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穌挑眉:“不圓房會怎麼樣?會死嗎?”陳子闌羞愧的垂下頭顱,整個人都萎靡不堪,緋紅著面孔,顫抖著說:“你們都別管我了。阿穌,你快走吧,別看我。就讓我在這裡自生自滅吧!”說完,他就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好像是真的等著死了。只是他緊握的拳頭,暴露了他恐懼的內心。唐藍不知什麼時候被也跟了過來,趴在門框邊,小聲說:“咱們給表哥找個女人來,不就行了嗎?”☆、 都是白眼狼唐穌扭頭看見她,臉孔一沉,走過去朝她腦門給了一下,“說的什麼渾話?你跟來做什麼?回屋裡去!”唐藍捂著額頭:“我來幫姐姐的忙!”“用不著你小孩子幫忙!”唐穌瞪著她,“回去看著苗苗,再亂跑就罰你一個月不許出門!”唐藍鼓鼓嘴巴,轉身走出去,看見站在院子裡的流雲和侍書兩個人,停下腳步,蹲到他們面前,歪頭打量著他們,脆聲說:“你們幹什麼壞事了?我表哥是不是被你們害的?”侍書面無表情冷著面孔,不搭理她。流雲卻紅了臉,低聲說:“是我做錯了事情,害了你的表哥。藍姑娘,你會恨我嗎?”“唔……”唐藍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道,“如果你不是存心害他,我就不恨你呀。但如果你是故意的,說明是你的心地不好,我就會討厭你。”面對著這樣純潔無瑕的少女,流雲心裡有幾分慚愧。雖說他並非有意害陳子闌,但先前陳子闌跟蹤他的時候,他雖然察覺到了,卻並沒有理會他。他覺得自己並沒有必要對一個不相干的人負責。他現在和侍書跪在這裡,只因為他們違背了主人的意思,並非因為他們傷害了任何人。“藍姑娘,你快回屋裡去吧,外面冷。”流雲小聲說。唐藍站起身,跑回屋裡,找來兩塊蒲團,舉著傘給他們撐著,說:“你們膝蓋不冷嗎?墊著這個,傘也拿著。”侍書翻了個白眼,冷冷道:“多管閒事!”唐藍氣的小臉漲紅:“你這個人!你怎麼跟我姐姐說一樣的話?我姐是為了我好,你呢?就是鐵石心腸!”侍書冷道:“走開,不要煩我!”“喂,你怎麼跟藍姑娘說話的?”流雲衝他發火,“藍姑娘好心好意拿墊子給你,你不要就算了,你還罵人家!你不要就拿來,都給我!”他搶過兩隻墊子,疊在一起,全都墊在自己膝蓋下。“白眼狼!”唐藍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把傘一收,轉身氣呼呼的走了。流雲痴痴的看著她的背影。侍書輕哼一聲,面露幾分不屑:“唐大姑娘是不會同意你跟她妹妹的事情的,你就別做夢了!”“多管閒事!”流雲把他的話原封不動還給他。侍書不再說話。兩個人安靜的跪在雪地裡。屋裡,陳子闌正掙扎著攆唐穌和淳于越離開,留他一個人自生自滅。淳于越面色沉重。唐穌看他一眼,“你不會真的在考慮藍藍說的話吧?聽說你們這裡有個叫做勾欄的地方?”勾欄,是朝廷的官方妓院,裡頭的娘子們要麼是罪臣家裡的家眷,要麼是賣藝不賣身的清白女子。是老爺公子哥們流連交際的好場所。淳于越抿抿唇:“我覺得這樣,不好。”“當然不好!”唐穌瞪他一眼,“看你們一個個這如臨大敵的德行!我活這麼大,還就沒聽說過,有什麼春藥是不同房就會死的!”淳于越眨眨星眸:“你是說,就這麼讓他一個人待著,等藥效過去?”☆、 近水能救火唐穌道:“那倒也不能就這麼看著他難受。”她轉身走到院子裡,左右看看,衝淳于越招手:“你來。”淳于越踩著雪走到她面前。她指著院子裡的一口井,齊頭簾上落了點點碎雪,回眸看著他,道:“麻煩淳于大人,去打一桶水來。”淳于越抬手拍拍她頭簾上的雪,指尖溫柔乾燥。唐穌想著她還有一次自由穿越的機會,不能與他靠的太近,便後退一步,與他保持安全距離,笑笑說道:“我手還疼著,只能麻煩淳于大人辛苦了。”淳于越點點頭,走到井邊。流雲立即欲起身:“大人,屬下來打水!”淳于越一個眼神掃過去,他立即垂下頭,老老實實跪下。“馬屁精。”侍書冷哼,“而且還蠢。”“你滾蛋!”流雲瞪他。“蠢貨!唐大姑娘的事情,輪得到你去做麼,竟想搶大人的風頭。”侍書鄙夷道。“……”流雲一想,還真有點蠢。於是不說話了。淳于越提著水桶放下去,骨節均勻的修長手指,握住落了雪的冰涼繩子,慢慢放下去,誰知卻只聽到咚的一聲。他愣了愣。唐穌忍不住哈哈哈的大笑起來,笑的雪花四散,縹緲清甜的笑聲傳出去極遠,驅散了人們心頭的寒意。就連躺在床上的陳子闌,也似乎覺得好受了一些。“怎麼沒有水?”淳于越的表情有點呆萌。“因為凍上了啊哈哈哈!”唐穌轉身回去提來一壺開水,順著井口倒進去,沒一會就聽見冰開裂的聲音。淳于越再次嘗試,終於打上來一桶水。唐穌伸手摸了摸,覺得不夠寒,便抓起一大捧雪撒進去,然後一隻手提著走進屋裡,嘩啦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