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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輿論的操控,衡玉已經是行家了。這些事情的確不是巧合, 而是出自他的手筆, 主要是為了給裴衡雍增加在民間的聲望。但除了裴衡雍和他最信任的幕僚知道這件事外,根本沒有人清楚這位在深宮中待著的皇子,在這一場輿論中堪稱精彩絕倫的手筆。這時候已經入了秋, 但還稱不上秋高氣爽,天氣依舊有些悶熱,尤其是剛剛下過了一場雨。詹事府主殿內,裴衡雍坐在上首,他的心腹幕僚楊謙坐在他左下首第一個位置上。楊謙雖已經上了年紀, 鬚髮摻了白色,但是精神頭很足。他本就是裴衡雍的心腹,幾月前在景淵帝給裴衡雍配置東宮屬官時,裴衡雍選了楊謙任太子詹事。當年來皇子府任長吏時,雖然楊謙也存著賭一把的心態,但也沒想到竟然這麼順利,他輔佐的主子就已經被冊封為儲君,而他也從正六品長吏升到了這正四品太子詹事。若是他穩紮穩打不出什麼事,日後一個內閣閣老想來是肯定跑不了的。楊謙撫了撫自己的長鬚,道:“經過這些輿論,如今已是民心所向的局面,殿下這一儲君之位無人能動搖了。”就算是景淵帝也不能隨意廢除儲君了,一國儲君的冊廢都與國運息息相關,輕易不得廢除。更何況現在這個儲君還有如此大聲望。裴衡雍笑了笑,他反問楊謙,“先生以為何人可以動搖?我那幾位兄弟嗎,他們母族不行,才能不如我,論受寵又不如八弟,怎麼與我爭。”楊謙點頭,笑著應和裴衡雍的話。如果說先前他還在擔心八皇子是不是有什麼其他居心的話,現在在看到八皇子這一步步幫助殿下鞏固他的儲君之位,楊謙已經完全信任八皇子了。“輿論聲勢已經造好,接下來,殿下就該等著局勢的發展了。”楊謙說道。景淵帝的病情裴衡雍沒有瞞著楊謙,他此時說出這一番話,其實就是讓裴衡雍等著景淵帝退位。裴衡雍想到衡玉所說的有關景淵帝病情的一些情況,心頭一時間有些沉悶。他把手邊捧著的茶杯放下,走出了主殿,站在門口負手而立仰望皇城方向。他的母族被株連,母親在鳳儀宮中鬱鬱而終,裴衡雍以前有過恨,但是等他走到高位看清局勢時,心底的那些恨自然而然就沒有了,因為他父皇當年並沒有做錯什麼。只不過這些年過來,景淵帝從不曾關心過他,還一直擔心他搶了衡玉的地位所以不待見他。父子兩沒什麼交集,雖血濃於水卻也形同陌路。但此時倡導孝道,裴衡雍也許與景淵帝不親近,但在這種時候,他也是希望景淵帝的身子能好起來的。此時,皇城內。衡玉、姜皇后還有景淵帝三個人圍坐在一起,姜皇后與景淵帝分別執子下棋,衡玉則坐在姜皇后身邊,當她落下風時出聲提點幾句。景淵帝剛剛布好的局又被衡玉一語道破,他捻了一顆新的白棋起來,無奈瞥了衡玉一眼,“玉兒,觀棋不語真君子,蕭院正沒有告訴過你嗎?”這時候摺扇還沒有被創造出來,衡玉前段時間特意讓內務府趕製了一把摺扇出來給他。他現在手裡執著扇,敲了敲手心,偏過頭去一臉無辜望著姜皇后,向姜皇后告狀,“母后,父皇這是不想輸給你。”姜皇后愉悅笑起來,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景淵帝已經先出口反駁衡玉剛剛那句話了。“你父皇都輸了半輩子了,再輸半輩子也是心甘情願的。”衡玉:“……”這無處不在的狗糧啊。他乾脆用摺扇抵著額頭,偏過頭去看其他地方,不去看景淵帝和姜皇后兩個人的眉來眼去,反正他們從來不會覺得他這個燈泡有存在感,他也就懶得退下了。片刻,棋子又開始在棋盤上落下,衡玉這才坐直身子。姜皇后暗暗瞪了他一眼,衡玉淡定地裝作自己沒看到。棋局還在繼續,這一回衡玉乾脆不指點他母后了,就等著他父皇自己搞定。最後這一盤棋又下了一刻鐘,才在景淵帝的“險勝”下結束。實在是已經放得很水了,姜皇后還是贏不了 ,景淵帝最後也只好屠龍拿了勝利。已經有宮女上前來把棋盤收走,姜皇后命袖玉把小廚房那裡早已備好的綠豆糕端過來。綠豆糕性涼,食用可清熱解毒。宮內的御廚手藝都很高超,不說味道怎麼樣,至少這綠豆糕的賣相是十分拿得出手的。自從立儲之後,很多政務景淵帝都是直接撥給裴衡雍處理,一些比較重要的大事他才親自過目。原本景淵帝還擔心在剛接手時,他的三兒子可能會有些手忙腳亂,但沒想到只是慌亂了幾天就適應了。景淵帝欣慰之餘也不免感嘆。難怪歷朝歷代如此多的帝王會猜忌儲君。就如同獅群一般,當雄獅首領衰老下來,新的雄獅會開始逐步替代老雄獅,登上這一方歷史舞臺。新的雄獅首領年輕不經事老雄獅會恨鐵不成鋼,但是太能幹了,老雄獅也會生出一種英雄末路的惶恐感,甚至會把他培養出來的接班人視為敵人。還好,他早就做了退位的打算,雍兒現在表現得越好他越是能早些放手。“玉兒想要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