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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間看著這個從容的指點自己的教授,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從對方眼中看見了心滿意足。“阿修羅教授,”他心底突然萌生出一個荒唐的念頭,但他知道自己有這麼做的必要。柱間一動不動的觀察著對方的表情,“你這麼做的動機是什麼?”“動機嗎?”阿修羅依舊是微笑著在,“他要偷取聖盃,被我發現了,所以我殺了他。”柱間點點頭:“所以,您是發現他偷出了聖盃,進行黑彌撒的儀式,為了奪回聖盃,才殺了他?”阿修羅看了眼地面上那個六芒星:“是。”斑走到門口,突然頓住了腳步,驀地回過頭。柱間收斂起了唇角的微笑:“那麼,您又為什麼要把拿走聖盃?”阿修羅搖搖頭:“我不記得了,我有健忘的毛病,這些事情,已經沒有印象了。”“這關係到立案的問題,您不能推脫。”“我已經認罪,這樣還不夠嗎?”“當然不夠,”柱間冷靜的看著他,“因為你並不是兇手,阿修羅教授。”阿修羅的表情不變,平淡的彎了彎嘴角:“奇怪,你之前懷疑我是兇手,我也已經承認是我殺了人,為什麼你卻突然推翻了自己的結論?這可不像是一個偵探的所作所為。”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醞釀更有說服力的臺詞,“人是我殺的,聖盃也是我拿的,這樣就足夠立案了。”柱間與阿修羅對視著,從斑的角度看去,昏暗的燈光下,這兩個人單是臉部輪廓幾乎像得驚人。只是柱間更年輕,更從容,而阿修羅的眉宇間,總帶著抹不去的固執。過了片刻,柱間笑出了聲:“好吧,那麼,聖盃在哪裡呢?畢竟這才是案子的關鍵。”阿修羅一怔,轉過頭,看向房間的角落:“我不會說的。”“那是因為您根本就不知道聖盃下落。”柱間一針見血的揭穿他,溫和的口吻裡帶了不容置疑。“我知道,我只是,忘了。”阿修羅一直平靜的表情終於有了破綻,但他依舊堅持自己的態度,“你沒必要再糾纏這些細節。”“你說你發現他偷了聖盃進行黑彌撒,所以才殺了他,”站在門邊的男人突然開口,“可是一個神學院的教授,怎麼會知道石英盒子的密碼?怎麼會有這個房間的鑰匙?你是不是還想說,是他從別的什麼渠道瞭解到了這個本來只有你和因陀羅才知道的秘密?”“為什麼不可能呢?”阿修羅並不回頭。斑靠著門口,雙手抱臂,看向天花板:“柱間。“恩?”“你驗屍的時候忽略了一點,死者的指甲裡殘留有皮肉的碎屑,顯然是死前與人打鬥在對方身上抓下的。現在這個季節,露在外面的部位也就只有手與臉,現在案子才過去不久,傷口不可能這麼快就癒合。”斑閉上眼,沉沉發話,“人可以忘記自己做過的事情,但身體上的印記不是那麼容易抹去的。”柱間笑了笑,走到阿修羅面前:“那麼,教授,我可以看看您的手嗎?如果是您的話,手上應該會有傷口吧。”“我已經上過藥膏了。”阿修羅並不伸手,“傷口不深,現在什麼疤痕也沒有。”柱間看著他,苦笑著嘆息一聲:“您果然還是……”阿修羅目光微動,似乎反應過來,轉頭看向自己靠在門口的學生。斑對上他的目光,淡漠而諷刺:“根本沒有什麼皮肉碎屑,其實我連屍體都沒看過。你還是那麼好騙,教授。” 男人留下利落分明的話語,轉身大步離開,不再看身後的兩個人。他的肩頭披戴著幽涼的夜色,腳步聲迴響在空蕩的過道里,晦暗的月光透過玻璃花窗佈滿內室,不斷被拉長的影子漸行漸遠。阿修羅看著自己遠去的學生,在原地沉默片刻後,轉向柱間:“你不去追嗎?”“我想他會更樂意我處理好關於您的事情。”柱間並不上前,目光平靜而認真,“阿修羅教授,可以告訴我你這麼做的理由嗎?”阿修羅走出幾步,站在玫瑰窗下,抬頭看著外面的一角月色:“我很小的時候,有一次,曾經在算術課上對老師的解題方法提出了質疑,結果被罰站,在走廊上站了一個下午。我一直很奇怪,自己的觀點明明是對的,為什麼老師反而說我錯了呢?為什麼沒有人肯承認我呢?”他對著某一處自說自話,彷彿樂在其中,“後來我想明白了,其實沒有絕對的真理,只看是否有人承認你說的是真理。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對錯被混淆,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認同你的觀點。然後我就想,會不會有一個認同我的人出現?“後來我成了劍橋的教授,學生們把我講的理論奉為信條,奉為金科玉律,可是我還是覺得很遺憾,他們並不真正懂得我的想法。譬如數學,在我眼裡,這門學科可以說是美得驚心動魄,符號演變為運算元,線條組合成影象,簡直是我的一種信仰。可是學生們很少在意這一點,我也無法與他們更深的交流。”阿修羅低沉的嘆息一聲,帶著深深的遺憾,但隨即目光又明亮了起來,“當然現在不一樣了,我並不是孤獨一人。如果有一個人認同我的信仰,我也將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