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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已經準備要下車去郵局那尋人時,衡玉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線了。今天要去上學,她身上穿著的是培德女中的校服,走在大街上十分顯眼。這時候雨已經停了,不過看天色還黑沉,遲些肯定還要再下。衡玉把傘收了握在手裡,另一隻手還握著串糖葫蘆,邊吃著糖葫蘆邊往車這邊走過來。李叔早在看到她身影時就下車了,等衡玉走近立馬幫她把車門推開,也沒說什麼,只是問衡玉還要去哪裡。衡玉偏頭望著車窗外,看著那灰濛濛的天。聽到李叔的問題,她咬了一口紅彤彤的山楂果,邊嚼著邊思索,等把嘴裡的東西嚥下去後方才出聲讓李叔直接回謝宅。等衡玉回到家,恰好與風塵僕僕趕回家的謝謙碰了個正著。“爹,你回來怎麼也沒和我說一聲?”衡玉上前,幫謝謙接過他脫下來的西服外套。謝謙在這個點看到她也有些驚訝。他看了眼掛在客廳的鐘。這個時候還早,連午飯的飯點都沒到,衡玉身上還穿著校服,自然說明她今天是要上課的,可今天竟然這麼早就回到家了,謝謙還以為出什麼事了,下意識蹙起眉來,“學校出什麼事了嗎?”也不怪他多想,這段時間他手裡的貨物就已經有兩批出了問題,外面局勢已經沒以前安定了。難得逃課,誰知道就撞上家長了。但衡玉神色十分正常,讓人看不出端倪,“這我就不清楚了。”畢竟學校什麼事都沒出。謝謙卻誤會了她話中的意思,還以為是她沒有了解,也不再追問了,直接點了點頭,把這個話題掠過去。他解領帶的時候衡玉正巧從他身邊走過。“你也看到新聞了?”謝謙是瞥到她手裡握著的報紙了。衡玉把報紙疊好,隨手遞給陳嫂讓她拿去處理掉,聽到謝謙的問題點了點頭。“您想必早就知道這件事了,趕回來也是為了這件事吧。”以謝謙如今的身份,認識幾個外國高官,從他們那邊提前得知這個訊息不足為奇。說到底,還是她的訊息太滯後了,以至於直到報紙刊登了才知道這件事。謝謙有些詫異女兒的敏銳。事實上,他很少在衡玉面前提及到這些政事。他對這個唯一的女兒,自然是親近疼愛的,但在這樣的形勢面前,國家風雨飄搖,大家尚且不安定,他在自己的小家上花費的心力自然就少了很多,以至於錯過了女兒的成長。原來不知不覺,他的玉兒,已經成長得這般優秀了啊。作者有話要說:痛同胞之醉夢猶昏,悲祖國之陸沉誰挽。——《絕命詞》據傳為秋瑾所作 、弱國無外交事實上, 謝謙雖然回家了, 但也只是陪她用了個午飯, 然後又穿戴好出門了。他雖然是為了顧世哲的事情趕回來,但也有應酬在身。衡玉也沒在意。在這個年代,很多事情都變得十分奢侈。對於謝謙這樣的人來說, 陪伴家人, 就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第二天一早上,衡玉下樓的時候謝謙已經出門了。“老爺說了,他今晚有應酬, 估計會回來得很晚,讓您不要等他。”陳嫂把謝謙留的話轉告給她。衡玉按照往日的習慣吃過早飯,看完今早送過來的報紙才讓李叔送她去培德女中。到了學校,陸婉看到她還關心了她的身體情況, 畢竟昨天衡玉是請了病假。衡玉哄了小姑娘幾句,表示自己身體已經好全了,不必擔心。她坐在自己位置上整理東西, 坐在她後面兩排的兩個女生對原身一直有些意見, 現在兩個人湊在一起交頭接耳,好像生怕她聽不清一樣,一直提高著聲音談論顧世哲的事情。畢竟這件事已經登報,還是在頭版那麼顯眼的地方。這兩天一直有人在議論這件事, 稍微關注一些時事的人都聽說了這件事。衡玉對此只是笑笑。倒是陸婉聽到之後,望向衡玉的目光帶著些許擔憂。陸婉從來不關注時事,更是不看新聞, 她完全是個不知世事的大家閨秀,但聽後面那兩個女生這麼說,她也能聽出這件事對顧世哲影響很大。至少一定會影響顧世哲未來的仕途。因為和衡玉相熟,陸家和謝家也有交情,陸婉是認識顧世哲的。他原本仕途正好,又是大好年華,若是受到牽連就太可惜了。衡玉注意到她的目光,伸出手揉了揉陸婉柔軟的短髮,眉眼柔和。“不必擔心。”反倒是她出聲勸慰起陸婉來。他人的質疑與詆譭算什麼,在這個時代翻雲覆雨的人,最不在意的就是他人的詆譭。是非功過,是由國家未來發展去定論的。上完今天的課後,衡玉與陸婉一道走出去,陸婉家的司機到得一向早,她與衡玉揮手道別,先行離開了。衡玉掃了一眼,沒看到自家的車,就站在原地等著。校門口漸漸空了的時候,有一輛小轎車逐漸出現在她的視線中,然後一點點駛近培德女中。副駕駛上,顧世哲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裡。“小舅。”衡玉上了車,與顧世哲打了聲招呼。顧世哲比起之前,明顯瘦了不少,也憔悴了很多,那雙明亮的眼睛染上了不少陰霾。她還記得顧世哲兩個月前離開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