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蕭肅滿意地頷首,“槐奚要為他們配何武器,同周如說便是。”
“多謝王爺了。”沈槐奚拱手一禮,墨色青絲漾於雪披之上,冬日冷光折出那雙琥珀鳳眸中的碧澈柔色。膚如瑾煜,眉如遠黛,如仙人妙手,鬼斧神工,當真是一副柔弱美少年模樣。
如今蕭肅對沈槐奚少了些戒備,見他這副容色,都不由有些意動。那些上奚人個個都是十頂十的妖孽,沈槐奚這少主更甚,收了爪牙後,是比那小倌館頭牌還要勾魂奪魄。
“槐奚多禮了。”
……
“少主,我們當真要去替這些東隱人送死嗎?”
沈槐奚看著面前怯生生的姑娘,一雙琥珀杏眸似波光流轉,如小鹿清澈。他往姑娘身後看去,上百帶著希望的雙眸齊刷刷地看向他。
上奚人那枯竭的意識,此刻因他而枯木逢春。
這就是,他的族人嗎?
沈槐奚下意識又接幾片雪花,唇畔帶笑,掃視了周遭一圈,“我既是上奚少主,又豈會讓大家送死。諸位願意信我嗎?”
“吾等願為少主肝腦塗地!”
霎時間,所有人齊齊單膝跪下,眸帶莊嚴。
“那諸位可要好好活下去啊。”沈槐奚腦中又響起他母親死時繾綣的嗓音。
東槐不落,上奚不朽嗎……
一旁的子書綰看著沈槐奚單薄的身影,天光之下,少年的眸色那般澄澈溫軟。可真正觸及那眉眼,卻又讓人覺得,她們之間隔了一道天塹,你永遠碰不得,就連兩兩相望,你也看不清他眸底的顏色。
“少主,阿綰可以陪著你嗎?”
他們的救贖,他們的少主,其實也只是一個二十一歲的青年啊,他不是無所不能的神人,亦不是無堅不摧的鎧甲,不是嗎?
沈槐奚聞言一愣,隨即輕輕搖頭,說了句子書綰聽不懂的話,“心中既住了明月,便染不得半點旁的……”
可惜,他自出生那刻就註定了沾染汙穢。
子書綰有些疑惑,她愣愣道:“少主一個人便夠了嗎?”
沈槐奚望著雪落,清澈的鳳眸中倒映的卻是更綿密悽清的東西,“我不怕獨孤,只怕,永遠孤獨。”
一個人當然不夠,可兩個人是多麼奢侈之事。
子書爾見此,腦中驟然閃過無數次少主雪中失神的場景。
或許少主遇到江姑娘的那天,雪下得很慢,明月也很亮,少主的心那樣小,一捧清華便佔滿了心尖,從此,一生只夠念一人。
……
“老先生,好久不見?”
沈槐奚身後是上百上奚族人,他們此刻正立於沂林之前,風雪灑滿身。
無欹雪白的青絲在帽簷下若隱若現,他看著沈槐奚清澈明朗的鳳眸,頷首道:“你敢拿這上百之人同老朽作賭?”
沈槐奚輕輕歪頭,“我想,我同老先生是一類人,不是嗎?”
無欹撫開身上落雪,挑眉道:“賭是個很有意思的字,老朽不曾敗過,此次,你下個注?”
“就以東隱之人的命作注吧。”沈槐奚淡淡道。
“很不錯。”無欹讚賞道:“待會,跟上老朽的腳步。”
……
“王爺,林中的北暮人雖請了醫師研製解毒丹,但大數不頂用,都中毒已深了。方才收到沈槐奚的訊號,他們應當成功活下去了,要讓大軍出動嗎?”
“依末將看,此地只有漠谷易守難攻,他們定然選擇駐紮在漠谷,但只要攻破沂林,我們所佔地勢便能更有力,吾等大軍也好自四面包裹而去。“
“一旦他們有了更多時間破解毒障,於我們攻破沂林便越劣勢,還請王爺速做決定!”
蕭肅思忖了一會兒,倘若沈槐奚當真打勝了這場頭陣,此時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機會,遂下令道:“進軍!”
……
十月二十五,風雪席捲大齊伏雪嶺。
如今可謂西山白雪三城戍,東山曉雪玉嶙峋。
“將軍,末將覺得此行可幹!東隱那病秧子皇帝為了牽制蕭肅,運個糧草都要七彎八拐的,我們倘若不劫了,豈非對不起他的一番好意了?”
“是啊,將軍,雍城驛站也截斷了,已是打草驚蛇了,如今他們人已至梵城,再不動手便沒機會了。”
“沂林的那片毒障進了北暮的人,蕭肅忌憚,便進行試探了。打頭陣的好像是上奚族人,聽說他們進去後殺穿了北暮,兩日前,蕭肅便帶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