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十三攔不住,只好把自己的馬車給她使,又找來兩個身手利落的侍衛保護她,護送她回去。至於他自己,被罰在公主府看大門,根本不允許離京。☆、 文若明的歉意晏十三騎著馬,送她到城門處,便不能再往外走了。唐穌伸出頭跟他擺手:“十三,你回去吧,我走了。”晏十三驅馬到她面前,嬉皮笑臉道:“抽空趕緊把這身女裝換下來吧,免得待會到了季心蘭面前,把人家給嚇死,然後一刀砍了你!”唐穌撲哧一笑,隨即又板起臉:“心裡正愁著呢,別笑話我了。我都沒提你喜歡傅家小姐事情。”晏十三呆了呆,一下子炸了:“你,你怎麼知道這件事?”“你猜。”“一定是紅袖和添香這兩個碎嘴子告訴你的!”他氣的團團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支援你。不過,你別喜歡人家已經訂婚了的姑娘啊,給人家帶綠帽子不道德!哈哈哈!”唐穌說完就趕緊讓車伕趕車走,免得被暴怒的晏十三追上。……馬車穿過城門後,唐穌伸出頭想要看看晏十三走沒走,不妨卻看見另一個人。文若明帶著幾個隨從,騎馬跟了上來。唐穌立即把頭縮回馬車裡,吩咐車伕加快速度。然而她的馬車速度根本比不上文若明的馬。很快,文若明的隨從就把馬車給攔住了。晏十三派來保護她的侍衛立即上前,道:“文大人,您攔著晏家的馬車是何用意?”文若明騎在一匹白馬上,一襲白衣隨著風翻飛,俊朗的面孔顯得有幾分憂鬱,清聲說:“唐姑娘,文某有幾句話想和姑娘說。”馬車裡沒有動靜。文若明驅馬來到馬車邊上,侍衛也不敢強硬阻攔他,只能虎視眈眈的跟著。文若明對著馬車,嘆氣道:“唐姑娘,何必避而不見。”唐穌一言不發。文若明沉默片刻,道:“唐姑娘,我是來跟你道歉的。”這次,馬車裡終於傳來冷淡的聲音:“文大人言重了,小女子不敢當。”文若明從懷裡摸出一隻巴掌大的錦盒,道:“唐姑娘,我有東西想請姑娘代為交給阿越,還請姑娘幫忙,是阿越需要的一件要緊物事。”簾子挑開,唐穌的臉出現在他眼前。面孔瓷白,峨眉輕掃,五官姣美。微豐的臉頰帶著幾分少女的稚嫩和天真。明明是一張明豔無比的臉蛋,卻因為頭上幾粒若隱若現的小珍珠,顯得清幽神秘了幾分。只可惜了這般容貌,眸子卻冷冷的。換回了女裝的她,與昨天的驚鴻一瞥相比,眼前這張近距離的明眸皓齒,更令人印象深刻。文若明在心裡暗讚一聲。此女容貌之美,真乃他生平之所見。嬌嬌雖然俏麗,與之相比,還是略遜一籌。也難怪阿越對她心有所屬。文若明在心裡嘆了口氣,把盒子送到她手裡,目光不由自主落到她茭白如蔥的纖細手指上。只可惜,少女很快縮回了手,連帶著簾子也放下來,隱匿了那張令人驚豔而難忘的容貌。她一個字也不願與他多說。當真是個冷到了極致的人。文若明只得隔著簾子說道:“唐姑娘,昨天那件事,是我的不對。老師得知後也訓斥了我,我確實不該插手阿越和姑娘之間的事情。文某再次鄭重道歉,還請姑娘忘了我說過的話,不要放在心上。”☆、 古代公務員文若明的表情極為誠懇。以他江南總督的身份,幾乎可以說是低聲下氣了。唐穌隔著簾子,輕聲說:“大人何必自貶身份,對我這樣一介民女,您完全沒必要道什麼歉。”“聖人云,三人行,必有吾師。當日姑娘一番話,令文某慚愧。聽說姑娘因為我病重在床,若不能取得姑娘諒解,文某於心難安。”文若明輕聲說道。“我接受你的道歉。”片刻後,馬車裡傳來少女的聲音,沒有一絲情緒的起伏。好似她一個農女接受朝廷大員的道歉,是天經地義再自然不過的事情。她又說道:“我雖然接受你的道歉,但我要事先宣告,我不能跟文大人保證什麼。萬一我對淳于大人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文大人就看在小女子不識大體,什麼都不懂的份上,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小女子的言行吧。”文若明聽的怔住。這少女,好像能看透人心一般。“其實我並非因為阿越才跟姑娘道歉……”“我明白。”少女打斷他,對車伕說道,“泰伯,咱們走吧。”車伕應了聲,車輪緩緩轉動。兩名侍衛跟隨左右,迎著冬日的寒風,在漫漫望不到邊際的雪白天地中,朝遠方駛去。也許在別人眼裡,文若明這個總督是封疆大吏,位高權重。但在唐穌眼裡,不過是個落後時代的國家公務員而已。有什麼可拽的?她縮在馬車裡,把文若明給的盒子順手塞到包袱裡,手觸碰到一副卷軸,愣了愣,伸手拿出來。這是臨行前,淳于越給他的畫。畫中是他的小像。她展開卷軸。畫上的少年眉眼如畫,清柔俊美。看著他,人的心也慢慢柔軟下來。世上有如此霽月清風的好少年,怎能讓人忍心離開。……馬車一路不停的行駛,晚上便就近找地方歇息,如此 自投羅網眼睜睜看著季心蘭被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