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運急了,也跟著跪下:“知縣大人,唐家這是栽贓陷害!我兒子一向潔身自好,怎麼可能與唐家女兒做下這種事情?”淳于越掃視著他們,淡道:“是與不是,問問當事人便知。”唐儒雲急忙一扯唐姿,低聲說:“想要活命就快點說!”無數的目光集中在唐姿身上,她突然失聲哭出來,掩面道:“我,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眾人震驚。自己懷孕了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沈知運乘機叫道:“大人明察,唐家果然是栽贓陷害!”“你放屁!”唐儒雲也急了,扯著唐姿的胳膊,叫道,“大人,一個多月前,我女兒與那沈哲在茶樓私會,這才珠胎暗結!這可是千真萬確的事情啊!”淳于越挑眉:“沈哲,你說。”沈哲握緊拳頭,垂著頭,一聲不吭。“不說?那總有人見到吧?”淳于越看向唐姿。“快說!”唐儒雲揪了一把唐姿。唐姿垂淚道:“那天,沈公子約我見面,我記得,他的小廝也在的。”淳于越道:“把小廝帶上來。”流雲忙下去,把沈哲的小廝慶兒帶上來,喝道:“據實回答,否則後果自負!”慶兒抖著身子,伏在地上:“回大老爺的話,那天,那天公子讓我送信給唐家二房的姑娘,帶她到茶樓見面。那天公子和唐姿姑娘都多喝了幾杯酒……”☆、 敦倫之事眾人聽了這話,立即嗡的一聲,紛紛支稜起耳朵,生怕漏掉了一個字。慶兒趴在地上,不敢回頭看自己主子,哆哆嗦嗦的說:“那天,那天公子和唐姿姑娘喝了茶,又叫奴才去打酒,喝完了一壺,又讓奴才去打酒……”他說的語無倫次,流雲喝道:“說這些廢話做什麼,說重點!”“是是是!”慶兒嚇的連忙說,“後來我出去了,再回來的時候,就聽見裡頭有動靜……”流雲問:“什麼動靜?”“是,是……”慶兒猶猶豫豫的,“我聽著動靜覺得好生奇怪,又不敢隨便推門進去,怕公子生氣。我就,我就從窗戶戳了洞往裡看……”沈哲面色陰沉。“你看見什麼了?”流雲追問。眾人紛紛屏氣,生怕打擾了慶兒說話。慶兒也知道當面說公子的事情,回去後免不了一頓打,但當著知縣大人的面,他又不敢扯謊,只好支支吾吾的說:“奴才,奴才看見唐姿姑娘她……她躺在桌子上……”唐姿的臉色頓時變白。這時圍觀群眾忍不住大聲問:“你還看見啥了?快說呀!”沈知運厲聲道“慶兒!你若是膽敢胡亂編排你主子的話,我饒不了你!”慶兒哆嗦了一下,幾乎能感覺到身後沈知運的怨毒目光。侍書單手負後,冷著臉走上前,一掌摑在沈知運臉上,冷聲道:“大人沒叫你說話,你就閉嘴!”沈知運好歹也是清徐當地有頭有臉的鄉紳,以前無論哪一任縣令見面都禮讓三分,沒想到這個年輕縣令一點臉面也不給,被一掌打的登時口鼻流血,再也不敢隨意說話。淳于越兩隻手攏在披風裡,只露出一張白皙面孔,淡聲道:“慶兒,說。”“是,大人。”慶兒心想反正也已經說到這兒了,大不了不回沈家了,反正他又不是賣身的賤籍,去哪兒也混不到一口飯吃。他心下一橫,背也直了,聲音也大了:“我看見公子和唐姿姑娘在桌子上做那敦倫之事!”轟——唐姿腦子炸了。她怎麼完全不記得這事兒?所謂敦倫,也就是行房事的文雅說話。慶兒跟著沈哲也算是識文斷字,當著知縣大人的面不敢說粗俗的話語,就文縐縐的拽了這麼個詞出來。有不少年輕姑娘小夥子還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唐姿就好奇的抱著姐姐的胳膊,脆生問:“姐姐,敦倫,是什麼意思?”唐穌拍她腦門:“小孩子家不該問的不許瞎問!”“姐姐又不比我大多少,你既知道,就告訴我嘛……”她扭著撒嬌。“我知道也不告訴你!”唐穌不理會她。她這話剛說完,就感覺到淳于越的目光若有若無的朝自己這裡掃過來。咳。她立即做出年少無知的模樣來。待她抬起頭時,那道目光已經收了回去。唐姿跳起來直接衝到沈哲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服,大聲嘶吼道:“沈哲你個王八蛋!你竟然趁我喝醉了……你這個無恥的傢伙!”☆、 酒後亂什麼沈哲垂著頭,任由她撕扯自己。唐姿的情緒有些崩潰。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在一個多月前,就了。而她自己竟然毫無所覺。怎麼會這樣?唐儒雲聽了慶兒的話,頓時更有底氣,連忙叫道:“求知縣大人給我女兒做主!”淳于越掃了眼沈哲,想著他曾經跟某人的那份婚約,眼神越發冷厲下來:“沈哲,你是怎麼做的,一一招來。”沈哲心內無比的煩躁和煎熬。他從小到大,都是眾星捧月般長大,何曾受過這般屈辱?何況,不遠處那雙美眸一直冷淡的看著這裡,把這裡的每一句話,都清清楚楚的聽了去。這讓他覺得難堪無比。恰在此時,唐姿的指甲抓到他的臉,把他臉頰抓出一道口子。刺痛令他的情緒突然失控,一把扯開她,怒吼道:“賤人,滾!”唐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