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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雨小築。唐穌睜開眼,屋內外一片安靜。她坐起身子,洗了把臉,把頭髮梳整齊,準備振奮精神想法子怎麼把譚家的鹽行也弄到手,制霸整個清徐鹽業時,聽見外頭梨花的聲音:“大小姐醒了嗎?”“醒了,什麼事?”“有衙門的人來找,在前院呢。”梨花說。“哦,知道了。”唐穌心想也許是淳于越看完了錢莊策劃書,提出了什麼疑問,特意派人來問她。私人恩怨歸恩怨,在正事上,唐穌從不馬虎。她立刻穿戴整齊,來到前院,竟然看見流雲坐在偏廳裡,跟殷弘說話呢。看見唐穌,流雲立即站起來,笑道:“唐大姑娘,我家大人請您縣衙走一趟。”“去衙門?”唐穌有些意外,“你家大人有什麼疑問,沒讓你帶來嗎?”“哦,錢莊的事情,大人倒是沒說什麼。”流雲一本正經的說,“這次請唐大姑娘去,是有別的事情。”“什麼事?”“咳,譚家把唐家給告了。”流雲說道。“什麼?”唐穌有些驚訝。她都還沒對譚家動手呢,譚家就已經未卜先知,搶先把她給告了?殷弘提醒她:“大小姐,就為了上午在廖記的事情。”上午……在廖記首飾店裡,梨花和巧姑把譚思思的丫鬟珍珠暴揍了一頓。唐穌明白了。看來譚思思是咽不下這口惡氣,一氣之下,乾脆跑去衙門把她給告了。流雲見她明白過來,便笑道:“屬下這可是公事公辦,譚家的人正在衙門等著呢,還請唐大姑娘和另外兩位姑娘,隨屬下走一趟吧。”梨花和巧姑聽說譚家把她們給告到了衙門,倒是沒有什麼懼色。梨花還反過來安慰唐穌:“大小姐,沒事的,往常我們在村裡打架比這兇多了,告去衙門也沒見怎麼著。頂多挨幾板子,我長得結實,不怕哩!”“就是,我也不怕。”巧姑拍著胸脯說。這倆丫頭鄉野出身,屬於彪悍那一掛的。唐穌笑笑,她自然不會讓梨花和巧姑挨板子。她知道這種普通的打架鬥毆民事訴訟案子,是可以罰銀來抵罰的。於是她領著她們倆,坐著馬車隨流雲去了衙門。譚思思已經帶著珍珠跪在了大堂上,看到珍珠的 你這個小浪蹄子唐穌記得很清楚,上午珍珠從地上爬起來離開的時候,雖說披頭散髮衣衫凌亂,但也只是臉上青腫幾塊,鼻子流血而已。而此刻跪在大堂上的珍珠,臉腫的眼睛都看不見了,眼角在流血,鼻子歪了,嘴裡直冒血,看樣子牙也掉了幾個。這還不算,她的左邊胳膊軟弱無力的垂下來,分明是脫臼或者骨折了。半天時間沒見,傷勢突然變得這麼嚴重,簡直匪夷所思。梨花和巧姑也一臉震驚的相互對視。梨花簡直要氣炸了,小聲對唐穌說:“大小姐,我們下手知道輕重,絕對沒有把她打成這樣啊!”“我知道,你們稍安勿躁。”唐穌道。擺明了這是譚家故意把珍珠的傷勢又弄嚴重了,想要讓唐家的罪責更重一些。珍珠一臉萎靡的幾乎跪不穩,搖搖欲墜的。看她這副模樣,唐穌心想,譚家既然這麼狠,為什麼不乾脆把她打死,這樣唐家不就背上人命官司了?狠毒無情卻又蠢不可及。唐穌心裡冷笑,面上卻不顯出來,只平靜的帶著梨花和巧姑走上大堂。堂上案桌後頭,坐著一襲藍色官服的知縣大人,淳于越。他正低頭看著手中文書,聽見腳步聲,抬眸看過來。“威武——”兩邊衙役扶著水火棍,齊齊呼喊。“堂下之人,跪下回話。”師爺例行公事般的說道。平常百姓見到父母官也許不必非要跪下,但如今是在公堂之上,那就必須要跪,除非是有功名的人,見到知縣可以免跪禮。唐穌帶著梨花和巧姑輕輕跪下。淳于越清逸的臉龐上沒有什麼表情,淡淡問道:“唐穌,譚思思告你慫恿家奴行兇毆打別人,可有此事?”唐穌不緊不慢道:“回知縣大人的話,民女家的梨花和巧姑確實和譚家婢女發生過一點口角摩擦,不過,並非出自民女的慫恿,是譚家婢女口出惡言在先,我的婢女護主心切,才忍不住動手輕輕打了兩下。”她著重說了“輕輕”兩個字。譚思思冷笑道:“你胡說!珍珠被打成這樣,怎麼是輕輕打兩下?”淳于越掃她一眼,道:“譚思思,本官沒有問你,你再隨意插話,先打板子。”譚思思忙垂下頭,心頭羞惱。“珍珠,是否你先口出惡言攻擊唐穌?”淳于越問。“奴婢……”珍珠接觸到譚思思的視線,顫了顫,含混不清的說,“不,不是。奴婢並沒有說唐大姑娘,奴婢說的是別人。是……是唐大姑娘心虛,以為奴婢說的是她,這才慫恿她的下人來打我。”梨花一聽就怒了。她這暴脾氣!她罵道:“珍珠你這個小浪蹄子,你以為你在譚家多當了幾年丫鬟,你就高貴了?你那張不乾不淨的嘴巴,我從小聽到大!”敢情她和珍珠是同一個村子的人。淳于越淡道:“梨花,不要亂說話。”“噢!”梨花瞪了眼珍珠,閉上了嘴。同樣是公堂上插話,知縣大人對梨花的態度,比譚思思可要和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