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河此番下界歷劫,雖然投了凡人的肉身無法使展法力,但得玄遙庇護曾將法器彼岸花魂打入他的體內,可行走於陰陽兩界,不受限制。玄遙點了點頭,道:“速去速回。”這躲了一整天終究還是逃不過用膳時間的阿憐剛踏入廳中,聽到奎河要去冥界,便好奇地問道:“奎河,你要去冥界呀?做什麼呀?”奎河道:“何大娘的女兒何招娣,死得蹊蹺,可能是有妖作祟。”阿憐驚愕:“什麼?你的意思是說何大娘的女兒不是被人拐殺了,有可能是被妖給害了?那何大娘呢?”玄遙淡淡地道:“應該也死了。我感應不到那朵蓮花的氣息,所以奎河要先去冥界檢視她們母女二人的魂魄在不在冥界,然後再做打算。”奎河忽地又道:“對了,師傅,我還想起來一件奇怪的事,不知道與何大娘母女的事是否有關聯?今日早上,我前去購買南院所在的那塊地皮,無意中聽見兩位小倌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在感慨。”奎河說到這南院的小倌,忍不住瞟了一眼阿憐。阿憐果真一臉心虛,目光閃躲,藉著去廚房的端菜機會轉身就跑。玄遙盯著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門外,才收回視線,對奎河道:“繼續說。”奎河接著又道:“那兩個小倌說一個叫敏秀的小倌近日病得厲害,從一個多月前開始,疲憊不堪,整日哈欠連天,面色極差。按他們的話說,這敏秀一看就是縱慾過度,身體被掏空。可他們奇怪的是,這敏秀自從病了之後就沒有接過一個客人。而在此前,還有個年紀稍長一些的叫雲平,情況也同敏秀一樣,病倒之後沒法子接客,就被南院的管事趕了出門。恰巧前兩日,徒兒經過凝香閣,碰到兩樓萬花樓的姑娘,正好說到紅綃姑娘也是這般,而且紅綃姑娘病得極為嚴重,怕是日子不多了。徒兒聽了之後,倒覺得這三人像是被什麼邪祟纏上了。或許跟何大娘的女兒何招娣失蹤一事有聯絡。這個採花賊,什麼時候不出現,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幾件事都剛巧湊到一起。” 共生(13)玄遙點了點頭表示認同,對奎河道:“不管有沒有聯絡,這城裡出了這種神出鬼沒的採花賊本就不是件尋常的事。記得提醒阿憐出門的時候,萬事要小心。吃完飯你就先去冥界吧。南院就算了,萬花樓我來去探。”“徒兒不用晚膳了,這就去冥界。”奎河向玄遙行了禮匆匆告別,去了冥界。阿憐回到前廳,不見了奎河,便問:“咦?奎河呢?”剛還想著叮囑奎河若是見著婉心姐姐的話,替她和芋圓帶個話問個好,誰知道這貨跑這麼快。玄遙冷嗤一聲:“終於有臉開口說話了麼?”阿憐撇了撇嘴,小聲地道:“昨夜我喝多了,腦子根本不受控制,要是對你有什麼過失的言語和舉動,還請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計較哈。”玄遙口氣陰森森地道:“南院你究竟去過多少次?”“哎喲喂!天地良心,我可是一次都沒有去過。真的一次都沒有。”“一次都沒有去過,那你是怎麼知道廣陵城有個南院,裡面有小倌的?”“哎喲喂!還不都是因為你。”“跟我有什麼關係?”玄遙板著臉。“因為你每個月十五要去捧媚姬姑娘的場啊。有一次,我去付銀子的時候,碰巧在萬花樓裡撞見一個南院的小倌麼……”還好意問她?自從一年前,她將他從媚香樓弄回家之後,這每個月去媚香樓替他付嫖資的任務就莫名落在了她頭上,理由是怕奎河傷身。她勒個去!就不怕她傷身?!後來她才明白,原來玄遙早就知道她是女兒身,到了花樓可以坐懷不亂,只是一直不揭穿。她真的很想給他上柱高香,他怎的就不考慮她一個女孩子家長此以往進入花樓,會嫁不掉的呀。本以為這到了廣陵,每個月十五就不用再去媚香樓替他付嫖資將他領回來。誰能想到,媚姬姑娘因為煩了玄遙每個月十五去找她,為了躲玄遙,早在三個月前就從京城的媚香樓跑來了廣陵的萬花樓當花魁。於是她又開始重複每個月十五的花樓到此一遊。玄遙的神情終於放鬆下來,嘴角沒再像之前一樣崩得那麼緊。“我不用晚膳了,馬上要出去一趟。奎河已經去了冥界。你自己一個人先吃吧。”“什麼?!你也不吃了?”阿憐嘴角抽搐,她這忙活了一兩個時辰忙了一大桌子菜,是白忙了,“你是要去萬花樓麼?今日不是十五啊。”之前她在廳外隱隱約約聽奎河說什麼萬花樓。玄遙挑眉:“跟十五沒關係。”他得要先找著那朵蓮花消失的具體位置,看看能不能找著何大娘的屍首,至於去萬花樓聊一聊,那都是次要的。玄遙起身,準備離開。阿憐突然又叫了起來:“等一下!”玄遙回眸疑惑地望著她,“又什麼事?”“能不能帶我一起去?”阿憐苦瓜著一張悄臉。玄遙凝視著她。“你們都走了,我害怕……”阿憐說。“怕什麼?”阿憐顫著聲音道:“有妖啊……你不是說給徐大娘的蓮花都沒了感應麼,徐大娘有可能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