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白拼命地點頭,他本來就是這個意思。幕離人帶著小白出了巷子,一路上彎彎繞繞,到了一處紅牆青瓦的普通小院。門口有一棵長得很好的垂柳,院裡到處拾掇得井然有序,乾淨整潔。眼前陌生又熟悉的一切和千年前一模一樣,恍惚間彷彿昨天他還在和那人待在屋裡喝茶寫字。小白心中隱隱地疼起來。幕離人把小小白領進屋子,給他沏了一杯茶。“不知小公子怎麼稱呼呢,在下總不能一直小公子、小公子這麼稱呼吧?”小小白的雙眼緊緊盯著水裡飄來飄去的茶葉,隨口回答說,“小白,我叫小白。你叫什麼名字呢?”“在下雲墨。”小白聞聲抬頭,望了望他墨色的長袍,又望了望自己身上的白衣。他一邊唇角勾起,輕笑出聲。“這倒是好,穿白色衣服的名字是白,穿墨色衣服的名字是墨。”雲墨剛想要習慣性地取下頭上的幕離,聽到聲音方才省過來家裡今天有別人在,捏住幕離邊緣的手緩緩放了下來。他耐心解釋道,“在下的名字真的是雲墨,這名字並不是因為在下穿著墨衣。”小小白不過是隨口開個玩笑,說過便過了。他望著雲墨手上的動作,好奇問道,“你為什麼要一直帶著幕離?”雲墨回答說,“我的面貌生得怪異,怕嚇著人,所幸有這個東西可以遮擋一二。”“生得怪異?還能有多怪異?”小小白想起谷裡那些人頭妖尾的妖們……再怎麼怪,也不會比他們長得還要奇怪吧?“你把這東西摘下來吧,我不會怕的。”“我看,還是算了吧……”雲墨一句話還沒有說完,頭上驀地一輕,擋在面前的幕離已經消失了蹤跡。他望向身邊,只見方才還在自己頭上的幕離已經被小小白拿在了手上,而那人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看到自己的臉就嚇得四散逃走。只一瞬,雲墨就把臉急忙轉了回來,只露出一半的側臉,生怕嚇壞旁邊的小小少年。“你、你害怕嗎?”雲墨心中忐忑,試探地問道。“不,我才不怕呢!”小小白拿著幕離的手不老實地晃了晃,“沒了這東西的遮擋,你看起來順眼多了。”順眼?雲墨生來這許多年,除了早已去世的母親,再沒有誰看到他的容貌後非但不逃走,還能如此淡定地說上一句“順眼”。他轉過頭來,正臉面向小小白。俊極的面容已是傾城色,若不是這一身溫潤如玉的氣質過於顯眼,定會讓人以為他其實是個貌美的女子。頂著這張臉隨意在大街上走一遭,就能夠引得無數少女為其傾心。前提是,如果這張臉上沒有一雙淺紫色眼睛的話。雲墨的眼睛是淺紫色的,從小見過他眼睛的人沒有哪個不把他當做妖怪看待,自從母親去世後他獨自搬來祥雲縣,在外面一直帶著幕離生活,才少了些眾人鄙夷畏懼的目光。“你真的,一點兒都不害怕嗎?”小小白笑出聲。“我為什麼要害怕呢?你的容貌很美,尤其是這一對眼睛,就像是初開的鳶尾花,漂亮極了。”從小到大,還是 綵衣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