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兩步。
江晏棲見這一變故,側頭視去。她看著顧聽桉痛得雙手都在發抖,整個身子都釀釀蹌蹌的,那日光下熠熠發光的桃花眸中已佈滿了可怖的血絲。可他卻是強行捏著男人的手骨搶回簪子,抬手一擲,直接便貫穿了兩人的脖頸。
而後便徑直倒在了地上。
江晏棲感受到脖子的禁錮消失了,面前的男人死在了自己面前,怒目圓睜,滿是不可置信。
再也撐不住,她整個身子跌下來,大口喘著氣。後背陣疼,江晏棲卻是怔怔地抬手看著自己雙掌的鮮血。
曾經的長疤又沾血了,只是,這一次,是對方的。
她那雙清澈的柳葉眸如覆上了一層厚厚的濃霧般,讓人撥不開,看不透。
江晏棲腦中不由浮現起那個翩翩少年握著她的手,拿著刀,劃過男人大動脈的場景。如囈語般的嗓音響在耳畔,“阿晏,這是致命的地方。刺過去……他必死無疑的。”
“阿晏……這裡,是人的心臟。”
深吸了一口氣,江晏棲輕輕閉上了眼,粘稠的血色模糊了她的視線。
直到看到地上的顧聽桉,江晏棲才回過理智,又起身去檢視他的情況。
男子如墨的青絲散亂,菲薄的唇畔留著殷紅的血跡,面色比紙還要慘白,一身素白長衣染上了血色,如火如霞。昏迷的他,仍是滿身矜貴,宛如神祗的面龐染上了妖冶,如玉樹點梅,驚絕豔絕。
江晏棲不得不慨嘆此人生得一副天地為之動容的好顏色。
將顧聽桉拖到牆邊靠著時,江晏棲覺得後背又是一痛,輕嘆了口氣,“還真是……有緣再見……”
“主子!”
一行黑衣侍衛驟然便闖入了江晏棲的視野。看向一旁昏迷的男子,那些人面色有些難看。
江晏棲一聽便知道,這是男子的人了,只平靜道:“他身體狀況很不好,你們帶回去吧。順便,麻煩把這裡清理一下。”
她如今背部生疼,著實不好處理這兒。
領頭的侍衛猶豫了一下,恭敬道:“姑娘既然救了主子,便是貴人。我們帶姑娘一同去看看大夫吧。”
江晏棲也沒拒絕,若她這副樣子回去,後果不必說,“麻煩了。”
侍衛看著一旁男人脖子上貫穿的桃木簪,小心翼翼地將其拔了下來。留下一部分人打掃現場,便帶著江晏棲離開了。
……
江晏棲從醫館出來後,換了一身乾淨的青衣,面色平靜清和。
除了背部的疼痛,一切彷彿什麼都未發生過。
看著遠處,一番花晨月夕,如乘彩雲而登碧落。江晏棲眸色暗了暗。那男子已那幅模樣了,都能隨手一擲貫穿兩人的脖頸,可見其武功非凡,只是他卻如今都未醒來,到底是什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