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狻猊扭頭笑道:“怎麼?嚇到了?”“天天看著你變,嚇到了才怪好嗎。”徐有初搖搖頭,神情嚴肅像是在思考什麼重大問題。“那怎麼了?”狻猊問道。“沒、就是……”徐有初看著狻猊,從拽著手腕的姿勢變成握著他的手,“我就是突然想起來,你變成貓的時候,好像都是帶著衣服的?”林英英剛才嚇得變成貓的時候,就是赤條條不帶衣服的。但徐有初回憶了一下,狻猊不管是變成貓還是變成大貓,都沒有出現過這種衣服噼裡啪啦掉一地的情況,變之前穿著什麼,變之後還是什麼樣子。但要說是帶著衣服的,他擼了辰辰那麼多次,連貓球球都摸過,也沒有哪次摸到說有衣服的痕跡啊。徐有初問題一問出來,狻猊就微微一僵,強做鎮定地輕咳,含糊地“嗯”了一聲。也沒說到底是穿著,還是沒穿。徐有初咂摸了咂摸狻猊那含糊微妙的語氣,繼而露出了個含糊微妙的笑容。就當是穿著的吧。 狻猊的衣服,是薛定諤的衣服, 是皇帝的新裝, 只有真正聰明的人才能看見。而徐有初向來認為自己不怎麼聰明。不過他機智地沒有再用這個話題去撩撥狻猊岌岌可危的羞恥心, 完美規避了半夜被狻猊從房間趕出去露宿街頭,悽悽慘慘慼戚的危機。他只是在撫摸狻猊毛毛的時候更加熱衷於把手指埋進毛毛裡慢慢梳理, 佯裝看不見狻猊被自己越摸越僵硬的神情。徐有初只是個普通的人類,可讀不懂貓咪複雜的眼神。其實如果徐有初不提起這件事情,狻猊是根本不會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對於他們這些由獸化為人的妖怪而言, 身上一層毛毛/鱗片/羽毛的意義就相當於人類的衣服, 變回獸型的時候也沒誰會樂意再在外頭套上一件。至於為什麼他變成貓的時候衣服不會像林英英那樣衣服噼裡啪啦掉上一地, 變回來衣服就穿回去也不需要到處撿這種問題……你就當他有特殊的變身技巧不行嗎?知不知道要不是酒店裡的床都是標配下頭封死連個縫都沒留的款式,徐有初今天整個晚上就又要蹲在床邊上哄羞恥度爆炸鑽床底的狻猊了。關於衣服這個毛絨絨的小問題就這麼輕描淡寫(不)地過去了。僅有的後遺症大概就是之後的幾天徐有初抱著狻猊擼毛的時候狻猊都覺得渾身不對勁很是想表演一番當場炸毛, 外加徐有初在他跟餘梁淺、秘書先生的三人群裡面學術性地討論了“關於大佬們變回原身到底有沒有衣服”的嚴肅論題。真的特別學術, 不知道的大概會以為誤入了哪個學術討論組。睚眥看餘梁淺專心致志看著手機, 硬拱進他懷裡看了一眼, 要不了半秒就打著呵欠滿臉無趣地挪到了一邊。而如同過往的每一天一樣在地上癱成餅裝鹹魚的貔貅抬頭,從下往上抬頭看著秘書先生敲著電腦認真工作的樣子, 慵懶地翻了個身, 拖著調子叫道:“晏晏, 我好無聊啊。”被他強行叫做“晏晏”的秘書先生手一抖在鍵盤上敲出幾個亂碼, 冷著臉道:“你就不能換個叫法?”“晏晏不好嗎?”貔貅又在地上滾了半圈, 從美人側臥變成趴趴熊,充滿感情地朗誦道,“被荷裯之晏晏兮, 然潢洋而不可帶。”晏晏者,和柔也,盛貌也。貔貅覺得自己長得又好看又能幹的秘書先生非常適合呀。大名倒黴地叫做陳晏的秘書先生盯著貔貅屁股後頭一扭一扭的小尾巴,默唸十遍“要冷靜”“寬容使世界更美好”“我是個沒有感情的男人”“想想工資和年終獎”,深吸一口氣把眼神轉移回電腦螢幕上,刪掉了自己剛剛手抖敲出來的亂碼。“隨你吧。”“但我還是好無聊啊。”貔貅翻滾到秘書先生腳邊,“無聊得要死掉了。”已經是本週第三天連續加班到八點以後的秘書先生死死摁住自己想一巴掌把貔貅糊到牆裡的手,淡淡道:“但是我很忙。”所以求求你哪裡涼快在哪裡待著不要拖慢我的工作效率了好嗎。貔貅哼哼唧唧用前爪摟住秘書先生的小腿,把下巴靠在他膝蓋邊上,沒再動作。秘書先生低頭看了眼貔貅對著自己眨巴眨巴眼睛,一副無辜樣子的黑白眼圈,嘆了口氣手放下去搓了搓那張毛臉。面對著比毛絨絨貓咪還可怕的黑白滾滾攻勢,他能怎麼辦,他只能像個飼養員一樣原諒他啊。秘書先生開啟微信,啪嗒啪嗒敲擊下回復。徐有初:所以說衣服到底是穿還是沒穿呢?陳晏:別的我不太清楚。陳晏:不過我沒看見貔貅穿過。簡潔明瞭,乾脆利落。論天是怎麼被聊死的。徐有初一時間竟不知道是該羨慕秘書先生,還是該向他表達深切的同情。於是他和餘梁淺一起給秘書先生點了幾根蠟燭。不知道為什麼,秘書先生總是能讓他們打從心底致以深切敬意。……前面有說到整個劇組幾乎所有人都很喜歡辰辰——在周看松導演的暴躁咆哮對比之下,一隻音清體軟的毛絨絨看起來是如此的治癒。哪怕是隻可遠觀而不可近擼,除了那位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