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憐”迅速擋在了爾安的面前,道:“我的事與爾安沒有任何關係,是我不願去冥界的枉死城。他只是好心的收留我在此,不至讓我被厲鬼傷害。你若要治爾安的罪,得先問過我!”玄遙滿臉的不可思議,他竟然會受一個孤魂野鬼的威脅?這一切不過都是基於他不願阿憐受到任何傷害罷了。周圍的氣流驟然變冷,似要凝結起來,岸邊的柳樹轟然一聲倒下,舉水河面一下子炸裂開來,水流不停地向兩岸襲去,水裡的魚蝦四處飛騰……這一切都是玄遙一身的怒氣無處可洩。“是小神的錯,一切都是小神的錯!樓玉中原本只是一介凡人,並不知您的名諱,俗語說的好,不知者無罪,還請您大人大量,恕他直言。”爾安連忙又磕了幾個響頭。“讓他滾出來!”玄遙咬牙切齒地道。爾安連忙對附在阿憐身上的樓玉中道:“玉中,你快點出來!別瞎鬧!快點出來。”樓玉中轉身對著爾安道:“爾安,多謝你這麼多年的照顧。你知道的,我等了這麼多年,才好容易等到這樣一個機會,我是絕不可能放手的。”樓玉中望著玄遙,刺激他道:“我就是不出來,你是天神又能奈我何?”“你——”“玉中,你別鬧了!有什麼冤屈,你儘管說出來,在你面前的是咱們上界至高無上的神北……北……”爾安收到玄遙暴怒警示的眼神,連忙頓住改口道,“總之,你有什麼冤屈,你就儘管跟你面前的這位聖仙開口便成,他能幫你。”誰知樓玉中倔強地道:“沒什麼冤不冤屈,或許這就是我的命。我自有我解決的方法。”玄遙惱道:“你的解決方法就是侵佔他人的肉身麼?”樓玉中一臉嚴肅地道:“這位聖仙,你大可方心,我不會傷害這位姑娘。我不過是與她定了契約。只要完成我未了的心願,我便會從她的體內出來。”玄遙嗤道:“荒謬!你怨念極深,附在她的身上,必定會有損她的身體。我勸你最好立即滾出來。你若立刻就滾出來,我尚可答應留你一條小命。”樓玉中倔強地搖了搖頭,嗤笑一聲,道:“我說了,我只要完成未了的心願,我便會從這位姑娘體內出來。我已死過一次,就算魂飛魄散又如何?我根本不在乎。再說,若不是這位姑娘有心要幫我,她的身上有這兩個聖物,我又如何上了她的身?”他從懷中摸出蓮花令和梅花令兩塊令牌,“眼下,我只是令她睡著了。”“你既然一意孤行,那便別怪我不客氣。”玄遙從他的手中拿回兩塊令牌,隨即施咒將“阿憐”定住,扶著她的肩頭,雙眸直直望進她的眼底,開始叫喚:“阿憐!醒過來!阿憐,醒過來!我是玄遙,你看著我,你醒過來。”是誰在叫她?阿憐迷迷乎乎,睜開雙眼,眼前一片黑暗,只有正前方有一團光亮。她伸了伸手,十分奇怪,那光亮看見很近,似乎又離著她很遠。她走了幾步,又伸手向前夠了夠,還是沒有夠著。忽然,她的肩頭被人拍了一下,她回頭,看到了比她還要嫵媚漂亮的樓玉中,“是你?你究竟……是誰?這是在哪?你到底要做什麼?”樓玉中道:“我姓樓,名玉中。這裡是你的體內,簡單來說,是我佔了你的身體,與你的魂魄共用一個身體。”“我想起來了!你你你……就是那個不分青紅皂白強行打暈我的人。”阿憐抱著腦袋近似崩潰,“啊——我居然被一個男人附身了!不不不,是個男鬼。啊——你到底想幹什麼?!你快點從我的身體裡出去!”“你冷靜一下!我沒有不分青紅皂白,是經過你允許的。”“怎麼可能?我又不是傻子!傻子才會跟一個男人……不對,跟一個男鬼共用一個身體。你快點出去吧!你身為男兒身,佔了我這女兒家的身體,你不嫌彆扭,我還嫌難受呢。”阿憐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前方那團光亮走去,她不喜歡黑漆漆的地方,她恐黑。“你答應過要幫我的!”“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當時她悶在水裡,根本都開不了口好麼?“我可以上得了你的身,是得到你的允許,否則就憑你身上的那兩塊玉牌,我根本無法上得了你的身。只要得到你的允許,就等同是你同意與我立了契約。” 背棄(14)“什麼?!你這根本就是胡說八道,牛不飲水強按頭!”阿憐生氣地扭頭就走。“已成事實,你不信也沒有辦法。你若就這麼走了,我便再沒有機會查出當年害死我的人是誰?”樓玉中站在她的身後,聲音透著說不出的淒涼與悲痛欲絕。阿憐頓住腳步,只差了一點,她就要走出這裡,奔向光明瞭,可是聽到這位美男子哀悽悽的聲音,她的心頓時軟了下來。“你說你是被人害死的?”“嗯。”“你這麼做這就是為了查出當年害你的兇手?”“嗯。但還有個心願未了。”與其說是心願未了,倒不如說是個心結。“那你能上我的身,為何不去上別人的身?”“只有你主動向我伸了手。”“……”所以她是爛好人咯?她真是越來越覺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