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就覺得脖子後面涼颼颼的,朱痕拎著阿九去熬藥,臥江子死命拉著雪狐狸不讓他動彈,偷偷在他耳朵邊說你看獸人族都要絕種了你還同類相殘而且阿九不過一孩子你跟孩子計較個什麼說完了看銀狐似乎冷靜了點兒便又說反正要說你是我養大的也沒錯你起什麼肖啊啊啊別拔刀啊啊啊——晚上臥江子拉了銀狐去修門,羽人照例探過了燕歸人和藥師,坐在門口揉弦。朱痕也不理身邊蹦蹦跳跳的小鬼一根接一根的劈,過一會兒藥師懶洋洋的叫人要茶水,阿九連忙跑去沏茶。羽人皺得死緊的眉頭抽了下,終於跟去幫忙,前前後後也不知幹了些什麼,總之很快的朱姑娘就招呼小貓下廚,大門口叮叮噹噹的聲音慢了下來,藥師累得受不了,自動自發的爬到外屋的吊床上歪著,羽人便坐在燕歸人旁邊守著,早先燕歸人的臉被鑿得扭曲變形到極點,要不是同住過一段日子很熟悉燕歸人的提醒羽人簡直不能相信被素還真背過來的這位就是燕歸人。萬幸藥師和臥江子似乎真的是整形權威,現在的燕歸人隨人整個兒被抱在紗布裡面,卻可以在縫隙中看到熟悉的弧度眉角。燕歸人手指頭突然動了一下,羽人彈跳起來衝出去,看到睡得安詳的藥師張了張嘴卻不敢出聲,連忙推門出去喚臥江子進來,臥江子滿頭滿臉的灰土,聽見燕歸人有動靜了連擦都來不及就要往屋子裡衝,銀狐連忙拉住他,也不管自己雪白的袖子,握起來擦了擦。臥江子連點點頭道謝的功夫都沒有,抓著羽人進了屋去。銀狐回頭看見朱痕和阿九一個姿勢石化著看向自己,臉上就這麼燒了起來,媲美落日煙的盛景火燒雲,阿九接著說啊長得比別人高真好,我要是張的比少艾還高的話就能給他擦臉了——昨天我蹭了一塊兒灰還是少艾給我擦的……朱痕和銀狐抽抽著暈了下。銀狐便說我再去看看門上,說著連化光都沒用,直接幻影顯性到門口,小貓不知就裡拽著朱痕說銀狐叔叔去幹嘛呀我剛看見門都好了。朱痕決定不教壞小孩子,摸摸他的頭說咱們去繼續做飯吧,吃了飯快些去睡。小貓依舊好奇的往銀狐的方向看,昏暗的洞口一道白影異常的清晰。屋子裡少艾也被折騰起來,羽人按著他躺回到吊床上,少艾也沒推辭就這麼迷迷糊糊的又睡過去,臥大軍師屏息凝氣摸了半盞茶功夫的脈,又換了另外一隻手,再看看捏捏戳戳,鎮定的對羽人甩下來仨字兒,死不了。羽人覺得頭上的青筋開始冒了出來,直覺這位天外南海的軍師跟自己真不是一個世界的,就耐心的講,我是說,他剛才動了一下。臥軍師哦了一聲,疑惑的掃了眼外屋,藥師沒跟你說我們給燕大俠下了點兒藥,不到後天醒不過來?沒。哦……軍師搖搖綠色的羽扇說,那我正式說一遍,燕歸人的傷太重,我和藥師下了重劑量的藥讓他睡著,省得疼過頭了再折騰。面目肅然的說著的時候,儼然大軍師的樣子。羽人聽說燕歸人沒事,其他的倒也沒太注意,不過適才的表現的確有些丟人,惴惴的問軍師,這傷什麼時候能好?軍師舒舒服服的搖扇子,懶洋洋的,這嘛……燕大俠所受多為內傷,所幸身體結實根基不凡,躺個半年的怎麼也能下床了。要說盡復舊望恐怕就不是在下能估量的不過觀燕大俠氣色,若能將養得當,無論如何也能回覆個七八分的。羽人不知怎麼的心裡突然放下一塊大石頭一般,說辛苦軍師了。軍師笑眯眯的說應該的應該的,藥師好心收留在下在下也不能因為效果不佳而抱怨不是——說著外邊傳來藥師氣若游絲的回話,臥大軍師此言差矣,要不是兩位在落日煙見面,還不知道要你追我跑到什麼時候呢。臥大軍師說我倒是寧可被追殺好歹有逃出生天的機率,這次被追回去我老人家不死定了。說著說著突然就閉了嘴,羽人看著門口站著的狐狸,無語。臥江子一副慷慨就義的表情跟著銀狐出了去,面對此情此景羽人只有揮揮手帕表示祝福——如果他有的話。羽人沒有手帕,其實他覺得作為朋友,做出被燒了尾巴就要千里追殺這等事情來只能證明獸族的智商果然就進化到了阿九的地步,哪怕阿九練成了銀狐的武功,也不過是第二個銀狐,換句話說,如果銀狐的武功差點,說不定就是第二個阿九。屋子裡只有燕歸人的喘息聲和外屋慕少艾隱隱約約的呼吸聲,不一會羽人聽見朱痕進了來,慕少艾問怎麼了,朱痕說阿九睡了,我騰地方給那兩位鬧騰,慕少艾呼呼笑道還能怎麼折騰,我看那位俏狐狸跟我家阿九一個樣,哄哄就完了。朱痕說你少貧,說誰是俏狐狸,小心刀子劈你。藥師的聲音軟軟的,帶上笑意說朱痕啊是誰家的刀子?銀狐的還是羽仔的?接著就沒了話語,羽人悄沒聲息的坐著,外屋傳來灌酒還有藥師搶酒的聲音。雖然看不見但是羽人卻能感覺到,朱痕必是坐在慕少艾身邊把手伸開,等藥師來搶的時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