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回到家以後,朱痕先去衝了個澡,慕少艾則順理成章的慢騰騰挪進廚房去做飯。不一會兒小傢伙放學回到家,剛好朱痕從浴室出來,屋子裡頓時熱鬧了一倍。穿得厚厚的小傢伙把書包隨便往地板上一扔,然後便像一粒圓圓的棉花糖一樣整個人巴在朱痕身上,向他歷數這七天自己遭到的不公平待遇——比如重新恢復的洗碗做飯等等雜事,以及對於朱痕無比的思念之情。老實說,這小傢伙真不愧是由慕少艾一手帶大的,哄人技術一流。伶牙俐齒再加上水汪汪大眼睛純真無辜狀45度仰角凝視的功夫,就算朱痕很清楚這小鬼懷念的其實只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少爺生活,在又好氣又好笑的同時也不由得感到些許感動。 據說貓咪們高興時總喜歡把尾巴豎起來。而貓哆狸似乎也要努力的證明這一點,毛茸茸的瓶刷似的尾巴筆直的豎在空中,在人腿中間不停的繞來繞去。朱痕不得不花了很大力氣留神不要踩到它,貓咪對此卻並不領情。當它發現用腦袋蹭來蹭去沒有換來應有的重視時,便開始在蹭完之後提示性的咬一口,然後再站住,等著另一條腿邁上前。 朱痕費力的跋涉到冰箱前面,開啟檢視了一番,隨即回頭衝著廚房的方向喊:“慕少艾,牛奶沒有了?” “嗯。——你要喝?”某人在廚房裡閒閒的往鍋裡扔菜葉子,眼皮都不抬的答道。 “貓要喝。”朱痕咬牙切齒的答道,一邊把右腿抬起來躲開貓哆狸的尖牙。這無疑很對貓咪的胃口,於是大貓更加得意洋洋的表演起來,跟著朱痕搖搖欲墜的右腿跑了幾步,然後出其不意的回過頭一口啃在他的左腳上。這一口咬得很盡興,負痛的朱姑娘於是再也按捺不住火氣: “靠,它咬我——你隨便丟點什麼東西出來給它吃!”冰箱裡居然全是蔬菜!是說在他出差的這段時間,這一大一小全是吃這種少林伙食? 廚房裡的人不溫不火,慢悠悠的道:“哎呀呀……貓喝牛奶不好。冰箱裡有酸奶,你倒那個給它。” “這邊也要喝~~”沙發上的小傢伙舉起手,一雙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剛開啟的電視機。 朱痕瞥了一眼貓哆狸的食碗。那裡面還留了幾粒褐色的貓糧,碗邊沾了幾痕深褐加暗紅色幹凝的東西,以及亂七八糟的不明白色汁液。很明顯這隻碗在自己走以後就沒有洗過,連碗外面“零售價五元”的小標籤都已經變成了灰色。 朱痕決定忽略這幾天貓哆狸是用什麼容器吃喝的問題。他費力的從冰箱深處摸出一罐酸奶,剛剛擰開蓋子,就聽腳邊傳來輕微的一聲響。低頭一看,原來是暴君貓哆狸用它的大腦袋把水碗頂翻了,碗裡那些混濁的水便十分歡樂的流向了朱痕的腳。 在朱痕發作以前,闖了禍的大貓一溜煙奔進了客廳,踩了一路清晰溼潤的小梅花印子。這時,只聽沙發上的小太歲又拖長了聲音發話道:“還是不要酸奶了,幫我拿薯片吧謝謝~~~” 朱痕一貫的冷靜修養到此時簡直瀕臨破產。廚房裡的慕少艾正拿著刀準備切茄子,看到他衝進來,便不緊不慢的微笑道:“來得正好。茄子想怎麼吃?” 朱痕在心中把貓哆狸跟茄子一起惡狠狠的燉了好幾次,答了一句“隨便”,然後在碗櫃裡翻出一隻平時不太常用的不鏽鋼小碟子,衝乾淨以後拿出去給貓咪作臨時的食物容器。趁著大貓將身體窩成一隻毛茸茸的橢圓球,全神貫注的拜倒在酸奶碟下的時候,天生勞碌命的朱姑娘換下溼襪子,洗乾淨晾好之後,又找來抹布、水桶和清潔劑,蹲在貓哆狸的領地上清除那些半溶的貓糧和渾濁的水漬。正在埋頭消滅那一長串小小的梅花腳印時,負責煮飯的那一位向他走過來,蹲下身敲了敲地板道:“吃飯嘍。” 朱痕沒說話,臉色陰沉的看著地板上濁黃乾涸的印子。此刻看來,那些已經不多但依然刺目的汙漬要比肚子餓更加難以忍受一些。看他臭著臉恨不得把地板擦出個洞來的樣子,慕少艾想了想,很好心的建議道:“別管這個了。待會兒吃完飯再說。” 朱痕瞪他一眼:“我不管誰管?” “哎呀呀,我管我管。”慕少艾笑眯眯滿口答應著,“合情合理”的繼續道,“你看,我難得願意煮一次飯,你忍心不吃?” 朱痕撥出一口氣,把抹布扔進水桶,跟在慕少艾後面走向餐桌。他知道這傢伙平時是多麼懶,所以對於他做出來的食物不敢抱有什麼奢望。照以前小傢伙的說法,這位天使難得願意自己動手一次,哪怕只是將幾片紅茶扔進盛滿滾水的茶杯這麼簡單的事,身為勞動人民也該對此充滿感激。所以,在吃了第一口發現味道居然不錯時,朱痕在最初有點好笑的驚訝過後,自然而然的開始盤算起如何使這種飯來張口的生活繼續下去。 而坐他對面的人渾然不覺自己已經被從頭到尾算計了一遍,只顧一心一意的認真吃飯。過了一會兒察覺到朱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