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勒!”李四也連忙出去了。唐穌獨自待在鋪子裡,把賬本合上,眼神不由自主的飄向了斜對面的縣衙。這幾天她一直待在鋪子裡,卻一次也沒看見過淳于越。問流雲,也是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這個人,就像突然從她的生活中蒸發了。沒多久之前的耳鬢廝磨,低語輕言,都彷彿是做夢一般,回想起來是那麼的不真切。她低下頭,重新把注意力其中到賬本上。沒多久,張三和李四陸續回來,向她彙報了情況。張三說:“好傢伙,唐儒雲從這裡離開後,就直接去了沈家!我覺得他一定有什麼陰謀!”“嗯。”唐穌點點頭,沒什麼驚訝的表情,好像早就料到如此似的,看向李四,“李四你呢?”“大,大小姐,我打聽清楚了。”李四接著說道,“沈家去年一年,從,從朝廷得來的,加上跟別,別的鹽商買來的,有,有一千引左右。至於譚,譚家,比沈家少點,七,七八百這樣。”唐穌點點頭,沉吟道:“兩家一年加起來,不到兩千引。”“是,是的。”李四和張三一起看著她,等著她拿主意。☆、 揮一揮手,帶走一千兩銀子唐穌抱著計算器按了一晚上, 無底洞唐儒雲捏著鹽引,擦了擦額頭的汗,賠笑道:“大侄女兒,你跟二叔交個底,你手上是不是還有鹽引?”“二叔,我有多少鹽引,要看您手上有多少現錢啊。”唐穌態度溫和,就是不說她手上到底有多少。唐儒雲又抹了把額頭的汗,“那,那行吧,你等等二叔回去再商量商量。”他拉著唐誠急匆匆的走了。唐穌看著兩麻袋銅錢,笑的像只壞心眼的狐狸。“大小姐,要不要我再跟上去看看?”張三問。“不用。”唐穌拿著一串銅錢把玩了一會,吩咐道,“財不露白,這些錢擱在鋪子裡不安全,你們兩個把錢拿去寶路錢莊存起來。”李四說:“大小姐,咱們為,為什麼不存在匯,滙豐錢莊呢?滙豐錢莊最大,信譽也好。”唐穌笑道:“你放心,滙豐錢莊的信譽很快就不好了。”兩個人也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但大小姐的吩咐就是他們最大的指令。他們立即抬著錢,低調的去了寶路錢莊。沈家。沈老爺和譚老爺坐在書房裡,一起看著唐儒雲手裡的鹽引。“依我看,唐穌那丫頭手裡一定還有不止二百鹽引。”唐儒雲討好的說道。沈老爺捧著茶杯,皺眉道:“她怎麼能有這麼多鹽引?”譚老爺淡定的笑道:“有個四五百鹽引也沒什麼,畢竟唐家這次面聖了。而且,唐家那大姑娘跟咱們這淳于大人的關係匪淺啊。”“譚兄啊,你說要把唐家的鹽引全吃下去,然後再大幅度漲鹽價,可現在她手上還有鹽引,這可怎麼辦?”沈老爺說。“沈兄別急啊,不就還有二三百引麼,咱們再湊點錢買下就是。總不能讓唐家死灰復燃啊!難道你忘了……”譚老爺看了眼唐儒雲,止住話頭,微微笑著喝茶。唐儒雲垂著頭。沈老爺咬咬牙:“唐穌那丫頭只要現銀,咱兩家手頭現錢都拿出來了,上哪去找?”“如果我沒記錯,沈家在滙豐錢莊不是還有幾千兩麼,都取出來便是。”“滙豐庫房裡說不定就這麼多現錢。”沈老爺有些遲疑,“都拿出來的話,小額承兌恐怕就……”“沈兄怕什麼,等唐家的鹽引到手,這清徐縣的鹽價還不是咱們兩家說了算?到時候大把的銀錢到手,還怕錢莊短手?”“那,好吧!”沈老爺下了決心。…… 瘋狂的百姓們譚老爺強自鎮定:“按照往年定例,運稅糧給的鹽引,絕對不會超過六百引!眼下她已經賣出去一些,加上咱們手頭的,她那裡剩餘的數量,是絕對不會超過一百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