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東方區一度戒備森嚴,你根本無從下手,於是只能先殺了一個女人來吸引蘇格蘭場的目標,然後再去殺害你的目標。然而這中間有一段過分寬裕的時間差,你就不好奇這是怎麼來的嗎?是有人替你引開了我和蘇格蘭場的注意力,只為了保全你的平安。哪怕他明知道你做的是錯的,卻還是選擇了以你為先。”“夠了,別說了……”一個微弱的聲音響起,橫亙在兩個人之間。絕有些艱難的扶著帶土的肩坐起身,垂著目光,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捂著傷口的蒼白手指早已被染紅,他微弱的搖了搖頭,重複道,“別再說了。”帶土有些焦慮的看著他流血不止的傷口:“你也別說話。”絕終於抬了抬眼,目光有些潰散的看向他,艱難卻固執的抓住他的衣服:“我沒有背叛大人。我沒有。”“好好好,我知道你沒有,你別說話了。”帶土立刻點頭,輕聲哄著他別再開口,有些棘手的研究著他的傷口,準備替他做些急救包紮。絕似乎已經意識模糊,嘴唇囁嚅著,反覆重複著自己的話語,呼吸逐漸衰弱。“我確實有個哥哥,不過他已經死了很多年了。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黑衣人冷冷的笑了,“你在替他說話?你作為一個偵探,不覺得諷刺嗎?”“他不是作為一個偵探和你說這些,而是作為一個兄長的同感。這個世界上,沒有哪一個兄長,會不疼愛自己的弟弟。”冷沉的聲音從巷子的另一頭突然傳來,遠處有閃電一閃即沒,雷聲隨之而來。男人挺拔瘦高的輪廓在黑暗中清晰可辨,隨著他的走近,甚至可以看清他眼底凜冽的光。宇智波斑不知何時出現在巷道里,冷眼看著巷子中本來的四個人。柱間一眼望進他的目光,對上那一如既往清冷深邃的眼睛,說不出是欣慰還是悵然若失。黑衣人微微側過身,察覺到有人出現在他的後方後,他眯起眼,更加警惕的審視著當下的局面。他的目光在宇智波斑身上停留片刻,殺機一隱即沒。絕彷彿清醒了些,掙扎著想要爬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目光懇切:“大人……是大人來了。”他不顧帶土的阻止,忍著流血的傷口,拼命匍匐而行到斑的面前,額頭緊貼著他腳邊的地面,哽咽著,卻再說不出別的話。“我知道。”斑低頭看著他,像是看著十年前他跪在自己面前許諾忠誠的樣子。絕停止了顫慄,有些茫然的抬起頭,目光裡帶了詢問。斑無動於衷的目光柔和了一些:“我知道你不曾背叛。”絕似乎終於徹底安心,癱倒在地。“十年前,你們部族遭受天災,被迫從蘇門答臘遷徙離開,船隻卻在海上遭遇暴風雨,觸礁沉沒。你們兄弟至此分開,以為各自都葬身海上。”斑抬起頭近乎漠然的看著不遠處的黑衣人,卻沒有動手的意思,開口講述,“如果你還記得自己有一個哥哥,那麼,應該也記得,你的哥哥曾經在夜晚牽著你站在山頭,教你辨別天上的星象;他曾經耐心的蹲在你面前,一片葉子一片葉子的教你辨別森林裡的植物;他還曾經帶著你走過茂密的熱帶雨林,來到海邊,指著遠處告訴你,海的那一邊有什麼。”黑衣人的身形一僵,手指緊握成拳,想從他眼中看出謊言的痕跡。斑卻依舊是冷淡的表情,唇角的弧度不含絲毫笑意:“也許你還記得,也許你已經忘了,你的哥哥曾經告訴過你,他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他就是你的故鄉;同樣的,你也是他的故鄉。”“你……”“你當然不敢承認,其實你早已經有了答案。”斑微微一哂,“但不管你怎麼否認,都改變不了你險些殺了自己哥哥的事實。”黑衣人踉蹌退後了一步,似乎想遠離那個倒在血泊中的人,但身體卻不自主的靠近。他搖著頭,顫抖著,緩慢的矮下身,跪在他身邊,小心翼翼的伸出手,避開對方腹上的傷口將他抱起。絕似乎感覺到有人在身邊,勉強的睜了睜眼,最後目不轉睛的看著他。黑衣人對上那道目光,現在他終於看明白了,那本該是他最熟悉的目光,卻被記憶塵封在腦海深處變得陌生。他試探性的伸出手,摘下對方臉上的半邊面具。絕並沒有拒絕他的這個動作。那半邊臉上帶著和他臉上一樣的黑色紋案,那是他們部族古老傳承的記號。“哥?”絕依稀是笑了笑,抬手抓著自己脖子上的圍巾,似乎想將它纏到他的頸上,張了張口,卻吐出無聲。“那是他織給你的圍巾。”帶土終於開口,聲音冷澀,“他說,蘇門答臘那種地方用不上圍巾,他的弟弟一定沒有見過,所以想替他織上一條。他手很笨,總是把線纏在一起,連一個鉤花邊都弄得馬馬虎虎,可他從來不讓別人插手。”黑衣人將圍巾圍好,擁抱著懷中的兄長,閉上眼:“哥,我以為你死了。我流落到了一個荒島上,是我的主人救了我。我發誓了一輩子效忠於她,只要是她的意願,我都將替她完成。你教過我的,我們這一族,認定了主人就絕不會背叛……主人說船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