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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閉了閉眼,眉頭微微皺起。他知道這一次柱間又猜對了,好像再複雜的因果,那個男人也能有條不紊的整理清晰;再晦暗的隱秘,他也能將其照亮。修長的手指把玩著杯盞,聖盃一眨眼從他的左手消失,隨著手指的屈伸又出現在了右手。他掂了掂這件贗品,如果不是因為見過真正的聖盃的話,也許真的會被騙過去。斑把聖盃拋起了又接住,目光冷沉。“因陀羅!你……”身後一個略帶了些倉皇的聲音響起。斑側過頭看了眼那個才從麻醉劑的藥性中清醒過來的男人,冷淡的一挑眉:“教授。”阿修羅這時才看清站在床前的人其實是自己的學生,眼神黯淡了一下,最後長長的撥出一口氣:“是你啊。”“很失望?”“有些奇怪。”阿修羅敲了敲額頭,仔細思索著什麼,半晌才苦笑了一下,“我是不是睡了很久?”斑冷哼一聲:“你應該知道是誰給你下的藥。”阿修羅揉了揉還有些僵硬的關節,低下頭:“因陀羅呢?”“我奉勸你以後別再惦記他了。”斑淡淡道,把所有情緒隱藏得天衣無縫,口吻漠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還是和他斷絕了來往比較好。”然而阿修羅卻根本不理會他的話,哪怕四肢還有些麻痺也要強撐著起身:“我去找他。”斑冷眼看著他踉蹌的動作,最後還是出手擒住他的一條胳膊,制住了他。儘管動作敏捷,但他手上的力道卻剋制而收斂:“你去找他又有什麼用?在柱間面前,沒有人能隱藏真相,更無法改寫事實。”身體的力氣還沒有完全恢復,阿修羅一時間掙不開這種鉗制,儘管斑並沒有用多大力氣。他沉默了下去,過了很久,才低聲開口:“我想去再看看他,陪著他。”“有意義嗎?”“每一步都有意義的是定理證明。”阿修羅看著他。斑收回手,冷笑出聲:“如果你用對待數學千分之一的智商去對待關於因陀羅的事情,也不會把自己弄到這個地步。”“就不能給老師留點面子嗎?”阿修羅微微苦笑起來。斑率先走出臥室,手中還拿捏著那個假聖盃:“你一早就發現了假聖盃的存在,知道這一切是因陀羅策劃的。”他回身看著因為脫力而靠著門框的阿修羅,“教授,你不該讓自己那麼狼狽。”“其實我一直都很狼狽啊,”阿修羅笑了笑,“讓我想想,那個時候我才當上教授,如果不是有你這樣一個學生幫我挽回面子,大概會被更多人取笑吧。雖然你目中無人了些,脾氣暴躁了些,但有你這樣一個學生,我一直很高興。”斑看著這個疲憊微笑的男人:“是嗎?”“當然啊。怎麼會有不喜歡聰明學生的老師呢?”“好好繼續當你的教授,你還會有很多學生。”斑的目光不變,將杯子放進口袋。“真的能繼續下去嗎?”阿修羅嘆了口氣,靠著門口坐在地上,仰頭看著天花板,“我的記性已經越來越糟糕了,也許很快就要變成個一無所知的白痴也說不定。但我剛才做了個夢,又想起很多事情。”他微微眯起眼,笑得有些落寞,“想起了一些寧願一輩子也不要想起的事情,想起為什麼要叫你來代課。”斑低頭看著他:“為什麼?”阿修羅只是笑著搖搖頭,張了張口,欲言又止。斑皺起眉,正要開口再問,突然覺得身後一種莫名的危機感襲來,下意識的一側身,堪堪避開了後方刺來的一把銀匕首,只被擦傷了手臂。他驀地曲肘後擊,在回身的同時抽出袖中的短刀,與對方在中途對上一刀,後退了一步穩住身形。那是一個全是都是一片漆黑的男人——黑色的服飾,黑色的短髮,臉上甚至都佈滿了大片黑色的圖案,看起來猙獰可怖,如同地獄裡的鬼影。琥珀色的瞳仁目光尖銳,他的胸前彆著一枚深紅色的徽章。“什麼人?”斑眯起眼。——剛才那樣突然的偷襲讓他迅速判定了對手的實力,不管是力道還是速度,抑或是對於自身氣息的掩藏,都遠超於一般的殺手。他撬鎖進來的時候並沒有關上大門,沒想到居然給了對方可趁之機。“把聖盃交出來。”偷襲者聲音沙啞,“不想死的話。”斑目光微動,回頭看了眼阿修羅,將手中的刀換了個更方便進攻的方式握著:“那要看你能拿出什麼代價了。”他在話音落地的同時接下了對手的又一輪攻擊,金屬的刀刃相互碰撞,發出清冽的脆響。這些年他已經很少親自動手戰鬥,但是格鬥術從未落下,也就是在遇見了千手柱間之後才重新找回了靈魂裡那種好戰與嗜血。這樣突如其來的挑釁將他格外興奮,每一拳每一刀的出手都極為狠辣。然而對方顯然並不是那麼容易被解決的對手,與他搏鬥的時候也不露出絲毫退縮。阿修羅想要站起身,但是麻醉劑的效果依舊讓他四肢無力,他看著自己的學生與一個陌生的闖入者拿刀相搏,咬著牙四處搜尋著辦法。最後他摸到了口袋裡的一個硬幣,認真注視著他們打鬥時的腳步,看準時機,將硬幣滾了出去,徑直滾到了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