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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信隨手轉著拇指上戴著的扳指,聞言瞥了仲玉兩眼,“宋州牧之女,就是那位改良了煮鹽之法,在天下間推廣平價鹽的宋明初吧。”仲玉道:“正是。”“汝乃何人?”“仲大人之侄仲玉仲季年。”葉信上下打量他幾眼,忽而朗聲大笑,中氣十足,一點也不顯老邁,“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幷州有宋明初,我洛陽也有季年你啊。”仲玉一直微垂著頭,聞言臉色不變,淡淡回道:“大人過譽了。”遠處突然有滾滾煙塵,像是有幾十匹駿馬一同疾馳於官道之上。葉信將打量探究的目光從仲玉身上移開,往官道盡頭眺望。仲玉也重新站直,與田雎一起打量著遠處,等著他們要等的人前來。一匹純黑色,沒有半點雜色的駿馬率先出現在眾人面前,騎在駿馬上的是一名身穿輕甲的少年將軍。馬匹由遠到近,三人也逐漸看清那位少年將軍的面貌——銀色輕甲極為合身,在明亮的陽光映襯下越發耀目,身後的黑色斗篷隨著縱馬而輕輕揚起,帶著些風流肆意與少年意氣在。長髮用玉冠束起,面容俊秀不辨雄雌,眉眼輕揚就有無限風采。在距離三人十步之遙的地方,少年將領將馬韁一拉,略一控馬便停了下來,跟隨在其身後的幾十位近衛也同時控馬,幾乎是同一時間停了下來。最前頭的少年將軍自然是衡玉,她翻身下馬,身後的四十名近衛也一同下馬,動作整齊,可見軍容之肅。百戰之師。近距離感受著這些士兵的氣勢,葉信三人腦海裡都浮現出這個詞。除此之外,田雎突然對於聯合幷州軍挾制葉信的辦法增添了信心,葉信心中則是越發有危機感。他心裡盤算著,禁軍人數雖多,他真正能夠調動的也不足一萬,而且洛陽的禁軍未嘗見血,哪裡能和鎮守邊境的幷州軍一較高下。如果宋明初當真要支援仲穎和葉家打擂臺,他只能學一學仲穎,去請其他的外援了。比如涼州牧劉昭就一向與他交好,而且涼州民風剽悍,士兵戰力絕對不輸幷州軍。當然,現在還要先看宋衡玉對他的態度。就看她是打算支援仲家還是在他的態度下轉變成兩不相幫了。葉信抬頭與衡玉對視,衡玉目光先是掃了一圈,最後才迎上他的目光,颯然一笑,抱拳對著葉信行了一禮,“若是明初所料不錯,在洛陽之中能有這般氣度的人,也唯有葉信葉大將軍一人了。明初久仰大將軍威名,今日一見方知何謂盛名之下無虛士。”衡玉早前來過洛陽,在葉信不知道的時候早已見過他,所以自然能認出他來。葉信心下思量頗多,面上卻一點端倪也不顯,聞言大笑出聲,“賢侄客氣了。老夫早聞賢侄大名,這江山歷來都是一代新人換舊人啊。”說到後面略有唏噓。“大將軍威儀如此之甚,若是有人這般說,明初一定 、25奉天子以令天下氣氛有些凝固之際, 仲玉突然上前一步, “少將軍受太尉之邀前來洛陽, 理應先拜見太尉。大將軍若要邀請,只怕要等到明日了。赴邀先後無關身份地位,僅僅是從禮一字出發。”他這番話不卑不亢,既化解了氣氛又點出了葉信言行中失禮之處, 讓葉信無法反駁。葉信雖覺得仲玉不錯, 但也只是覺得不錯而已, 葉家也並非沒有出眾的後輩, 因此只在一開始分了幾分心神關注了他, 後來就沒再多注意了。直到仲玉這番話出來, 葉信不由得多打量了他幾眼,方才把目光移到衡玉身上, “理應如此,那不知宋賢侄?”“明日明初必攜重禮前去大將軍府上拜見。”葉信此來的算盤打得極好,最後卻只得了衡玉這一句承諾,心下略有不滿,“賢侄住在太尉府上, 即使想要來拜見我也並不方便吧。”衡玉颯然一笑,解釋道:“大將軍多慮了。宋家在洛陽內自有府邸, 而且已經提前收拾好了。眼下陛下大行, 仲叔父平日事務繁多, 明初怎好住在太尉府上叨擾仲叔父呢?”聞言, 田雎心下不由蹙起眉頭, 葉信心情則是舒坦了許多。他拍拍衡玉的肩膀,“我與你父親同朝為官,自然是同輩相交,賢侄便也稱我為叔父吧。”說罷,略有些意味深長地看了衡玉一眼。得到衡玉一聲“葉叔父”後,兩人寒暄幾句,葉信便轉身離開。在不遠處守著的一隊葉府的侍衛立刻跟上。衡玉站在原地目送著葉信離開,方才將目光重新轉回到田雎身上。田雎心下略有不滿,方才衡玉面對葉信的應對,擺明了是想要在葉家和仲家的爭鬥間取一個平衡,坐收漁翁之利。“少將軍打得一手好算盤。”衡玉臉上適時露出幾分不解之色,“田大人何出此言?衡玉實在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心中所想衡玉自然是不能認的,即使她就是打算坐收漁翁之利,但一點損失都沒有就得到利益,與被拖入局中消耗實力最後才得到利益兩者間差距可是很明顯的。如今她透過仲穎與宋翊的關係得以先入洛陽,但後續還是要好好儲存實力。其他州牧可都還擁兵自重看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