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記得。”因陀羅直起身,與他拉開距離,說出的話與他的神情一樣冰冷。阿修羅似乎是笑了笑:“再過一週就是十二年了。”“是嗎?”因陀羅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也不作出任何評價,頭也不回的走進自己的房間,將門關上。他沒有回頭,哪怕沒有回頭,也可以想象身後阿修羅的表情,沮喪,失望,無可奈何。背靠在門後,長長的吐納一口氣,因陀羅閉上眼。“阿修羅教授倒是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你不去問問他嗎?”問?沒有必要。他知道,他全都知道,不管是該知道的,還是不該知道的。就好像此時此刻,他知道,為什麼那個人明明有著健忘的毛病,卻還是能把他們 柱間忘記自己是什麼時候坐在牆角睡著的,一開始他只是覺得莫名的疲憊,隨即坐下來想休息片刻,不知不覺間就睡了過去。最近四處奔波——雖然以前也有過,但沒有哪一次像這回一樣讓他感到棘手,換做平時,他會抽著菸斗,靠尼古丁維持清醒繼續思考,可惜現在他不願意再在衣服上留下煙味。就當是,為下一次見面做準備。他總是這麼告訴自己。夜裡的風灌進房間,吹得人背後一涼。柱間皺起眉睜開眼,如果沒記錯的話,窗子應該一直是關上的。抬起頭時,他一眼就看見了那個坐在視窗的人影。他背靠著窗框坐著,一腿微曲,一腿隨意的垂下,蓬亂的長髮在黑暗裡看得不甚分明,袖口與手套間那截手腕卻很醒目。從側臉的方向看去,只依稀能看見一個英俊的輪廓。柱間眨了眨眼, 這樣的一句話像是一道無形的刃切割開空氣,在兩人之間劃出一道天塹。“柱間,你總是喜歡開無意義的玩笑。”斑看著他,目光凝定。當柱間說出這句話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他口中“兇手”的指代。直到此時此刻,他們那種與生俱來的默契都表現得那麼明顯,隱匿掉所有觸目驚心的字眼,彷彿這樣就能少一些鋒芒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