女兒,就處處苛刻我們母女兩個,一個月前甚至因為我女兒吃了一顆本該給他寶貝孫子的雞蛋,就打破了我的頭。時政路上的民約診所,應該還有我的就診記錄,不信可以過去查。”停頓片刻,看著面孔各異的幾人。她繼續道:“也正是這一次的事,讓我徹底想開了。離婚後我還能投奔新生活,不離婚,只能在這個扭曲的家庭裡,被他們一大家子壓榨到死。我無所謂,可是我的女兒還那麼的小,我不想讓她一輩子活在家人的嫌棄中。”話音剛落,門邊就冒出了個小小的腦袋。“媽媽,大哥哥。”經過了一個月的修養,唐招娣長的圓潤了幾分,不在是之前瘦成排骨的模樣。五歲的孩子,正是天真可愛的時候,她今天穿了一件和葉清南一模一樣的紅色小裙子,頭髮紮成小花苞,上面帶了個銀色的小巧皇冠,像個漂亮的小公主。“招娣。”唐宏懵了懵,才喊道。小姑娘在屋子裡就聽到了奶奶的叫聲,躊躇著不敢出去,直到那聲音停了,才踩著輕輕的腳步聲,慢慢的挪到了門邊。見到父親和奶奶她的臉上不但沒有欣喜,反而怯怯的躲在了母親的身後。“寶貝兒乖,不怕。”葉清南握著小姑娘的手安慰。“你這個賠錢貨,和你媽一樣是個賤骨頭。”老太太怒罵著,“住在野男人家,不要臉。”唐招娣紅著眼眶,卻伸出半個頭來,甕聲甕氣道:“不……不許你你罵媽媽,你你才是壞人,你打我,還打媽媽,是壞蛋,討厭你。”“看在你年紀上給你幾分面子,別以為可以倚老賣老,我不會罵你,因為那會髒了我的嘴。”葉清南上前一步,嘴角掛著冷笑,“說女人是賠錢貨,是在罵你自己,你這種人,狹隘自私,目光短淺,以後就抱著你金貴的兒子和孫子好好過你的日子去,別來煩我,懂!”女人的氣勢,逼得人不敢直視。老太太這種人,最是欺軟怕硬。葉清南硬氣了,她就有點怕了。家裡的那點事就這麼稀裡糊塗的當著所有人面前揭開了,頂著眾人鄙視的視線,唐宏緊張的嚥了口唾沫:“我……我明天再來找你。”“除了離婚的事,別來找我了。”葉清南一口回絕,“長著耳朵,就聽著點人話,別特麼在那裡裝傻,我忙得很,沒空陪你玩離家出走的遊戲。”話畢,葉清南友善的朝兩位警察笑笑,帶著怯怯的女兒回了屋子。唐宏帶著自己的母親灰頭土臉的下了樓,同時還收貨了兩位警察藐視不屑的目光,其中一位年歲小的臨走時還特意拍了拍他的肩膀,陰陽怪氣道:“自己的媳婦還是得自己疼,不然對方死心了,就再也挽回不來了。”唐宏能說什麼,只能無比憋屈的點點頭。回到了家徒四壁的家裡,看著房子外面雜亂的環境與破舊的小椅子,再想想寧景安那邊裝修精緻的小區,唐宏的心裡就憋屈的慌,經過了這一次,他算是徹底明白了。葉清南是真的想離婚。也對。有著一個高富帥在一邊幫她,她的日子只會越過越好,說不定以後就真的成了s市人,自個兒要錢沒錢要房子沒房子,還和外人有著兒子,母親為人又偏心。不管從哪方面比較,自己都毫無勝算。難道……真的要離婚??對此,唐宏的是打心底不樂意的,不管怎麼說,唐招娣也是他的閨女,身上有著他的血。這麼多年了,他和葉清南之間的夫妻感情也磨合出來了,換一個又得重新適應。房間外,唐母還在不停的數落著葉清南,說著無比惡毒的話。唐宏不由得更心煩了。最後,他選擇了逃避。彷彿遺忘了自己在外面還有個妻子,每天就上班下班,只是沒過兩三天,外面不知道從哪兒傳來了風聲,說他們一家子苛刻兒媳婦,重男輕女嚴重。在這貧窮又偏僻的區域,這麼做的人不少。但大家都是關上房門,在家裡做的。像他們這樣,人盡皆知的到是第一例。有些事你不說,彼此心知肚明,倒也還好;但是一說出來了,那意義完全就變了,不管男女,只要提起唐家,那絕對是嘲諷又藐視的姿態。葉蓉蓉知道唐家的事,還是自己的好姐妹說給她聽的。她和葉清南同歲,今年二十六,之前結果一次婚,兩個人還有個孩子,她的前夫脾氣不好,喝醉了酒愛打人。葉蓉蓉忍了幾次,最後受不了這樣的生活,有一天晚上趁著他們都睡著,把家裡的錢全捲走跑路了。他們那時候結婚沒拿結婚證,離開貧窮的村子,來到大城市,過了一兩年,那男的也沒找上門來。也對,對方估計根本就不知道她在哪兒。這些日子葉蓉蓉一直在琢磨著找個男人重新過日子,偏偏她看得上的看不上她,看得上她的她又看不上。今天一聽說葉清南和唐家是真的鬧掰了,心裡不由的冒出了點小念頭。她耐著性子聽姐妹把八卦都說完,等話停了,葉蓉蓉一邊秀十字繡,一邊裝作不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