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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間在聽到後半句話後,自顧自的站直,轉頭看向他:“他說什麼?”馬車伕惶恐的哆嗦了一下:“他給了我一大筆金子僱我,還說,如果不能把你送到的話,他就會要了我的命。”柱間說不出為什麼的笑了笑,目光有些空洞:“他是這麼說的?是,確實像他做的事。”“所以先生,你還是上車吧。”馬車伕戰戰兢兢的勸說。柱間閉了閉眼,眉目間收斂了一切情緒,他鬆開手,看著自己空無一物的掌心:“放心,我會讓你完成任務的。他不是在威脅你,而是在威脅我。”他顫巍巍走出兩步,垂下目光,出神的看著深灰的路面,補充了一句:“等我找到一樣東西就上車。”“拿得起放不下的,只是你一個人而已,大偵探。”放下?那是他騰空了一顆心放進去的人,怎麼可能放得下?要放下,也就只有將一顆心徹底割捨。柱間輕輕的笑出聲,拖著踉蹌的步子沿著之前的道路往回走,目光四處遊移,尋覓著什麼。扶著粗糲的牆壁一路走來,宇智波斑閉了閉眼,感覺眼前的視野依舊帶了些渾濁。他靠著牆面停下,從口袋裡摸出藥罐,倒出幾粒服下。喉嚨間一片乾澀,吞嚥得格外艱難,他劇烈的咳嗽起來,任憑藥片融化在喉管間。再走過一條路就是宇智波的老宅,他知道自己必須不露絲毫破綻的回到那裡。身體猶自帶了情事之後的痠軟,他耐心的停留在原地,等待著藥性發作,視線恢復清明。他扯了扯袖口,遮住腕上的紅痕,迫使自己不去回想馬車上的一切,不管是那個人在他耳邊的粗重喘息,或是停留在他體內的灼熱溫度,還是注視他的溫柔眼神。總歸一切都過去了,他並不是一個拖沓的人。眼睛火辣辣的疼,過了片刻,終於能看清東西。斑整理好微亂的額髮,抬頭看著灰濛無垠的天空,不帶絲毫表情。服藥的間隙越來越短,藥效也在逐步減退,他很清楚,這雙眼睛的壽命已經所剩無幾。他繼續往回走,這一路算不得遠,卻還是有些乏力。這是不應該的,宇智波斑怎麼可以有力不從心的時候?他應該一輩子盛氣凌人的俯瞰一切,把它們都掌控在手。何況接下來……他走進庭院,在宅子前停下來,驀地推門而入。絕正在客廳將帶來的一堆資料分門別類,抬頭看見他,趕緊停下手中的夥計:“大人,您回來了。”他並沒有問斑去了哪裡,畢竟這不是他有資格過問的。斑看著那張蒼白病態的臉,眯起眼,目光中彷彿藏了千刀萬刃。絕被那種眼神看得心底一涼,握著資料的手收緊,嚥了口唾沫:“大人?”“帶土呢?”斑最後還是移開了目光,轉而看向別處,冷聲詢問。“他在廚房,說我做的菜他吃膩了,要自己動手做一頓好的。等您回來剛好可以開飯。”絕小聲回答。斑皺起眉,目光長長久久的停留在一幅油畫上,彷彿是在考量已經做出的決定。最後,他還是無動於衷的開口,口吻冷硬,最後一絲柔軟的情緒也被凍結封存:“讓他來樓上書房,我有事找他。” 帶土上樓的時候還圍著圍裙,上樓前他反覆叮囑絕去看好火候,別把牛排煎老了。來到書房門口時,儘管看見門並沒有關,但他還是一本正經的敲了敲,得了一聲“請進”的許可之後才推門而入。“我這底下正煎牛排呢,什麼事?”靛青色的窗簾被拉開,昏暗的房間被窗外的一線天光割裂,窗前那個瘦高凜然的背影看起來格外清晰又不容親近。哪怕只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這個人身上也帶出一種皇帝般的威嚴,彷彿看上一眼,就忍不住俯首稱臣。“叔?”帶土站了一會兒,發現斑並沒有說話的意思,有些納悶。斑轉頭看了他一眼,那種冷漠到有些空洞的目光讓帶土心底沒由來的一慌。他還在下意識的想要在這幾乎讓人無所遁形的目光下隱藏情緒,就聽見斑冷聲開口:“你沒有什麼話想要說嗎?”帶土愣了愣:“什麼?”“我給你個機會,”斑轉身看著他,臉上並無表情,眉宇間沉澱了一種居高臨下的森然,“讓你交代最近都揹著我幹了些什麼?”帶土下意識退後一步,隨即意識到這種小動作只會暴露自己更多的破綻。他佯裝鎮定的抬頭,對上那凜冽的目光,努力讓自己顯得不明所以:“什麼?”斑走到辦公桌前,隨手拿起一份資料,潦草的翻了翻,唇角銜著一抹冷笑:“這段時間,你經常一個人外出,行蹤鬼祟,還讓絕替你在我面前隱瞞。這些,你當我都不知道嗎?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當家做主久了,這個倫敦就是你的地盤了?”“我……”帶土皺起眉,卻無從反駁,只能訕訕的閉口,手緊握成拳。“你既然不肯說,那就讓我來說。”斑合上資料,丟在一旁,看向帶土的眼神意味深長,“聽說蘇格蘭場新調任了一個檢察官。”“你要對他做什麼!”帶土一慌,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那一瞬間僵硬的動作暴露了他的不安。斑笑了笑,只是笑意不達眼角,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