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遙冷嗤一聲:“你方才叫我什麼?”阿憐摳著鼻子,轉著眼珠,裝死。要不是為了教訓那個春鶯,她才不會叫這妖男一聲“師傅”。她看著他抱著雪團,立即伸手抱過它,道:“啊,這小白狐受傷挺重的,我帶它先去看大夫。”說完,她抱著雪團就想開溜,玄遙及時喚住了她,“等一下!”“玄先生,請問還有什麼吩咐?”阿憐擠了一個大大的微笑看向玄遙。玄遙面無表情地盯著她道:“你把那一籃子的菜都砸了那個春鶯,今晚你打算讓我和奎河吃什麼?”霧草!她居然把一籃子菜的事都忘了。玄遙又問:“還有一路被你亂砸的商販,你打算怎麼賠償?”阿憐呆住,下一刻便道:“你放心,那被我砸過的攤子,我會去找那莊家的少爺負責賠償。”“那菜錢就從你的月錢里扣吧。”“……”阿憐翻了個白眼,心念:半蓮池有多少銀子,你知道個屁咧!“半蓮池有多少銀子我很清楚,想打歪主意你就算了,不然,你這輩子都得留在我半蓮池裡幹活,到死也別想離開。”玄遙漫不經心地說完,繼續散步。阿憐心驚,這貨難不成不有讀心術?她衝著他的背影吐著舌頭做鬼臉。她抱著雪團,摸著它順滑的皮毛,說:“別怕!有我在,絕不會讓那鄭妙姝扒了你的皮。不過,你被傷成這樣,你家夫人不知道麼?”阿憐暗念:該不會是那蘇婉心出了什麼意外吧?小狐狸忽地眼睛一亮,立即嗚嗚嗚地叫起來。阿憐皺著眉頭,道:“你在說什麼呢?我聽不懂啊”雪團幽黑的雙眸頓時暗了下去,沒了力氣,索性趴在阿憐懷裡一動不動。跟一個語言不通的人類交流,簡直是對牛彈琴。阿憐又道:“你先別沮喪,雖然我聽不懂你的話,但是我也知道你能被人傷了,定是你家夫人有事。你今日先隨我回半蓮池,我得先幫你把這傷養好了。明日我便找個藉口去你們府上瞧瞧,看看那惡毒的鄭妙姝把你家夫人怎樣了,行不?”雪團一聽,立即點了點頭。“喝!你這小傢伙居然能聽懂我在說什麼。真靈!哎?不過你是公的還是母的啊?”阿憐忽然好奇雪團的性別,於是將它抱高了。雪團一聽立即夾緊了兩條後腿。這下意識地動作惹得阿憐哈哈大笑:“哈哈哈,好了,我不看,我不看!你這小東西真是逗,通人性,你家主子將你養的可真好。”雪團斜了她一眼,心念她的廢話真多,再不幫他包紮,他的腿都要廢了。 狐真(16)阿憐抱著雪團去了醫館,結果被大夫轟了出來。那大夫說:“你是故意來找茬的吧?沒看見我這屋子裡全都是人?你讓我怎麼給你這畜生搭脈?”在滿屋子病人兇殘的注視下,阿憐嘴角抽搐,只好抱著雪團回到半蓮池。奎河見阿憐抱了一隻小白狐回來,驚訝道:“等等!你這是從哪弄來的小白狐?”阿憐隨口道:“大街上撿的呀。”雖是玩笑話,也確實算是大街上撿回來的。奎河撓著腦袋,說:“不可能!這種稀有的白狐你怎麼可能在大街上隨便撿到?”這明明就是隻修行尚淺的九尾狐,尾巴都還沒有長齊呢。尊貴的九尾狐怎麼可能讓人在街上隨便撿著?真是笑死人了。這要是傳出去,那他們整個九尾狐一族都不用在仙界混了。阿憐反駁道:“有什麼不可能?你師傅也見著了。”“師傅也見著了?”“它叫雪團,是莊府莊昶的夫人蘇婉心養的白狐,今日被莊昶的小妾鄭妙姝身邊的丫環追著滿街跑,說是要扒了它的皮給鄭妙姝做圍脖。我見著看不慣就出手相救了唄。”“它被傷的挺重的。”奎河盯著雪團看了又看,這隻九尾白狐修行尚淺,也就長了三條尾巴出來。他們九尾狐一族,每修千年才能得一尾,九尾若是都生齊得要九千年。雖然只有三尾,這也修了三千年,實在是想不通一隻修行了三千年的九尾白狐怎麼就能被一個人類隨便收養了?眼下竟然還被人傷了,像只廢物一樣窩在阿憐的懷裡?看來他要重新審視下這九尾狐一族的能力,好像也沒有那麼厲害,或許這只是九尾狐族比較蠢的那一隻。你才蠢呢!雪團盯著奎河,眼珠子烏溜溜地直轉,然後“一臉你不懂”的樣子衝著奎河翻了個白眼。奎河在心裡也是嗶了狗,哎喲,這小東西居然還敢對他翻白眼?阿憐忽然道:“那啥?你會給動物治病麼?”奎河驕傲地說:“當然會了,這都是小事兒一樁。以前我和師傅在山裡住的時候,我經常會給一些受傷的動物包紮傷口。”那時候,總是有些受傷的動物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他們住的木屋門口,師傅總是嫌麻煩,懶得給這些動物治傷口,就讓他趕緊把這些受傷的小動物弄走,說是看著心煩。他看著這些動物受了傷,於心不忍,所以每次都是他替小動物們包紮好再放回去。久而久之,屋裡的傷藥越來越多,他有時候不禁懷疑,那些受傷的小動物是不是都是師傅給弄回來的。“我去了城中的醫館,那大夫說他只會看人,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