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喬最近過的好嗎?”良久的沉默後,景琰終於開口說話了。他聲音不覆之前的溫涼,帶了些沙啞低沉,聽起來纏綿又冷清。喬喬縮了縮,此刻景琰的指腹還未從她臉頰移開,他弄的她很不舒服。不敢直接偏頭避開,喬喬索性撲入他的懷中,抱著他的腰身軟軟的說了句:“哥哥,喬喬好想你呀。”如果是以前,景琰一定會抬手將她抱牢,他不僅會抬頭揉一揉她的腦袋,還會低笑著同她說話。可是現在的景琰什麼也沒做,他身形站的直直的,手指從喬喬臉頰被迫抽離後他就垂在了身側,哪怕是空閒著他也不去碰她,只是懶洋洋的笑了笑,回了她一句,“是麼?”如今的景琰剛剛從軍部舊臣那裡查到雁容王后的真正死因,從那裡調查了一週後,所有的顯示結果都對準了國王景泰。景泰,雁容王后的丈夫,也是景琰的親生父親。當初雁容王后死時景琰剛好被派到軍部訓練,明明走之前自己的母親還好端端的一切安好,誰知他走後沒幾天,古堡中就傳出王后薨逝的訊息。景琰沒有見到自己母親最後一面,他回來時看到的只是一具冰冷冷的屍體。他的父親告訴他,他母親是操勞過度,忽然暴斃而亡的。他父親還說,他的母親走時很安詳,並沒有痛苦。景琰牢記母親生前的教導,不去猜測也不去探究,他們說什麼他就信什麼,可是結果呢?想到自己查到的那些資訊,景琰眸色更冷了一分。垂著的指尖在空氣中微微一抓,由心中生出的暗黑情緒就開始一點點蔓延。懷中的人在害怕,景琰這一刻感受的真切。他垂眸看著縮在他懷中顫抖的小東西,抿唇等待著她的逃離。可她沒有,始終都沒有。“哥哥心情不好嗎?為什麼不說話?”此刻景琰正處在對所有人都不信任的階段,喬喬知道攻略現在的他有些困難。但她很清楚,如果此時不能把他拿下,以後的他會更難讓她接近。所以喬喬此時是狠了心大膽黏他,他不說話,她就自己找話說。外面寒風烈烈,喬喬很冷,於是她就藉著親密的姿勢努力往景琰斗篷裡鑽。景琰還穿著走時的那身軍裝,只是在軍裝外面又加了一件長款大衣,身上還披著軍用斗篷。“很冷?”許是喬喬長久的親暱終於令景琰恢復了一些,雖然他話仍舊不多,但他終於肯抬手觸碰喬喬了。喬喬暗自鬆了口氣,抬眸時對著他燦爛一笑,接著委屈兮兮的抽了抽鼻子,小聲的說道:“冷,我都快被冷死了!”喬喬想念曾經那個溫柔體貼的哥哥,如今見他態度軟化,喬喬用頭去蹭了蹭他的衣服,埋怨道:“哥哥也不抱抱我麼。”來啊,抱我啊,笑著去揉我的頭髮低聲溫柔的對我說不準撒嬌呀!喬喬睜大眼睛用期翼的目光看著景琰,景琰沒有接收,他沒有笑也沒有說話,只是微扯嘴角,用自己的斗篷將她攬緊了些。“走吧。”……黑化什麼的果然是最討厭了。說不出心中是有多麼的失望,喬喬抬頭望了眼景琰略顯凜冽的側顏,在對上他投來的寒涼視線後,她趕緊將頭又垂下了。喬喬想,她討厭這樣的哥哥。其實喬喬也明白,任誰被自己最信任的血濃至親欺騙後,都不可能裝出一副風輕雲淡的姿態。喬喬知道景琰會恢復往常,只是需要幾天調整。可別說幾天了,此時她就連幾小時都接受無能。昔日對自己疼愛有加的哥哥回來後忽然變了性子,他不愛說話也不愛笑了,每次望向喬喬時漆黑的眸子不再透徹,裡面濃墨一團寒涼的像是深潭。“進去吧。”當景琰將喬喬送到門口時,很快就將她放開了。喬喬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聽到他再說別的什麼,有些氣惱的用額頭抵了他一下。這一抵不要緊,額頭卻直接壓在了他胸口的徽章上。“嘶——”喬喬捂著頭痛呼了一聲,堅硬的銀質徽章在她額頭印出淡淡痕跡,她不由倒退一些想遠離景琰,卻被他抬手拉住了。畢竟是在他身上撞疼的,喬喬以為他終於喚醒了良知,準備安慰自己幾句。誰知景琰在用指腹摩擦了下她的額頭後,竟然嗤笑了一聲,揉了揉她的額頭對她低低道了句傻丫頭。久違的親暱回來了,景琰也終於笑了。但那笑容並不是陰雨之後的明媚晴空,而是像綿綿陰雨般,不清澈,卻很清涼。喬喬有些腿軟,這一次她沒再猶豫,果斷的回了房間。“……”“靈靈,你知不知道景琰回來了!!”將房門緊緊地關嚴後,喬喬直奔臥室。“書上說他歸來的日期應該是明天,而且還是晚上,可他不僅提前一天回來了,剛才我還在路上遇到了他!”關於景琰夜晚歸來那段,書中並沒有出現景喬的身影。因為他在軍部剛剛發現雁容王后真正的死因,在情緒失控極度不信任別人的這幾天內,他一直窩在房間沒有出來。等他情緒調整好再次‘裝’成以前的自己後,已經是兩天之後的事情了。而景喬也是在他情緒恢復後的那天才與他有了上的額頭還有些發紅,看起來可憐兮兮的。“既然你能探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