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衍想都沒想,直接便回答道:“八字純陽的少女鮮血?供奉和祭祀吧!”聞聽非的臉上登時浮現出極為厭惡的神色。其實之前,聞聽非、劉胖他們這些刑偵總隊的工作人員不是沒吐槽過,兩起命案裡,竟然都出現了這種淘寶二十塊包郵黃銅器這件事,但是,因為在當時的案件偵破中,這些黃銅器確實沒起到什麼作用,自然也就被當成了旁枝末節的、並不重要的部分。甚至於,聞聽非寫到警方的工作日誌的時候,也是傾向於用“邪教”來描述兇手的動機的,但是,這會兒從白思衍處得知,竟然真是如此之後,聞聽非的心中,又格外的不是滋味起來。白思衍又伸手摸了摸聞聽非的頭,他的手指溫暖,還帶著安撫的意味。恍惚之間,聞聽非甚至十分詭異的,真的有一種,對方的溫和態度就是來源於“愛護幼崽”這麼個理念……猛然間被自己的胡思亂想雷得渾身一個哆嗦,聞聽非近乎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白思衍溫聲道:“祈祝、供奉和祭祀,在人類自己的歷史記載中,其實是貫穿始終的。時間長河已經過去,現在的人們,年節的時候,或許只是準備一些果品菜餚用作供奉,但是,在並無文字記載的上古時代,茹毛飲血的野蠻,其實存在的時間更久。回顧殷商時代的人牲祭祀,也能發現一些端倪。甚至於,便是在現代,曾經活躍在藏區的苯教,依舊如此。”聞聽非的嘴唇微微抖了一下。就這幾天,應龍還一直嚷嚷著供奉,但是,和遠古時期古樸的野蠻相比,蛋糕作為供奉,簡直溫和的有種不真實的可愛。作者有話要說:你們猜的都是錯的xd~聞聽非的情況和西澤爾不一樣啦 辦公室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聞聽非猛地回過神來, 甚至都不曾看一眼號碼,便直接伸手拿起電話。“小聞, ”電話裡龔法醫說道:“鄒秋娟的家人已經過來了。”聞聽非立即道:“我馬上下來。”死者的父母肯定要看一下鄒秋娟的屍體,龔法醫剛剛就下樓去負一層了。白思衍跟著起身,“我和你一起下去吧!”聞聽非扭頭看他。“避免詐屍。”白思衍回答得言簡意賅。對於這個理由,聞聽非一下子就接受了。打著消消樂的電梯精點點依舊盡忠職守, 看見聞聽非有些低落, 再加上電梯裡又只有聞聽非和白思衍兩個人,它還把自己的按鍵、地板、金屬板全都變成了亮麗明媚的金屬光澤糖果色。一剎那間,本應是密閉空間的電梯裡, 愣是被搞得像是進了遊樂園的大型糖果童話主題活動一樣。聞聽非被逗得彎了一下嘴角, “謝謝點點。”白思衍看問題的重點, 就完全不同了, 徑直向電梯精點點問道:“你可以改變本體的顏色了?什麼時候能徹底改變本體的形態?”明明每天都在電梯裡看到很多各種各樣的警察同事們, 但是, 卻愣是完全沒有化形成人這個概念的電梯精點點登時怔住, “啊?改變……本體?”“你不想化形嗎?”白思衍微微眯了下眼睛,乾脆道:“先停一下。”正從十樓往負一層移動的點點陡然間把電梯停在了半路上。聞聽非並沒有阻止白思衍, 甚至, 聽到他剛剛說的話語之後, 也微微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看向糖果色的電梯按鍵鍵盤。電梯精點點在這個問題上還有些懵懂,“不、不知道……”“那有空好好想想。”白思衍隨口建議道:“最近別玩消消樂和俄羅斯方塊了,去玩模擬人生吧!”電梯精點點愣愣的點頭答應下來。聞聽非:“……”這麼一個小插曲之後, 電梯總算是平穩的停在了負一層。不需要任何人按鍵,電梯精點點便主動的開啟了電梯門。然而,等到聞聽非和白思衍從裡面走出來之後,迎面看到的,並非是鄒秋娟的父母傷心憤怒的情形,反而是兩人哭喊著暴怒著,將那個學校的工作人員懟到了牆角,聲嘶力竭的咒罵著這一切都是學校的責任,逼問校方要賠多少錢。龔法醫臉上的表情涼涼的,就這麼站在旁邊,微微擰著眉看著這出鬧劇。龔法醫主要是和刑偵總隊一起,負責各種重大刑事案件的,像是一些普通的民事糾紛驗傷,他接觸得相對來說比較少,所以,總體而言,其實並不算經常碰見這種受害者親屬大鬧太平間的情況。“怎麼回事?”聞聽非走過來,皺著眉打量了兩眼,看到那個校方的工作人員雖然疲於應付,但是,還不至於完全應付不下來,便也沒急著上去勸說,低聲向龔法醫問道。“來得時候本來還好,不過,一看見屍體就爆發了。”龔法醫也壓低聲音和聞聽非說道。其實,認真來說,雖然鄒秋娟身上有好幾道鋒利的刀口,但是,因為發現的比較早,屍體的情況其實儲存得相對完好,再加上它後來還詐屍過一次,以至於,被凍起來的屍體甚至看上去並不是非常的僵硬。“之前情緒一直壓著,看見女兒的屍體突然忍不住的爆發,倒是也能理解。”聞聽非輕輕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