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電梯精畢竟是自家單位裡的,聞聽非還忍不住開口,對彭小坤勸了一句:“它從小到大的生活環境比較單調。”沒見過你這樣的。詭異的,彭小坤竟像是直接理解這個意思了,雖然眼神還是懵逼的,不過,好歹倒是依照聞聽非的意思,適當的後退了兩步,拉開了和電梯精之間的一段距離。只不過,都把電梯精給嚇哭了,彭小坤也挺鬱悶的,“他和我說了,別嚇到它,可是沒跟我說,這個小傢伙的膽子就和它本身一樣小啊!” 電梯精還在忍不住的嚶嚶嚶。它也不想的, 可是, 彭小坤的原形畢竟是鯤鵬, 給電梯精帶來的壓力有多大, 可想而知。尤其是就像是聞聽非所說, 電梯精出廠後就被安裝在市局的辦公大樓裡,一共也沒幾個年頭,等它後來機緣巧合的有意識了的時間, 就更短了。聞聽非身上的運氣強的都快凝成氣運了, 電梯精被她靠近的時候, 不覺得害怕, 只覺得開心。至於白思衍,那是電梯精有意識之後認識的第一個大妖怪, 就算他身上的氣息其實挺可怕的, 但是誰讓它認識白思衍早呢?要是後來才認識,電梯精估計被嚇得比看見鯤鵬還厲害,偏偏電梯精期初那會兒完全沒有明確的概念, 也就莫名其妙的對白思衍習慣了。彭小坤雖然嘮嘮叨叨、喋喋不休的一直和海警抱怨海面漂浮物垃圾等問題, 但是,這會兒驟然間一個陌生的電梯精都被自己給嚇哭了,尤其是之前白思衍還給他說過這件事, 當下也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是生活在大海和天空中、甚至還上了中小學課本的大妖怪, 胸懷寬廣——字面意義是的那種。“哎, 你別哭了。”彭小坤又硬著頭皮安撫了電梯精一句, 見它還忍不住的抹眼淚,只覺得頭皮發麻,嘴角一抽,甚至都不主動和聞聽非攀談了,扭頭就向警察局的大門方向走去。當然了,就算是這樣,彭小坤都沒忘記繼續抓著剛剛送他下來的那個海警不放。“我跟你們講,海面上的垃圾一定要及時清理。還有海邊養魚、養扇貝的,那個扇貝什麼的附著物、還有圈定範圍的漁網什麼的,也要用環保材料。上次有一家也不知道從哪裡買來的東西,一股刺鼻的化學藥品味,那片海域的魚都不好吃了我跟你們講。”已經被他念得頭暈眼花的海警:“……”就算山海市是個海濱城市,他也是當地土生土長的人,可是,他們家不在海邊養扇貝養魚什麼的,沒接觸過具體的東西,真的要暈了……至於彭小坤除了拉著這位海警不停的嘮叨之外,還手抄了一份市長熱線的電話號碼,當著他的面直接就說,要是回頭誰再往他家門口丟垃圾,他就直接去打市長熱線了。畢竟,彭小坤剛剛還聽樓下那群跟著一起上訪的群民唸叨市長熱線什麼的。那個可憐又無辜的海警腦內幻想了一下,疑似精神分裂、並且症狀似乎已經十分明顯的彭小坤每天抱著電話死命打市長熱線、然後市長熱線把處理問題的函不停的送給市局這邊的場景,那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海警就忍不住的眼前一黑。眼看著彭小坤輕鬆愉快的拖著那位神色絕望的海警一路走遠的背影,還站在電梯門口的聞聽非、劉胖、大宋、小宋四個人還在面面相覷。不過,經歷了這麼一個意外的小插曲之後,聞聽非很快便轉過頭來,又低聲安撫了還在忍不住的“嚶嚶嚶”的電梯精,還拿出手機登陸消消樂給它送了精力藍瓶,讓抽抽搭搭的它去繼續打遊戲好能分分心,這才輕輕的舒了口氣,轉身和劉胖他們說道:“我們走吧!”只是,從市局的大門出來,過了馬路之後,還沒走進對面這家毛血旺小飯館,聞聽非便敏銳的聽到,今天的毛血旺小飯館裡似乎有種別樣的熱鬧。冬天的屋子外面,空氣格外寒冷,聞聽非直接推開門,正好是中午最熱鬧的飯點,毛血旺小飯館溫暖的空氣裡,彷彿都瀰漫著帶著一絲血氣的濃香。小飯館今天的客人挺多,也一直有人在桌上邊吃邊聊,倒是熱鬧。然而,所有的這一切人聲鼎沸,都及不上帶了個白色的廚師帽、手裡還抓著大勺的戴維冷不防的從忙得熱火朝天的廚房裡掀開簾子跳出來,站在聞聽非的面前露出八顆閃亮的大白牙、眨著湛藍色的眼睛開心的大聲道:“surprise!”——已經過去了數日之久,從歐洲的法國到國內的山海市,更是橫跨了整個大西洋的距離,戴維終於還是呲著牙把這句“surprise”放在聞聽非的面前了。周圍吃飯的大傢伙見狀,雖然不明白前因後果,不過,善意的鬨笑一陣總是免不了的。聞聽非:“…………”面對此時似乎格外歡快的戴維,再看看倚在收銀臺後面,每一根皺紋裡彷彿都溢滿了笑意的老人家,就連小飯館那個幹了好幾年的服務員妹子,都因為戴維回來、老人家也開心的緣故,繫著圍裙拿著小本子點菜上菜的時候走路生風。這個熟悉的毛血旺小飯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