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才是血冰之名的真正含義呀。”這次的夢境中沒有景象,喬喬坐在黑暗的一角,她低頭看著指尖凝了霜卻依舊流血的傷口,將頭埋在了膝蓋中。人家的鮮血都是熱的,只有她的是冷的。仍舊抽疼的感覺令她身體虛弱,她在夢中紅了眼眶,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靈靈——”見慣了彩色的影像,喬喬很不適應黑暗的夢境。她在空曠的地方喊了一聲,最後抽抽搭搭的,很不情願的喊出那個名字:“哥哥——”她是依賴他的,自從她失明後,景琰這個人就徹底融入她的生活中,他為她遮風擋雨給她最安全的庇護,儘管喬喬不想承認,但在她最害怕無助的時候,她第一時間想的還是他。沒有影像的夢境孤獨且漫長。喬喬不知道自己在這裡坐了多久,後來她發現自己的身體漸漸回暖了,就連傷口處的冰霜也開始融化,黑暗中亮起了一抹光芒,她從中看到景琰蒼白的面容,正握著她的手幫她包紮傷口。“殿下,您讓屬下來吧?”喬喬從那處亮光中看到了景琰的面容,她見他凝了凝眸子,低垂著視線道:“不需要。”欸,果然獨佔欲很強吶。喬喬身體沒那麼痛了,她窩在黑暗中看著光圈中的影像,隨著景琰側臉的動作,他的面容又放大了幾分。白皙光滑的面板看著比她的都好,她看著他纖長的睫毛,剛想無聊的去數,就看到景琰抬眸,漆黑的眸子直直凝視過來。“她怎麼樣了?”喬喬將手縮了回去,明知景琰看的不是她,但她還是怕怕的。房間中安靜下來時,夢境中只剩下月痕的聲音。喬喬聽了半天才算明白,原來她這次的血冰發作,是與她流血有關。“在五公主體內的血冰未解時,還請您照顧好她,不要再讓她受傷了。”“我會照顧好她的。”喬喬聽著景琰低啞的承諾,不知怎的心就忽然一顫,臉頰開始發燙。當光圈越來越弱時,喬喬看到景琰正拿著棉棒擦拭她的唇瓣,他越擦眸色就越暗,喬喬也不知他是怎麼了,竟將棉棒一下子折斷,俯身靠近了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當喬喬睜大眼睛看著光圈中的影像時,她感覺自己的心跳快要跳出來了。她知道景琰應該是想吻她,一時間慌亂無措,她此時在夢中是個看客,可她此時在看的也是她本人發生的事啊!吱——房門再次被人推開。喬喬看到景琰此時的距與她近在咫尺,他聽到開門聲後撐起身子側眸,門口的月痕甩下一包藥膏拔腿就跑……“剛才忘了拿了。”“三殿,這是給五公主敷傷用的藥膏,記得一日兩次,千萬不要沾水哇!”“……”喬喬從夢中鬆了口氣,然而臉頰的熱度還未下去。夢境外面,月痕離開後景琰再也沒繼續剛才的動作。他想他剛才真的是魔怔了。看著喬喬怎麼擦也擦不水潤的雙唇,他竟然生出了想要重重吸允的心思。將她壓在身上,緊箍著她離不開自己。俯身含住她乾裂的唇瓣,他應該一點點吸允著,會很耐心等待它變紅、變得水潤。喬喬是屬於他的,她身體的每一部分都是屬於他的。他想要聽她軟綿綿的喚他哥哥,喜歡看著她像小貓般倚靠在自己懷中,她的每一寸呼吸就應該被自己掠奪,他應該去親吻她,去……乾咳拉回了在深淵中沉思的景琰,喉嚨中泛著絲絲的腥甜味,他端坐在椅子上,忽然就想起某個午後的花房,小姑娘一邊喂著他喝藥一邊小心翼翼的說著話。‘哥哥,這藥你喝了多久了?’‘那、那哥哥覺得這藥管用嗎?’‘我是在擔心哥哥,我在想這藥你都喝了這麼久了都不見成效,不如、不如咱們再換種別的藥試試?’當時的他不是聽不出喬喬話裡有話,只是不願意去追究深意。他不去追究,但並不代表他沒將這件事放在心裡,從喬喬說完那些話後,他每次喝藥時心中就存了一根刺。一方面,他多疑的性子不斷地催促他去求證解惑。另一方面他又膽怯的不願相信這藥中真的有問題,景睿是他的親哥哥,他還曾救過他,他不該去懷疑他的。其實他最怕的還是:如果景睿對他的好也都是假的,那在這偌大的古堡,他身邊僅剩的幾名親人中……他又該相信誰呢?……當景琰想著這些問題的時候,喬喬還在夢境中發呆。她彷彿是被困在這裡,出不去,也看不到希望。光圈消失後,這裡又恢復了黑暗,周圍安靜的只剩下自己的呼吸,這裡靜的讓人害怕。吱吱吱——不知過了多久,黑暗的夢境終於出現了聲音。喬喬趕緊抬頭,眼前的黑暗開始一點點退散,藍天碧水,閣樓外種著幾顆柳樹。這裡是蓮聽閣樓,喬喬本以為自己會看到蓮聽,沒想到這次她看到的人是景睿和景琰,此時小小的兩人還只是孩童模樣,喬喬好奇的湊近一些,景琰小孩子的模樣,簡直不要太好看!“阿琰,你快過來看呀!”兩人應該是來蓮聽閣樓玩的,隨著景睿的招手,景琰乖乖走了過去,兩人一起趴在木質的欄杆上,同時向下望。喬喬為了多看幾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