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淳于靜羞的滿臉通紅,“你怎麼這麼討厭?你給穌姐姐做的禮服,還以孃的名義送來,以為我不知道呀!哼!”惱火之下,這兄妹倆竟然開始互相揭對方的短兒。淳于越瞪她一眼,收回視線。唐穌心中微動,一雙眸子投注在他臉上。原來,那套釵冠和禮服都是他準備的。為什麼不明說?怕她拒絕?唐穌很想走過去跟他說幾句話,可是淳于越一直淡淡的站在淳于夫人身後,也沒有跟她講話的意思。何況這裡這麼多人,也就罷了。淳于夫人笑著拍拍唐穌的手,“唐大姑娘啊,那件事,越兒已經跟我說過了。你說你這孩子,怎麼隱瞞的這麼深呢,這樣的事情,就該早些告訴我。”唐穌看了眼淳于越。她不太清楚淳于夫人說的事情,到底是哪件事,所以也不敢隨意開口附和。好在,淳于靜忍不住好奇心爆發:“娘,您說的是什麼事?為什麼哥哥告訴你卻不告訴我?”“小孩子瞎打聽什麼!”淳于越抬手敲她的腦門,不客氣的訓斥道。“我只比穌姐姐小兩歲,過兩年也要及笄了,我不是小孩子!”淳于靜惱火的瞪著哥哥。“你們兩個,不許吵架了。”淳于夫人瞪他們,“靜兒,你比人家唐大姑娘可差遠了,想想你五歲的時候還什麼都不懂呢!”唐穌心裡一動,知道她說的是原主五歲救過淳于越那件事,便笑道:“夫人,您別這麼說,是我應該做的。”“唉,那麼點孩子,怎麼就應該了?”淳于夫人摸摸她的臉頰,“穌丫頭長得真好,花兒一般。今兒十五了,夫人來給你辦笄禮,別嫌棄呀。”唐穌忙搖頭:“夫人這是哪裡的話,我自小沒了孃親,如今爹也不在了。本沒想著要辦什麼笄禮,夫人垂簾,小女心中自是感激不盡。”淳于夫人聽的越發歡喜起來,執著她的手,來到臨時搭好的四方臺上,笑吟吟的說:“不瞞穌姑娘說,我年紀大了精力不夠,這些啊,都是越兒親自辦的,每一樣都選的頂好的,你可還滿意?”“滿意,滿意!”不等唐穌說話,唐藍就搶先開口,“夫人送來的那套釵冠和禮服,姐姐不知道多喜歡呢。”唐穌臉色微紅,當著這麼多外人,頗有些不好意思。只感覺到淳于越一雙秋水似的眸子看過來。淳于夫人愉快的笑道:“喜歡就好,那禮服是越兒花了不少心思,叫京裡有名的繡娘繡出來的。穌姑娘去換了來,我給你梳頭。”“走呀,姐姐,我幫你換!”唐藍歡喜的拉著姐姐的手,向臥房方向走去。玉幽見狀也想跟著,被唐姿一個眼神瞪了回去。遠遠守在二門外的流雲瞧見了,不解的低聲說:“藍藍平常對誰都親熱熱的,怎麼偏對玉幽滿是敵意?”☆、 笄禮(3)侍書抱著胳膊,冷冷瞥了眼,淡道:“小丫頭片子罷了。”他對唐藍表現出這般不屑,流雲有些不高興,道:“小丫頭怎麼了,我就覺得藍藍這樣活潑可愛,有意思。”“這麼喜歡,就求大人做主給你娶回去做老婆啊。”侍書淡淡道。“這……”流雲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藍藍年紀還小呢,再說唐大姑娘還沒出嫁,哪裡能輪得上妹妹呢。”侍書沒有說話,收回視線,神情冷冷的。流雲伸過脖子問他:“嘿,侍書,你跟大人是一樣大的,也該到了成親的年紀,你就沒有什麼心儀的姑娘?”“我不是你,成天想著姑娘。”侍書冷冷道,“給大人辦好差事才是最要緊的。”“辦差事跟成親矛盾嗎?”流雲翻了個白眼,“你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愛假正經。男人喜歡姑娘,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咱家大人喜歡唐大姑娘,為了討她高興做了那麼多事呢。這你又怎麼說?”侍書淡道:“大人是主子,主子為心上人做什麼,都是應該的。”“好好,你說的對,我可懶的跟你爭辯。”流雲想了想,忽而露出一絲促狹的笑意,低聲說,“侍書,我看你對玉幽那小丫頭不錯啊。”“閉嘴吧你!”侍書狠狠瞪他,“我只是覺得玉幽可憐,再胡說老子撕了你的嘴,把你的破事都告訴唐藍,看她還能不能喜歡你。”“我能有什麼破事?”“去年你偷看夫人的丫鬟洗澡。”侍書面無表情的說。“我去……你怎麼知道?我那次純屬意外好麼!”流雲氣急敗壞的低聲說,“你敢告訴藍藍我就跟你拼了!”侍書哼了聲,沒搭理他。……院子裡頭的笄禮儀式已經開始了。在唐藍和石媽的幫助下,唐穌總算把層層疊疊的繁複禮服穿上,一頭長髮披在身後,走出房間,來到眾人面前。月白色襦裙,淡碧色曲裾深衣和廣袖禮衣,上面繡著層層疊疊繁花,和穿花彩蝶,精緻程度巧奪天工。腰間繫著佩綬,整個人容色鮮豔奪目,優雅華美。平常總是淡妝素裹的人,換上這麼一身便給人大為不同的感覺。加上她本就是嬌豔的容色,最能壓的住這樣華美的裝扮。滿院子的人都被驚豔了。淳于越抬眸看著她時,微微失神。淳于靜捂著嘴,在淳于夫人耳邊說:“將來我及笄時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