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五十萬塊錢,她就心疼的直滴血。這麼多錢,都夠她買多少田地了。唐儒風在世的時候,是清徐縣首屈一指的大地主,家裡良田百畝,不知多風光。其中還有不少是祖產,唐穌還是很想再把那些田地都買回來的。元元見她心疼,就勸道:“主人,您想啊,這幅畫畢竟是人家淳于越畫的,賺的錢用在人家身上,是不是也挺合理的?”“你說的也有道理。”這麼一想,唐穌總算沒那麼心疼了。取之於越,用之於越嘛。元元又沉迷於泡沫劇去了。唐穌在屋裡轉悠了半天,覺得有些燥熱,頭皮也癢癢的,便脫了外衣,只穿著一件貼身的薄衫,哆哆嗦嗦的端著盆跑到井邊打水。石媽見了驚叫一聲:“你大小姐,這麼冷的天,你穿的這麼少?快回屋裡去,我給你打水!”唐穌道:“我燒點水洗頭。馬上就回屋。”等石媽顛顛兒跑過來時,她已經迅速打了一盆水端到屋裡。古人頭髮大多很長,清洗起來很麻煩,所以大多要許久才洗一次頭,平常就用桂花油之類的抹頭髮,清貧一點的就用水。時間一長,頭髮難免有味道。唐穌卻受不了這種,她必須隔天就洗一次頭,石媽和唐藍也早就習慣了,愛乾淨雖然有點麻煩,總不是壞事。聽說她要洗頭髮,石媽就趕緊去廚房,把爐子上的一壺水提過去,幫著她倒水遞毛巾。洗完頭,石媽幫她用毛巾把頭髮上的水分一點點擠幹,又讓她坐在火盆邊上暖著。即便如此,唐穌還是狠狠的打了兩個噴嚏。石媽慌了:“果然是著涼了,這可怎麼好呢!”“沒事,”唐穌叫唐藍抱著苗苗到旁邊屋子裡,以免傳染給她。到了晌午時分,唐穌的腦袋越發沉重起來,不停的流鼻涕,一量體溫,果然是發燒了。石媽急的要出去找大夫,唐穌忙攔著她,自己摸了顆退燒藥吃了躺到床上睡了一下午,傍晚時分醒了,燒就退了,只是還是不停的咳嗽流鼻涕,渾身沒力氣。石媽熬了點小米粥,她喝了半碗就放下了,懶懶的歪在床上。屋裡靜悄悄的,門忽然被推開。她抬頭,不禁怔住。淳于越裹著厚厚的斗篷,帶一絲涼風進來。他站在門口,把斗篷解下來,把手放到爐子上烤熱了,確認身上沒什麼涼氣,才走到床邊,彎腰打量她的眉眼:“我聽說你病了,果然是被我傳染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