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習慣了吃甜味的豆腐腦。唐穌拿勺子攪拌均勻,送到唐藍嘴邊,笑盈盈梨渦隱現:“你嚐嚐。”唐藍有點忐忑,張嘴舔了一點,隨即眼睛發亮:“好吃,好吃!”“真的?我也吃。”陳嫻也湊過來,把勺子伸到唐穌碗裡。攤子的老闆和老闆娘也被吸引過來,好奇的瞅著這幾個小姑娘。豆腐腦里加鹽和蔥,那還能吃嗎?偏偏幾個小姑娘卻吃的津津有味的,大呼痛快。“老闆娘,有燒餅嗎?”唐穌鼻尖溢位細細晶亮的汗珠,問。“有有!”一小碟酥脆的燒餅端上來,吃著鹹豆腦兒,吃著焦香酥脆的燒餅,別提多美了。陳子闌坐在一邊,眸色含笑看著她。唐穌揚起笑臉:“表哥,你也嚐嚐。很好吃的。”陳子闌捏著勺子,猶豫了一下,正要把勺子伸過去,身後卻伸過來一隻手,把唐穌的碗端了去,清冷的嗓音在頭頂響起。“這有什麼好吃的?”眾人回頭一看,頓覺眼前一亮。淳于越穿了身常服,頭戴方巾,一襲松葉色直裾長衫,腳蹬皂靴,作書生打扮,活脫脫一個面如冠玉的美少年,任誰也無法把他與威壓剛正的知縣大老爺聯絡在一起。“呀,哥哥!”淳于靜歡喜的喚道。唐姿看到他,頓覺臉頰發燙,心裡小鹿亂撞。陳子闌的手還舉在半空呢。淳于越捏著碗,斜睨著唐穌,“這是什麼古里古怪的東西?也能隨便給人吃麼?要吃就吃自己的,一碗幾文錢的豆腦兒,還分著吃!”☆、 我的東西不許給別人陳子闌聽著這話,不由得微微一笑,站起來,衝他拱手笑道:“在下橘洲陳子闌,不知這位兄臺?”“淳于越。”淳于越說完一仰頭,把碗裡的豆腦兒一口喝掉,頓時眉頭大皺,“這是什麼味道?難吃死了!”唐穌的臉有點黑。淳于靜一看,忙過來把哥哥拉到她那桌去坐下,叫老闆娘添了兩碗豆腦兒和兩份燒餅,高興的說:“哥哥這麼早就過來了?娘去廟裡了,我們在這裡吃點東西。這家的豆腦兒可好吃呢,哥哥嚐嚐。”“是啊,越哥哥嚐嚐。”唐姿低垂著眸,體貼的遞過去一隻湯匙。淳于越沒接,只是端著碗,小口小口喝著。眼睛卻有一搭沒一搭的朝陳子闌那裡看,問:“阿靜,那邊的是誰?”淳于靜笑道:“那是唐大姑娘的表哥表妹。”“她哪裡來的表哥表妹?也不知是隔了多少層的!”淳于越在心裡輕哼。誰知唐穌弄出來的這鹹味豆腦兒,竟然吸引了不少人注意,都紛紛要求來一碗嚐嚐。唐穌也不藏私,乾脆把幾個調料配方告訴老闆娘,瞬間吸引許多人來吃,老闆娘歡喜的不行,堅決不收她們的錢,還送了好些燒餅。唐穌吃了兩碗豆腦兒,兩塊燒餅,吃的心滿意足。順手把漆盒裡的硯臺拿出來,送給陳子闌,笑道:“今天是九月九,這硯臺送給表哥寫字時用。”陳子闌很是驚訝,看那硯臺是不可多得的珍品,忙鄭重其事伸手接過來。誰知他剛拿到手裡,淳于越一步跨過來,把那塊硯臺搶過去,扔到地上,頓時摔成幾塊。眾人都驚呆了。唐穌怒道:“你幹什麼?”淳于越滿臉惱火:“我送給你的東西,你憑什麼隨便送給別人?!”唐穌怒道:“這是你妹給我的!送我了就是我的東西,我愛給誰就給誰!”淳于靜慌了,連忙跑過來,“穌姑娘彆氣,這確實是我哥哥送給你的,這套文房四寶是哥哥最心愛的東西,他珍藏了許久的。怪我沒說清楚。”淳于越冷冷說道:“我的東西,就算送給別人了,也還是我的東西!我不同意,你誰都不許給!”他說著又在硯臺上狠狠踩了兩腳。“你!你這個怎麼這麼小氣霸道!虧你是個讀書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唐穌也是氣火攻心,揮手就想扇他,誰知正碰上老闆娘端著滾燙的水路過,她一手就插到水盆裡,疼的她慘叫一聲,一下子蹲到地上。四周安靜了瞬間。淳于越愣住。“姐姐!”唐藍驚叫著撲過去。唐穌甩著右手,整隻手瞬間紅起來,疼的眼淚直流,衝到攤子的後屋,把手伸進水桶裡,再也不願意拿出來。唐藍等人急忙跟進來,“姐,姐你沒事吧?”“沒事,沒事……”唐穌絲絲的抽氣。老闆娘連忙拿來膏藥給她擦,“這個藥管用的很,小姑娘得小心好好用,這麼白的皮子,萬一留下疤就不好了。”☆、 根本不一樣唐穌把手伸在盛滿涼水的木桶裡,足足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才拿出來。這燙傷最好的處理方法,便是把手放在冷水裡浸著,衝個至少十分鐘到二十分鐘,然後視燙傷情況而定,嚴重的話,還是得去找大夫。唐穌把手拿出來後,唐藍陳嫻急忙圍過來看,只見她整隻手都紅腫起來,幸而沒燙破皮。唐藍眼淚掉了下來,啪嗒啪嗒的問:“姐,疼不疼啊?”“疼。”唐穌老老實實的說。哪兒能不疼啊,火辣辣鑽心的疼。再熟幾分,就能醃成鳳爪吃了。“來,表姐,快抹點藥膏,抹了就不疼了。”陳嫻把老闆娘給的藥膏遞過來,小心翼翼的用指頭沾了點,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