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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再醒過來, 宿緣(1)奎河點點頭,忽然發現阿憐有些不對勁,可是哪裡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季如月跪地,對著阿憐深深叩首:“多謝姑娘相助。”“前塵往事的記憶,你留著也是痛苦。”阿憐伸手掠過季如綿的額前。待季如月再抬頭清醒時,被淚洗過的雙眸變得更加晶亮如星。直到奎河使用了瞬移符帶著季如月離開,芋圓才睜開眼望著將自己抱起的阿憐,道:“樓玉中根本沒有說過那些話。”直到奎河使用了瞬移符帶著季如月離開,芋圓才睜開眼望著將自己抱起的阿憐,道:“樓玉中根本沒有說過那些話,他並不想見她。”阿憐輕抬嘴角,道:“他有沒有說過那些話,重要麼?反正季如月也不會知曉。”芋圓道:“你毫不猶豫的將季如綿扔進江裡,不像是會用善意的謊言去騙季如月的人。”阿憐拍了拍芋圓的小腦袋,道:“善意的謊言是種美麗的謊言,偶爾說一兩次,可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樂而不為?”“你是說季如月會死?”“季如月本就對樓玉中心存愧疚,一旦得知自己的哥哥親手殺害了他,會更加自責,再加上她在深宮之內,過得極其痛苦壓抑。她一旦離開這條船,便會踏上黃泉之路。我想,樓玉中即便不想見她,不想令她徒生煩擾,但也不願意見她走上絕路吧。”阿憐手中的蓮花一直綻放著金光。芋圓抬著腦袋看著阿憐,憋了許久,方道:“你知道你現在是誰麼?阿憐眈了一眼芋圓,沒有應聲,抬眸看向無盡的夜空,思緒飄遠。她究竟是誰呢?淡淡的月暈忽然從夜空中消失,黑壓壓的烏雲攏了過來,將月亮完全遮住,江面開始颳起了狂風,沒過多久,電閃雷鳴,一場暴風雨隨即而來。前往京城的船隻在江面上一路搖搖晃晃……“什麼阿貓阿狗的都跑來自稱是我馬義才的未來女婿。”一個看著財大氣粗的中年男人板著一張臉,指著廳堂正中傻愣愣站著的年輕人,“來人!給我將這個騙子轟出去!”騙子?!沈君彥劍眉微蹙,手中正握著父親大人生前留給他的信物——半塊碎玉,他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滿臉鄙夷的馬義才,內心受到極大的震憾。竟然稱他是騙子?他收緊手指,將半塊碎玉緊緊的握在手中捏成拳。一位身穿上好絲織繡衣的妙齡女子忽然從另一廂急跑過來,拉住父親的衣袖哀求道:“爹!他不是什麼阿貓阿狗,他是君彥哥哥呀,您給我從小定下的未婚夫君沈君彥,君彥哥哥呀。”馬義才一把甩開女兒拉扯著的衣袖,怒道:“來人!給我將小姐拉回房裡去,沒有我的允許不准她踏出來半步!”兩名家丁剛準備去對付沈君彥,這又轉向馬沅瑤。“你們放開我!放開我!爹!我求求你!君彥哥哥!君彥哥哥——”馬沅瑤被兩名家丁強行拉開,只可惜憑她一個弱女子的力道,哪裡能敵過兩個身強力壯的家丁,很快便被拖進了後院。“我不是騙子!若是伯父不記得當年與家父的約定,那便當這個婚約不存在吧。”沈君彥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再一次道,“不知伯父能否看在家父昔日幫助過馬家份上,借我一些盤纏,我想進京……”“來人啊!給我把這個騙子乞丐趕出去!”“趕考”二字,沈君彥還未說出口,馬義才便大喝一聲打斷了他。很快他便三四個身強力壯的家丁強行拖拉著推出了門。屋外,正淅淅瀝瀝地下著小雨。因地面溼滑,沈君彥狠狠地摔下了臺階,雙膝正好撞上了路面翹起的石塊上,痛得他一時間無法起身。他手中一直緊握的那半塊碎玉,也順勢摔了出去。忽然之間,雨勢大了起來。豆大的雨滴,不停地拍打在他的全身,濺起的泥水不斷濺在他的臉上、身上,令他狼狽不堪。他從“騙子”變成了“騙子乞丐”……父親因誤信生意夥伴,進了一批極其珍貴的雪域蟲草,誰知這些雪域蟲草全部都是假貨,那位生意夥伴捲了銀子跑路,沈家賠了所有家當。父親一氣之下病倒在床,撐了三個月不到便去了。孃親一時間接受不了打擊,也跟著病倒,沒多久便隨著父親一同離開人世。偌大的沈家說沒便沒了。父親臨終之前,將這半塊碎玉交予他,讓他上廣陵找當年定下婚約的馬義才。卻沒想到,馬義才早已收到訊息,得知沈家敗落,便反悔不承認這門親事,甚至將他轟出了門。若不是為了完成父親的心願,他何以要來馬家受這等屈辱?他爬著過去,將父親留給他的那半塊碎玉撿起。忽然,站在門處一直看著的馬義才叫道:“去給我把那半塊破東西拿回來。”一個下人冒著雨衝過來,硬生生地從沈君彥的手中奪下那半塊碎玉。馬義才拿到那半塊碎玉之後,便用力地擲在地上,頓時,那半塊碎玉又碎成幾瓣。接著,只聽“哐”地一聲,馬家高大闊氣的漆黑木門用力地合上。不一會兒,沈君彥全身上下被雨水澆得溼透。他費力地爬起身,遠遠地望著那半塊碎玉的碎片,失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