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阿憐嘴角微動,道:“我才沒有吃醋。”這是阿憐內心的實話,可是在童天佑和春蘭她們聽起來卻並不是這樣,反倒是像在撒嬌。春蘭和冬梅掩唇直笑。冬梅忍不住插嘴道:“夫人在老爺心中是最特別的。老爺待夫人也是最好的。”阿憐嘴角抽搐,她完全不是這個意思呀。她認為,如果他對李良秀、何招娣她們也是這般好,最終再將她們送去餵給那個蜘蛛精,那真是壞透了。他在她心中的好印象也將會消失殆盡,她內心深處卻並不希望他是這樣的人,至少這麼多天相處下來,她並不覺得他是那麼壞的人。究竟是什麼原因他要幫著那個蜘蛛精害人呢?童天佑低眉,隔了許久才一臉認真地道:“有好過,有差過,都不一樣。可能對你,有一點特殊。”春蘭和冬梅又輕笑了起來。有一點特殊?這一點特殊就應該是他說過的她神似他以前喜歡的姑娘吧……阿憐想說什麼,卻被這兩個小丫頭笑得無地自容,呵呵傻笑兩聲,在心底默唸著快點吃完。童天佑笑著說:“吃完飯,帶你去制香的地方瞧瞧。”“嗯。”阿憐已經不敢看他。好容易用完了午膳,阿憐鬆了一大口氣,可是還沒閒著,童天佑便牽著她的手去了花田西面的制香坊。還沒有走到院門前,便聞到一股子濃郁的混合木質香氣,與花田裡鮮花所散發的幽香又有一點不太一樣。阿憐走進院子,幾個工人準備將篩盤裡的艾草全部倒掉。童天佑道:“這些艾草都是之前用剩下的,其實制艾草香用的艾草,在端午那一天早上辰時之前,趁著露水都未消時採回來的是最好的。這時的艾草所蘊含的陽氣是最足最中正的,也是對人體最好。” 共生(19)再往前走,阿憐又見著幾個工人在篩弄著赤玫花瓣。童天佑又道:“赤玫也一樣,這些花瓣都要用來提取精油。一日當中,辰時,花半開如杯狀,從花瓣中提煉出來的油會是最多。童天佑一路走著,一路指著各類花草不停地給阿憐介紹各種花香精油提煉的方法,還教阿憐如何用水蒸餾的方法得到這些精油。兩個人從午膳過後,一直在制香坊裡待到傍晚。這是阿憐自離開半蓮池之後,頭一次覺得人生之中還有這麼多有趣的東西值得學習,與童天佑待在一起的時光,她也頭一次覺得不是尷尬難為情,而是十分有趣。在整個制香坊的工人看來,童老爺對這位新娶進門的小夫人特別寵愛。童天佑對制香很在行,阿憐看得出他是發自內心的喜歡。從他侃侃而談當中,他的眉眼神情,說話時嘴角牽動面部肌肉紋理的動向,都足以證明他對這行的熱愛,對花花草草的瞭解。他應該很想好好的活成一個真正的人吧。二人回到府中,太陽完全落山,夜幕降臨,吳管事一見著童天佑便迎了上來,俯在他的耳邊悄聲說事。童天佑的臉色瞬時變了。“你先回房用膳。有什麼需要同春蘭夏竹她們說。”他對阿憐說完便匆匆隨吳管事離開。臨行前,吳管事深深地看了阿憐一眼,一雙陰鷙的眼睛在夜色中讓人毛骨悚然。阿憐懷著心事回到房中,春蘭和夏竹兩人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不似平日裡活潑。她默默地吃著飯,也不多話。直到春蘭和夏竹收拾了碗筷離開,她便跟著出門,打算去流霜亭召喚芋圓。然而剛穿過月洞門,便瞧見兩個小丫頭提著燈籠,面色凝重地從後院的方向走過來。兩人專注而沮喪地說著話,連立在假山石旁的阿憐也沒有瞧見。“阿步不見了……”“你說阿步的失蹤會不會和老夫人的病有關?”“不知道。”“我害怕哪一天就突然輪著咱們?阿步不是第一個,你還記得阿水麼?”“記得。也是突然就不見的。”“你沒發覺從那個新夫人進門,這老夫人的情緒就似乎就不太穩定,發病的頻率也越來越高了。”“今日午膳過後,老夫人一聽說主人陪著新夫人去了制香坊,而且待了好久,就開始發脾氣,還動手打了冬梅。”“你不覺得主人對新夫人很特別麼?”“嗯,據說一日三餐都陪在一起,每日清晨還會陪著一起去採鮮花呢。倒是與之前的那位夫人不太一樣。”“唉,我想離開這裡。”“去哪裡?這整個浮涼山,方圓百里都是他們母子的勢力範圍。”“可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提心吊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輪著自己。”兩個小丫頭越行越遠,身影很快消失在黑夜裡。阿憐微微蹙眉,思緒萬千。阿步?不就是那個抬著她進童府的痴呆青年麼?奎河和芋圓說他是隻老鼠精,道行不到一百年,應該是剛剛能夠化為人形。失蹤了?所以吳管事一見著童天佑回來那般緊張,是因為這事?可是好端端的怎麼就失蹤了呢?難道是與昨夜見著那個白髮少女有關?可是方才兩個小花妖明明說的是與老夫人的病情有關……她有些糊塗了。她以為後院住的是那個對她行為不軌的變態白髮少女,可是聽完這兩個小花妖的對話,忽然之間她又不能確定了,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