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他這麼重我怎麼搬得動?”阿憐不幹。“你行的!你可以的!我看好你!”擎蒼說完一溜煙跑了。“這個死二狗……”阿憐扶著玄遙一路跌跌撞撞,好不容易走到樓梯,玄遙一個重心不穩直接撞得阿憐向撫攔倒去。玄搖將整個人壓在了阿憐的身上,兩個人倒在欄杆的撫手上,搖搖欲墜。若不是阿憐眼明手快,一隻腳勾著木柱,一隻手勾著欄杆,兩個人一定會掉下去砸在下面舞臺上。正因為這樣兩人呈現出一種奇怪又曖昧的姿勢。“哎哎哎,你壓死我了!能清醒點兒麼?看著路!”阿憐並沒有意識到兩人姿勢的問題,伸手要去推玄遙,可是他壓在她的身上卻一動不動,鼻子裡噴出來的熱氣直撩著她的面板氧氧的。玄遙俯在她的耳卻輕輕道:“青蓮,我快要撐不下去了……”“你要撐不下去了?我特麼才叫快要撐不下去呢。”阿憐啐道。“青……青……蓮……”阿憐以為他叫的是自己,可是聽仔細了,卻發現他叫的好像是“青蓮”。青蓮?那是哪路神仙?這個名字還是 狐真(11)正當阿憐奇怪呢,玄遙一聲囈語令她驚住,嚇得她將兩塊玉牌丟向床頭角落。兩塊玉牌頓時沒了光芒。“青蓮……青蓮……回來……”這一聲聲囈語叫喚得糾心、脆弱而深情。一行清淚順著玄遙的眼角滲了出來。看到這眼淚,阿憐吃驚不小。這世上竟然還有能讓這冷血傢伙如此脆弱的女人?難不成這傢伙被那個叫“青蓮”的女人拋棄了?若是這樣,那還真是大快人心。可這高興的勁頭還沒有過,她發現自己的心口像是突然被針紮了一下,隱隱刺痛。這感覺特別討厭!驀地,她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隨即從懷裡摸出一把匕首。這把匕首是她從一個南疆的客人手裡買來的,刀鞘和刀柄做得都十分精緻,刀柄上還嵌著紅藍相間的寶石。她之所以買下它,是因為小巧,易攜帶。她想著某一天能親手宰了玄遙,得要有個武器,這柄南疆的小刀再合適不過。管他叫誰,管他是被女人拋棄還是喜歡上青樓消遣,關她什麼事?她待在半蓮池的目的就是為了某一日能手刃這個冷血的壞傢伙,而眼下正是一個大好的良機。“姓玄的,我今日為素娘報了仇,他日你下了黃泉要尋仇,儘管衝著我來就好了。”她用牙咬著刀鞘,迅速拔出小刀橫抵在玄遙的脖子上,方要使力,便看見玄遙忽然睜開眼,一雙墨黑的眼眸直盯著她,嚇得她手中的匕首微微顫了顫。“終於找著機會要下手了嗎?”玄遙忽地握住她抓著匕首的手。他是酒醒了麼?怎麼這麼快?!阿憐見他清醒,殺機敗漏,心難免慌了。她想弄死這妖人,花了五年時間還沒有得逞,這妖人要是想弄死她,那可是一眨眼功夫。“殺吧。我已經累了……這裡才是正確的位置。”他抓著她的手,將匕首對著他胸口心臟的位置。阿憐又是一驚,五年來,她所認識的玄遙絕不是這樣一個脆弱和輕易透露心聲的人。但是從他眼角流出的眼淚和疲憊卻是那樣的真實。不知為何,她望著他深沉的雙眼,腦子裡一片空白,握著匕首的手微微發顫。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怎麼?不敢下手?”玄遙靜靜地看著她。她即刻清醒過來,陪笑著道:“天啦嚕!玄先生,你怎麼會認為我要殺你?你是多好的人啦,簡直比那西天的如來佛祖還要慈悲,要不是有你,我早死在街頭啦。”“是嗎?”玄遙冷笑一聲。她用小刀將他抓著的袖口用力割下來,也終於擺脫了他的控制範圍內,迅速地跳了開來。“玄先生,你喝多了,我準備去給你打盆熱水幫你擦擦,誰知你一直緊緊地抓著我的袖子不放手,”她晃著袖子上割下來的布,“你看!我實在沒有辦法,才想了這麼個法子。我正猶豫著要不要割袖子的時候,剛好你醒了。玄先生,你也知道,我做乞丐做了那麼多年,成天衣不蔽體,好容易能穿上這麼好看這麼貴的衣衫,怎麼捨得割啊?這可是全京城最貴的臻繡坊出品啊。瞧瞧,這給割的……哎喲喂,真是疼得我的肝我的腎都在痛啊。明天我一定去找繡娘給我縫上。”她一邊說著一邊往後退,心念若是玄遙起了殺心,這樣她逃的機率應該會大一些吧。而實際上就是隔了八條街那麼遠,玄遙若想弄死她,她也絕不可能能多呼一口氣。兩個人這麼互相瞪著眼,忽然奎河的聲音打破了這詭異的僵持氣氛。“阿憐,你揮著匕首想幹嘛呢?你是不是又想害師傅了?”奎河直接衝進來將阿憐手中的匕首奪下。此時此刻,阿憐一點也不介意奎河的舉動,反而是一聽到他的聲音,簡直猶如聽見佛音,頓時鬆了一口氣。“哦,奎河,你終於回來了!我特麼的實在是想死你啦!”她撲過去,狠狠地擁抱了一下奎河,“我怎麼可能想害你師傅?那可是我的金主呀。”口中這麼說著,她心裡卻想著身後的玄遙應該放下戒備之心了吧。“那你在幹嘛呢?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