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喬所在的位置是二樓,跑到景琰正在開會的地方並沒有多遠,不過這裡是政事重地,在加上裡面正在開會,守門的人當然不會放她進去。喬喬這一被攔也冷靜了許多,她知道自己這樣衝進去改變不了什麼,只是對守門的人說:“你進去告訴景琰,我現在要見他,我現在就要見他,你讓他馬上出來見我!”這個時候靈山也從後面追出來了,她將外套罩在喬喬身上,見守衛面色為難,於是拉著她退離了兩步。“你先彆著急,這不結果還沒出來嗎?”喬喬搖了搖頭,面色蒼白,“不,已經出來了……”此刻的情形已經很明顯了,她當時做的是預知夢,而預知夢可知不可逆,一切都已經成了定局,她再也無力更改。會議廳內隔音很好,透過話筒的擴音,喬喬只能聽到很隱約的聲音。靈山扶著她坐到不遠處的沙發上,扭頭見a座門外聚集了很多看熱鬧的人,其中一人,是緊緊抓著鐵欄杆神色擔憂的沛蝶。“喬喬,沛蝶被攔在了外面,要不要放她進來等?”喬喬縮了縮身子,此刻她最怕見到的人就是她了。她明知沛蝶有多麼喜歡景玉,可和景琰那麼親近的她,卻做不了任何幫助。這段時間喬喬的巫族能力似乎又強了許多,有時她不需要入夢就能看到未來或過去的事情,只是眨眼的功夫,她的意識進入了會議廳內。此時中央的最高處坐著的是穿著黑色軍裝的景琰,長長的桌子將兩端隔離的很遠,這場景就像是當初喬喬被廢除公主身份時,喬喬的視線落在坐在最末尾的景玉身上。他很平靜,平靜的望著窗外的天空,面容淡淡沒什麼喜怒,好似對他即將到來的生死判決毫不在意。“判決書已出,現在由王儲殿下代景泰陛下蓋上國王印章後,將立即生效。”被擴大的聲音在廳內一遍遍迴盪,在周圍人的沉默中,喬喬看到景琰從主位上站了起來。他起身走到公佈臺上,拿著那枚印章的手停頓了一下,景琰目光穿過排排官員看向景玉。“大殿,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這一幕是喬喬未曾在預知夢中看到的,她的心提了起來,不由將目光看向景玉,她為他捏了把汗,希望他為自己辯解些什麼。然而沒有,景玉什麼也沒有做。眨了眨眼睛,景玉的目光從窗外收回,他對著景琰搖了搖頭,輕聲道:“我……無話可說。”很輕的聲音,卻萬分堅決,這是他為自己判的死刑,誰也救不了他了。怎、怎麼可以……話說到這裡真的沒什麼好猶豫的了,喬喬呼吸一窒,扭頭看到景琰摘下了手上的白手套,從盒子中拿出了國王印章。“不要……”喬喬想要景琰住手,而景琰也像是有所感應般,真的停頓了片刻。指尖摩擦著那枚印章,就在眾人屏息的時候,他手腕忽然下壓,於是印章與紙面貼合,時光留下這個瞬間,喬喬捂住胸口,意識從裡面跳了出來。“喬喬,會議結束了。”那一瞬間在靈山眼中不過是幾秒功夫,她見喬喬低垂著腦袋也不說話,於是出聲提醒道。吱——雕著金色血鶯花的大門被緩緩推開,一眾媒體官員從裡面走出。喬喬抬頭在人群中搜尋著景玉的身影,守門的軍人在看到景琰後上前對他說了什麼,他從會議廳出來,在角落找到了失魂落魄的喬喬。“怎麼出來了?”會議廳內的冷氣很足,從裡面待的久了,景琰的身上沾了些涼氣,他走過來蹲到喬喬身邊,見她只穿著睡衣就跑了出來,皺了皺眉,斂著眸色為她將外套蓋牢。可能是因為情緒原因,喬喬的指尖冰涼。景琰握住時感覺喬喬抗拒了下,他抬眸看了她一眼,將手掌又攥緊了一分,好脾氣道:“這是又怎麼了?”喬喬坐著,景琰蹲著,這個時候景琰是要比她矮一些的。喬喬抿唇不語,想起景玉應該是從別的通道出去了,掙開景琰想要去找他。她很想問問他,為什麼那天見到她時什麼也不肯告訴她,為什麼她明明說了景睿要讓他好好活著,他還是不肯讓自己留有一絲喘息餘地。究竟是他自己不想要,還是景琰不肯給他?景琰自然不可能讓她離開,牢牢地將人困在身側,他見小姑娘眼角都已經紅了,失笑道:“這是又惱我了?”喬喬見不得他這種風輕雲淡的態度,瞪了他一眼,她澀著聲音問道:“你真的要讓大哥死嗎?”景琰自然是知道她因什麼不高興的,他不介意她和他鬧脾氣,可是因為別的男人就對他冷眼相待,景琰神色就淡了。喬喬此刻哪裡還會管他在想什麼,她見他人蹲在她面前不起一絲波瀾,忍不住道:“你明知道大哥是因為什麼才那樣做的,他和你無冤無仇也從未擋過你的路,甚至甘願成為你和景泰的棋子,最後把王位都讓給你了,而你卻要殺他?”“喬喬,你別說了……”一旁的靈山見景琰的臉色已經徹底淡了,不由想提醒喬喬。景琰勾了勾嘴角,仰頭對上氣紅眼眶的小姑娘,他抬手為她把碎髮拂開。“還有什麼想說的嗎?”喬喬作勢就要躲他,景琰攔著她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