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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玉坐下後, 頷首向斜對面的裴衡雍點頭示意,隨手端起一旁放著的酒杯。裴衡雍一怔,也端起案桌上被斟滿的酒杯。兩人隔空互敬,皆是一口飲盡。大勝而歸, 宴會自然熱鬧,熱鬧過後, 一切又重新恢復平靜。裴衡雍的府邸在宮外,當晚裴衡雍回到府邸,先是去看過女兒, 逗了她一會兒哄她睡覺, 方才起身和三皇子妃一起回了房間。夫妻兩分別多時, 自然有許多話說,三皇子妃還把裴安遇到衡玉的事情也告訴了裴衡雍,讓他自己判斷其中形勢。心中的猜測似乎在一步步成真,裴衡雍反倒不知自己該作何想。爭了那麼久, 突然就選擇放棄,他的八弟到底在想些什麼。想起今晚他與衡玉舉杯對飲下的那杯酒,裴衡雍在心裡做了決定——與其在這裡憑著這些似是非是的事情猜測,不如直接去找他八弟。旁敲側擊也好,直接詢問也罷,總歸是要得到一個答案的。世人總說天家無情,歷史的每朝每代也總有人用血一樣的代價驗證這句話,但裴衡雍有時候想起那個在寂寂深宮中衝他笑得明朗的八弟,想起八弟有時候不著痕跡為他說話的做法,又覺得自己沒辦法對八弟舉起屠刀。如果八弟真的決定放棄那個位置,那麼他一定會護他周全。裴衡雍雖然下了決定找衡玉面談,但也沒有著急到第二天一大早就要進宮去找衡玉。他這段時間風頭太盛,還是先在府裡好好呆一段時間安安分分為好,免得被人抓到什麼把柄。雖然皇儲之位中競爭力最大的人是他和衡玉,但其他皇子也不是吃素的,可不是每個人都願意直接坐以待斃的。錢帛尚且動人心,況且是那最尊貴的權勢?裴安四歲生辰沒過幾日就要到了,裴衡雍下了早朝回到自己的皇子府,直奔後院。他握著三皇子妃的手,“這一次安安的生日怕是又不能大辦了,是我虧待了安安。”裴安三歲生辰的時候他領命去巡視邊境,當時他就已經承諾過三皇子妃,等裴安四歲生辰一定要大辦。可現在他風頭太盛了,未免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煩,裴衡雍還是決定要低調一些。三皇子妃趙倩本就出身大族趙氏,自幼就是按照宗婦標準培養的,等後來被點為皇子妃,她的素質自然是無可挑剔的。她回握裴衡雍的手,柔聲道:“殿下不必介懷,安安也會理解您的。”裴衡雍抬手撫了撫三皇子妃的髮鬢,笑道:“安安也不小了,我們該給她添個弟弟了。”三皇子妃嬌豔的臉紅成一團,卻也大大方方點了頭。她在皇子妃這個位置上,雖然不是無所出,卻一直沒有自己的嫡子,心裡頭自然是緊張的。還好裴衡雍顧及她,後宅一直沒有庶子庶女出生,但就算如此,三皇子妃的壓力也還是很大。夫妻兩商量過後,裴安正生辰那天,三皇子妃只給親近的人家下了帖子。但衡玉和皇貴妃聽聞這個訊息後都遣人從宮裡送了禮物出來。當時景淵帝正好在淑華宮,見皇貴妃賜下了禮,他便也讓內侍總管去他的內庫裡拿了東西一道賜下去。皇上送的禮就像是開啟了一個開關一般,隨後其他皇子公主也送了禮,京城多數高官也都聞望風向遣人送了厚禮過來。就連皇貴妃外家姜家那邊也送來了一株極為華貴美麗,用寶石雕砌而成的紅珊瑚樹。這下想低調都低調不了了,裴衡雍無奈笑笑。雖然這與他的初衷相違,但事已至此,裴衡雍倒也沒有過多糾結。畢竟這一次是他父皇先送下來的禮,其他大臣和皇子也是跟著他父皇的風向罷了,不用擔心他父皇產生猜忌。三皇子妃命下人將這些厚禮全都檢查好入庫,裴衡雍從那堆禮單中尋出衡玉和皇貴妃的禮單。皇貴妃禮單裡的東西基本都是適合這個年紀的小女孩用的東西。衡玉的禮單則更為貼心,裡面的東西不算名貴,但十分有心。他把自己讓內務府做出來的好幾種玩具都送了過來,禮單後面還夾帶了紙張。裴衡雍將背面的紙張抽出來細看,發現是五子棋、飛行棋的玩法介紹。他細細品味了一番,倒也來了興致,命下面的人把五子棋和飛行棋呈上來,還招呼三皇子妃過來,“待用過午膳後,你我便一道陪安安玩吧,這兩個遊戲規則不算難,給安安玩倒也合適。”三皇子妃把看完的禮單又重新放回到書案上,點頭道:“這些遊戲我從未聽聞過,八弟有心了。”三皇子妃眉間帶了幾分厭倦疲憊,裴衡雍瞧見了,忙牽過她的手,讓她在自己旁邊坐下休息。夏至過後,天氣越發炎熱起來,宮裡冰塊也供應上了。皇貴妃總領後宮事宜,哪個宮裡的用度缺了衡玉這裡的用度也不會供應不上。宮殿四周都各放了一盆冰,散發著絲絲涼意。裴衡雍入宮面聖後折道過來找他,一踏進宮殿,身上剛剛因為在外面行走而滲出的些許汗意立馬消散,轉而變得涼快起來。他繞過簾子,仰頭看去,只見衡玉坐在殿上,正吃著底下人呈上來的各式夏日點心。看到裴衡雍也不客套起身迎他,直接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