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會留疤的……”唐藍怔怔道,“姐,你好好照顧自己。”她說完,猛地一把推開唐穌,把她推倒在地上。自己朝幾米外山崖衝去。唐穌驚駭欲絕,嘶聲叫道:“藍藍你回來……”她一躍而起,跟著追出去。然而,懸崖距離實在太近了,她只來得及撕下唐藍一塊衣角。唐藍墜落下去。她看著唐穌,眼神充滿了怨恨:“姐姐,記住我的話!幫我報仇,不要嫁給淳于家……”“藍藍——”唐穌想要跳下去拉住她,卻被淳于越一把抓住。隨後另一個灰色身影從她身邊衝過去,毫不猶豫的追著唐藍落下去。“侍書!你幹什麼,你回來,你會死——”流雲驚恐的叫著衝到懸崖邊,眼睜睜看著侍書的身影消失不見。流雲驚呆了。他跪在懸崖邊撕心裂肺的吼叫著。“藍藍——”“侍書——”然而,無論他怎麼喊叫,轉眼間,唐藍和侍書就跌落進無邊深淵,再也看不見了。唐穌跪在懸崖邊,手裡抓著一塊桃紅色的布條,眼前一黑,暈了過去。……不遠處相互攙扶著的淳于夫人和淳于靜,看到這一幕,臉色一片慘白。唐藍竟然受不住這個刺激,跳崖自盡了……這懸崖深不見底,荊棘叢生,絕對沒有生還的希望。更令人想不到的是,侍書竟然毫不猶豫的跟著跳了下去。就算他會武功,在這樣的地方,也絕對無法把人救上來,甚至搭上自己的性命。噗通。淳于靜癱坐到地上,掩面痛哭。這一天來的遭遇恐懼,加上親眼看見唐藍跳崖。她的情緒完全崩潰了。淳于夫人也自責痛苦不已。因為她的選擇,成了壓垮唐藍的最後一根稻草。相比抓了她們的蕭無病而言,唐藍甚至更恨她這個害了自己毀容的人。淳于越彎腰抱起唐穌,立即吩咐流雲:“你馬上回去帶人,搜尋這座山,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他們兩個找出來!”“是,大人,我這就去!”那是他最好的兄弟和最喜歡的人,他用衣袖抹了把眼睛,轉身朝山下衝去。☆、 非我莫屬此時此刻,流雲的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找到侍書和唐藍。他到山腳下的時候,正好遇到張恆山和張恆水兄弟倆,帶著二三十個人,氣勢洶洶的趕過來。“流雲,咋樣,找到人了嗎?”張恆山趕上來問,卻見他的臉色難看至極。流雲朝他身後眾人看了眼,沉聲道:“張老大,你手下這些人裡頭,有沒有對茱萸山周圍情況熟悉的人?”張恆水立即說:“要說對這一帶熟悉的人,那可非我莫屬了。”“沒錯。”張恆山道,“我家老二從小就愛在這山裡鑽,好幾次差點被狼吃了。”“嘿嘿。咱這一身打獵的本事,可不就是從小打磨出來的麼。”張恆水笑道。若換做往常,流雲一定與他們嘻嘻哈哈的說笑幾句。不過,現在他什麼說笑的心思都沒有。“既然這樣,張老二,你能不能幫我個忙,帶幾個人,跟我去那邊山下找兩個人。”流雲急促的說道。“沒問題。”張恆水立即點頭,又問了一句,“要找什麼人?”“侍書和唐藍。”“侍書……”張氏兄弟同時瞪大眼,“侍書出事了?還有唐大姑娘的妹妹?”“是的!”流雲喉頭猶如被棉花團塞住了,異常難受,低聲說,“他們從那邊掉下山崖了,現在生死未知。”張恆水仔細問過他們掉落的地方後,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那個地方是整座茱萸山最險峻陡峭的懸崖,底下佈滿霧氣毒物,還有豺狼野獸出沒。就連他在這裡混了二三十年,獨自一人的時候,也從來不敢靠近那裡。張恆山聽了也神情凝重,沉聲道:“老二,你把人都帶著,陪流雲去找。一定要把人找到。”一個是淳于越最信任的親信,一個是唐大姑娘的親妹妹。這兩個人對張氏兄弟對有知遇之恩。無論如何,他們也會盡力去幫忙。“淳于大人和唐大姑娘呢?”說實話,張氏兄弟最關心的還是他們兩個。流雲道:“大人他們沒事,現今還在山頂。”他指了方向,道:“還請張老大幫忙去山頂把夫人和靜小姐她們接下來,她們都受了點驚訝。”“沒問題!”張恆山立即讓人去抬來兩架竹轎,帶著幾個人朝山上去。流雲道了聲謝,也隨後跟著張恆水和二十幾個手下,急匆匆去尋找侍書和唐藍。……張恆山帶著竹轎爬到半山腰時,遇到了淳于越等幾個人。淳于越懷裡抱著唐穌,肩上還扛著玉幽。淳于夫人和淳于靜相互攙扶著,臉色蒼白,步履蹣跚的跟在淳于越身後。張恆山連忙把淳于夫人和淳于靜分別扶上竹轎,張恆山看玉幽衣衫髒兮兮的,脫下自己的外衣,給她裹上,親自扛著。至於唐大姑娘,正被知縣大人牢牢抱在懷裡,他可不會想不開去多嘴詢問什麼。因為唐藍和侍書出事,氣氛有些低沉。尤其淳于夫人和淳于靜,遭受了折磨和刺激後,再看見唐藍跳崖,情緒不穩,一直在低低的哭泣。☆、 血脈相連下了山,張恆山立即找來一輛乾淨的馬車,給淳于夫人,淳于靜和玉幽乘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