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深夜中,就越發顯得隔壁的哭罵聲刺耳無比。“姐,苗苗喝了奶又睡了,你也快睡吧,天好晚了。”唐藍站在窗邊輕聲說。唐穌應了聲,剛要轉身,就聽見有人咣咣咣的拍門。唐穌微微蹙眉。門口的響聲仍舊持續著,隨之傳來羅氏撕心裂肺的哭聲:“穌妹妹開開門,是我,是我……嗚嗚嗚,你快來救救我,我要被打死了……”“喵嗚——”大白不知從哪兒竄出來,停在唐穌腳下,炸著尾巴,瞪著門口的方向喵喵直叫。“大白乖。”唐穌拍拍它的腦袋,舉步走向門口,想了想,說道,“是嫂子嗎?天這麼晚了,你先回家去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穌妹妹你救救我,唐誠他要打死我啊,嗚嗚嗚……”羅氏哭的淒厲,在黑夜中聲音傳出去許遠。隨後有掙扎踢打的聲音。“你這個賤人,我今天就踢死你……”唐誠氣急敗壞的叫罵聲傳來。☆、 踢死你這個醋罈子門外的踢打聲和羅氏的慘叫聲逐漸遠去。到了隔壁院子裡,又變得清晰起來。“……相公,相公你饒了我吧,別打了……別打了,我再也不敢了……”羅氏淒厲的哭叫聲不斷傳來,“家裡還有孩子啊,我死了孩子怎麼辦……嗚嗚嗚……”“姐。”唐藍帶著點恐懼的聲音,輕輕傳來。唐穌回頭,看見唐藍站在屋簷下,嬌小的身子微微顫抖,臉上帶著幾分恐懼的神情,小聲說,“我們家又要死人了嗎?”唐穌心中一動,走過去摸摸她的頭,柔聲說:“藍藍別怕,姐過去看看。姐不會再讓我們家院子裡死人的。你乖乖在家裡看著苗苗。”她把披風繫緊,摸了摸手腕上的錶帶,大步走過去把門開啟。走向西邊院門。桃園的院門大開。藉著明亮的月光,唐穌看見羅氏蜷縮在地上,唐誠披著件褂子站在旁邊,不停的拿腳踢打她,朝她的頭上,身上,肚子上幾乎是下了死力。羅氏抱著頭縮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哼聲和哭聲。走廊下,柳芽安然而立,靜靜看著眼前的情景,看起來沒有任何去勸說的意思。眼看羅氏似乎快要不行了,唐穌抬腳走過去,道:“別打了!”她的聲音不大,但在安靜的夜色中,有一種溫柔從容的力量。唐誠看見她,下意識停下動作,但臉上仍然是憤恨不已,道:“唐穌,這件事跟你沒關係,你別管!”“你打老婆自然與我無關,但你弄出這麼大動靜,把我家苗苗都吵醒了,誰能睡得著?”唐穌淡淡的說。“哼!”唐誠抬腳又朝羅氏的肚子上踢了一腳,罵道,“看在唐穌的面子上,我今天暫且饒了你!你這個醋罈子,專門給我丟人現眼!還不滾回家去!”羅氏滿臉淚痕,慢慢爬起來。唐穌頓了頓,問:“嫂子要不要緊,要不要找大夫瞧瞧?”羅氏始終垂著頭,聲音有些怪:“不用了。謝謝你,酥妹妹,難為我死之前,還能有人願意關心我。”唐穌一怔,覺得她這話有點不同尋常。沒等她想明白,就看見羅氏猛地朝屋簷下的柳芽撲過去,嘭的一聲把她撲到在地上,嘴裡尖叫道:“我跟你拼了,你這個,狐狸精!要死大家一起死!”柳芽被撞的眼前發黑,完全沒有招架之力,當場就被她撓花了臉。“相公救我——”柳芽尖叫。唐誠這才猛地回過神,慌忙衝過去,想要把羅氏從柳芽身上拉開,氣急敗壞罵道:“賤人,你瘋了!”羅氏已經存了死心,哪裡回去管唐誠,兩隻手拼了命的在柳芽身上抓撓,撕扯她的衣服。柳芽本就穿的單薄,直接被扯開了衣衫,露出一大片雪白的皮子。唐誠費了好大力氣,才把她扯開。“你向著她,你竟然打我!”羅氏有點瘋癲,又哭又喊,舉起指甲又朝唐誠臉上抓。兩個人轉眼糾纏在一起。柳芽躺在地上被抓的滿臉傷痕,哭著起不來。唐穌微微歪頭,縮在披風裡面的手,多了個針筒。“柳芽,你沒事吧?”她走到柳芽身邊,蹲下身,一針紮在她手臂上,迅速把針水推進去,然後拔出針頭。☆、 妖精打架唐穌悄無聲息的把針管收回去。柳芽正捂著臉躺在地上哭,臉上火辣辣的疼,胳膊上被扎的那一下,與之相比就像是被螞蟻叮了一口,完全沒有察覺到。唐誠已經掙脫開了羅氏,把她扔到一邊去,奔過來檢視柳芽。唐穌站起身避到一邊,把自己籠在披風中,扭頭看向羅氏,她跪坐在地上哀哀哭泣,雲鬢散亂,滿面淚痕。“嫂子別哭了。”唐穌輕聲說,“你家裡還有兩個孩子,你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他們怎麼辦?”羅氏悚然而驚。是啊。她死了沒什麼,兩個嗷嗷待哺的孩子可怎生得了?難道指望這個千人騎,萬人罵的小寡婦去善待他們?不!絕對不行!何況她憑什麼要去死?她要好好的活著,不讓這個狐媚子去搶她的男人,虐待她的孩子!羅氏打定主意後,也不哭了,爬起來把眼淚擦乾淨,狠狠的瞪了眼正在小心體貼扶著柳芽的唐誠。月光明亮,她臉上的怨恨清晰無比。“酥妹妹,今天我承你的情,我會一輩子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