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喬也想起當初書靈對自己科普的事情,皺著眉頭道:“當年就是他帶著一部分人叛出巫族的,雖然他剛才對我沒什麼敵意,但是……”喬喬如今也是很謹慎了。“如果以後咱們再遇見他,就避著他走吧?”“好。”蕩在空中的鞦韆忽然被一道外力逼停了,喬喬聽到一道低沉的男音,腰部被人用胳膊圈住,喬喬的腳徹底落在了地面。“哥哥?”她扭了扭身子,在外面她還不是不喜歡這樣的親暱。“你別這樣,沛蝶還在呢。”“她已經離開了。”喬喬不滿的扭頭去看,模模糊糊的一片她好像真看到一道跑遠的身影,嘟著嘴不滿道:“她這人怎麼想跑就跑啊,也不和我打聲招呼。”喬喬還想盪鞦韆,但景琰在她身後嚴格把控著力道,那微微蕩起的弧度都不夠喬喬眼睛上的帶子飄起,她一咬牙腳尖使力上蕩,下一秒返回的時候又被景琰控在了最低範圍。“哥哥!”喬喬嘆氣,“你能不能不要搗亂。”景琰仍舊把喬喬掌控在合適的範圍。“我沒有搗亂。”“那你能不能搖高點?你這樣會讓我誤以為我在坐搖籃。”這姑娘脾氣被他養大了不少,都敢對他賭氣了。景琰低笑,每當喬喬發狠上蕩的時候他總會在她返回的路上把她逼停,又是一次高高的上蕩再被景琰拉回,這次他將胳膊牢牢地圈在了她腰間。“你飛那麼高,要是飛不回來了怎麼辦?”剛才他從遠處看著喬喬盪鞦韆,天空與她是如此的接近,她笑起來的樣子衝破他圈給她的範圍,似乎只要再高那麼一點點,她就會脫離他的掌控。粗壯的綠藤花四季不敗,在綠色與淡黃色小花下,姑娘坐在開滿藤花的鞦韆上。她白嫩的手指輕抓綠藤,很快,站在她身後的男子將大掌覆在她的小手上,當小姑娘掙扎的時候,他另一隻胳膊攬在她的腰身,正微微俯身趴在她耳邊輕說著什麼。多美好的場景啊。景芸站在不遠處冷眼望著,姑娘嬌俏的面容掛了些惱怒的神色,於是她身後的男人就輕輕哄著。景芸越看越覺得這一幕極為刺眼,身側的血鶯花被她扯落了大片,她目光落在身邊的少女身上,心中有了主意。“不能白便宜了你,也該找點事兒讓你做做了。”“……”關於當年蓮聽從湖裡抱出喬喬的事情,知道的人並不是很多,但是很多人都知道喬喬和景氏並無血緣關係。知道這些事的人大多都是古堡中的老人和孩子,有人親眼見過巫族聖女嫁來,有人目睹過蓮聽被驅逐出古堡時對國王下的誓神禮,同時經歷過這三件事的赫明夫人,曾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在古堡散播訊息,她親口告訴這裡的傭人,喬喬身上沒有流淌景氏的血液,她是個來歷不明的野種,就應該驅逐出古堡。如果這些話都是謠言,那麼國王肯定會在 純粹與深沉(四)當喬喬那日從景喬的夢境中出來後,她坐在鏡子面前想了很多。身處亂世,如果不想被有心之人利用,那麼她就應該不被眼前的幻境所幹擾。不過喬喬在眼睛盲了之後,她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盲了。“小米,你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或許跟著景琰久了,她終於沾染了絲他的聰明。喬喬醒後從景芸開始去想身邊的每一個人,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小米,於是那些她曾經給小米找好理由的問題重新拉出來梳理一遍,她再也無法欺騙自己。仔細想想,當時小米在宴會上不鬆開喬喬的舉動,是故意為之。因為只有這樣,她才能給自己後面的放手找到藉口。喬喬當時看不見,可小米卻是能看見的。在古堡中傭人也有人權,她們沒有理由平白遭到主人的毆打,小米完全可以躲開,但她眼睜睜看著景芸打過來,然後藉機捂臉的動作鬆開喬喬,然後再眼看著她被拉走。一小段時間足夠讓景芸把喬喬折騰丟人,也足夠小米追過去或者是找景琰求救,可這些,最後卻是喬喬自己解決的。至於小米後來讓她隱瞞見過景玉的事情,如今拎出來想想更是漏洞百出,看似她這樣做的目的全是為了喬喬好,可運用景琰的逆向思維去想,如果這件事一旦被景琰發現,只需一個小小的火苗助威,那麼喬喬就算是有兩張嘴也,說不清自己和景玉的關係了。那夜景琰給小米的教訓夠大,他最後送給她的那句‘知道以後該怎麼做嗎?’是要讓小米在景芸與喬喬之間做選擇,小米沒得選,也選累了,所以當喬喬平靜的問出這句話後,她跪倒在地上,哭著對喬喬說著對不起。喬喬不想原諒她,因為她曾經做過的這兩件事,如果當初一旦成功,就足以讓喬喬成為笑柄和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