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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之盛況仍然歷歷在目,歸一宗之盛名怎麼能在他們這一輩人身上丟掉。劍不知何時已經被她握在了手裡,幾乎化成實質的血紅色殺氣被她外放,黑色霧氣在她體內遊走得越發歡暢。劍開始揮出。她完全採用最簡單的劍招,一揮而出,一劈而下,劍就已經帶走了一個妖修的性命。妖修的心頭血殘存在劍上,被劍上的黑霧歡快地吸收吞噬,化為她體內的靈力,補充她的消耗。她沒有御劍趕到最裡面,而是從最外圍開始殺進去。擋她路,那她便用手裡的劍重新開闢一條路。修煉到如今,她早已可以在半個時辰內揮完三千劍。而她一劍揮出就能取一位妖修的性命,這也就意味著,短短半個時辰內,就已經有超過三千妖修死在她的劍下。死在她劍下的妖修,臉上全都布有黑色符文。看來無盡山脈那裡出了事情,很有可能無盡山脈就是黑霧出現的地點之一,妖修這一回能夠突破無盡山脈的禁忌傾巢而出,與那黑霧也脫不了干係。她這樣想著,手中的劍揮舞得越發快,也越發凌厲。走到歸一宗山門前的路,她走了半個時辰,已經走了一半。這裡的動靜太大,一位一直如毒蛇一般蟄伏在旁邊、時不時出手狙殺歸一宗結丹期修士的元嬰初期妖修對她出手了。之前身上的素雅長裙染血太過猙獰,衡玉早已將自己罩在寬大黑袍之下,也用隱靈玉把自己的修為調成結丹後期。妖族那位元嬰初期過來後,原本以為能夠很輕易就拿下對手,但衡玉身上詭異的靈力早已悄然擴散,在她周身形成一股莫名的場域,那位元嬰修士一踏進場域,臉色立馬變了。——他體內的靈力以一種很可怕的速度被蠶食掉了。反倒是他對面的衡玉,氣息再度一點點暴漲起來,向著元嬰中期繼續邁進。她殺的人很多,死在她劍下的元嬰修士也不算少。前來狙擊她的元嬰期妖修狠狠倒在地上時,她神色漠然,無喜無悲。腳步不停繼續往前,手上的劍也沒有停。“汝乃何人?”這裡的動靜終於引起一直沒有出手的另外四位元嬰期妖修的注意。“陸宋”站在最邊緣的位置,與另外三個妖修都隔了一些距離。氣質早已大變,不再像之前那樣溫潤雅緻,明明還是同一張臉,但現在卻給人一種俊秀到妖邪的感覺。臉上有黑色符文在盤旋,破壞了他那張臉的美感,帶出了幾分難以言喻的邪惡。“陸宋”唇角輕勾,在高空中靜靜注視著她,眼裡有暗芒閃過。明明如他一般已被黑霧侵蝕,依靠黑霧取得如此快速的修為進展,可為什麼還要前來歸一宗呢?衡玉目光掠過“陸宋”,再看向他身邊站著的那三位元嬰後期妖修。衡玉望著他們,自心底升騰起一陣陣殺意。聽到居中一位妖修的問話,她唇角微微勾起,“自然是殺你之人。”話音一落,她立馬衝擊自己的修為,就在這龐大戰場、在這四位妖族元嬰後期修士面前,踏入元嬰中期。驕傲、肆意,又帶著些許目中無人的挑釁。“放肆!”最開始說話的那位元嬰後期妖修果然怒了。“陸宋”抬手,制止了他。那位元嬰後期修士目光落到“陸宋”身上,帶著敬畏。顯然“陸宋”在妖族地位不一般,那個元嬰後期妖修沒有再動。“歸一宗弟子竟然也入魔了?歸一宗真是越來越不如從前了。”“陸宋”很清楚這些正道弟子的死穴,直接把矛頭對準歸一宗的諾大名聲。——名聲既是它的強大之處,卻也會成為一種負累。衡玉冷冷把目光移到“陸宋”身上,“吾已非歸一宗弟子,入魔與否皆為本心。”歸一宗萬載聲譽,而她註定走的是一條以殺證道的路。黑霧纏身,即使她對自己有信心,相信自己不會被黑霧控制,其他人卻不會這麼認為。“荒唐。”妖族那裡還沒有人說話,一道呵斥聲就從她的身後傳來。這道聲音清冷,而又熟悉。“誰說你非歸一宗弟子了!是你師父親口把你逐出師門了,還是本尊不容你於師門了。”衡玉聽到這話,冷然的臉上終於一點點、一點點染上了笑意。在妖修傾巢出動攻打歸一宗後,這還是清河祖師第一次在人前露面。她渾身氣質清冷而強大,說話的語氣卻很溫柔。“若你當真完全不顧同門之誼把劍揮向同門,到那時本尊自會取你性命。在你的劍是為了守護而揮動時,就算你入了魔,你仍舊是我歸一宗弟子、聞道峰下一任峰主人選。你是擔心引起正道質疑,有人發表對歸一宗不利的言論嗎?”“玉兒,會那樣認為的人,不過是些短視的人,你不要委屈了自己。”清河祖師輕聲嘆了口氣,“歸一宗也無懼這樣的詆譭。”衡玉沒說話,她只是輕輕勾起了唇角,體內原本暴動的黑霧一瞬間也被安撫平靜。與此同時,劍宗。宋寧倚著試劍石半坐著,隨意將身上已經被劃破的衣袍撕開一角,沉默著用撕下的衣料擦拭斬魔劍。擦到一半,藍色衣料已經完全變黑,看不出原來的顏色。她將衣料扔到一旁,舉起斬魔劍細細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