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素三鮮包子唐穌一聽他終於願意回去,忙不迭的答應下來。老實說,以她現在的經濟情況,多養兩個人也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啊,哭。張三站在院門口喊道:“大小姐,該走了。”唐穌應了聲,抱著賬本紙筆出去,一陣寒風吹來,吹的她連續打了兩個噴嚏。她低頭看看自己單薄的衣衫,縮了縮脖子。天,真的冷了啊。“張三,走吧。”她抱緊賬本,抬起頭,卻看見淳于越騎在一匹馬背上,披著披風,朝她看過來。她不由怔住。一個月沒見,他清減了些,臉部輪廓分明,卻愈發霽月清風,神采飛揚,令人見之忘俗。他驅馬過來,坐在馬背上打量她:“見到我也不打招呼?”唐穌回過神來,忙屈膝福了一福,道:“見過淳于大人。”他點點頭,忽然說:“你怎麼胖了這麼多?”唐穌:“……”會不會聊天?一見面就說人胖?這到底是怪誰啊!“過來。”淳于越面無表情的衝她勾勾手指。唐穌有些忐忑,她聽說這次淳于越被上頭罰了,具體什麼情況也不清楚。她始終覺得對不住他,於是老老實實走過去。淳于越坐在馬背上,彎下腰,低頭看著她,竟然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她的臉頰。唐穌:“!!”“真像個包子。”他說,又補充,“素三鮮包子。”唐穌:“……”誰能理解一胖就胖臉的痛苦?她承認自己的臉確實胖了點,但也不至於變成包子。還是素三鮮的!這麼鬼?她有點悲憤的說:“淳于大人,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淳于越一怔:“你,你說什麼?”“求求你,別再讓流雲送飯給我吃了行嗎?”唐穌使勁擠,也沒擠出眼淚來,只好放棄,“我才吃一個月就胖了十斤,再讓我吃下去,我就成豬了!淳于大人您饒了民女吧!”關鍵流雲每次都送的是兩人份的飯菜,活生生把她的胃口都撐大了!後頭的流雲忍著笑,差點憋出內傷來。侍書冷冷看他一眼。流雲收住笑,抬起下巴哼了一聲。唐穌狠狠的瞪他。“不行,必須吃。”淳于越直起身體,冷冷道,“我這次被皇帝罰了三年俸祿。如果你不聽我的話,就賠我三年的俸祿!”唐穌聽了一喜:“皇上只罰了你三年俸祿?沒別的了?”淳于越眼眸微眯:“你還想要什麼?”“不是,不是,”唐穌忙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她滿臉笑容,喜笑顏開,很高興的樣子。淳于越看著她:“我被罰了三年俸祿,你這麼高興?”“高興,高興,我很高興。”唐穌笑眯眯的,一雙眸子彎成了月牙。七品官三年的俸祿也就一百多兩銀子,跟人家一隻手相比算得了什麼?錢財乃身外之物嘛!“大人,你放心,這三年我發俸祿給您!”她衝他行了一禮,抱著賬本,高高興興的轉身走了。“站住。”淳于越道。“大人還有什麼事?”她笑盈盈的扭頭。淳于越伸手解開自己狐毛披風的帶子,把披風給她披在身上,神情自若的道:“幫我拿著衣服。我看了賬本,還有幾家大戶沒收,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淳于大人來撐腰唐穌求之不得。剩下的三家大戶,是當地的大家族,也是最大的糧戶。換作以前的唐儒風有名望有地位,還能鎮得住他們,如今唐家的地位一落千丈,唐穌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上門要糧,好幾次被拒之門外。昨天唐穌路過張家大門時,帶著張三李四上門提醒了一下,連人家的門都沒能進去。淳于越主動提出要去,唐穌自然樂意。有他這個縣令跟著,那三家怎麼也不敢太過分。她抱著賬本,裹著狐毛披風,笑眯眯的低頭看了看方向,道:“大人,咱們先去張家。”淳于越點點頭:“走。”他讓侍書牽著馬,他自己與唐穌並肩而行,一路如閒庭散步般,走在路上。這次他穿著官服,一路遇到的百姓無不立即退散開來,沒人敢肆無忌憚的打量,也沒人敢上來搭話。張家只有兄弟二人,以前也不是什麼大戶,但這兄弟倆手段不少,手下不少潑皮無賴,很是斂聚了一些錢財。他們手裡的土地,大部分都是用不光彩的手段豪取巧奪而來。唐儒風丟失的土地,現在就有不少在這張家手裡。來到張家門口,門子一看知縣大老爺親自上門,慌忙進去通報,張家兄弟二人正在吃飯,扔了筷子撒腿就跑出來親自迎接。唐穌一看,這兩個不就是上次從她手裡買走棺材,又莫名其妙送還的那兄弟倆嗎?張家兄弟倆看見唐穌,表情就有點訕訕的,老臉有點紅。唐穌倒是落落大方,笑吟吟道:“原來我們見過啊。昨天我上門來,說是二位老爺不在家,今天是否得閒呢?”老大張春來瞄到淳于越的臉色,表情一僵,訕笑道:“實在是不知道唐大姑娘上門,門子竟然沒稟報。我一定好好教訓門子!不過,我兄弟倆昨天確實是不在家,今天有空,一整天都有空!大老爺,您請進,請進!”唐穌笑眯眯問:“話說,上次你們為什麼要把棺材還回來?”“這……呵呵呵,原因很複雜。”張老大偷偷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