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蔡大夫立即上前,接替了劉大夫的位置。大夫之間這樣的情形是很尋常的。唐穌又耐心的等著蔡大夫診完,聽他們兩個嘀咕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問:“請問二位大夫,她到底怎麼了?”倆大夫忙轉身面向著唐穌,神情嚴肅道:“唐大姑娘,這位小姑娘的情形,有些複雜。她身上不僅有新傷,似乎還有舊傷。”“舊傷?”唐穌疑惑。自從她在山寨遇到玉幽到現在,她可以確定,玉幽從未受過傷。難帶是在之前,被脾氣暴躁的季心蘭收拾過?劉大夫又道:“據老夫看,小姑娘這舊傷,起碼有一年半載了。”“啊……”唐穌醒悟。那就不是季心蘭了。她說過,撿來這小傻妞也不過兩三個月。玉幽自己偶爾冒出的話,也證實了這一點。“她的舊傷要緊嗎?”唐穌忙追問。“難說。”蔡大夫沉吟道,“我和劉兄的意見一致,這小姑娘以前應當也是腦袋受到過重傷,腦中似有瘀滯。現在又經過這麼一次撞擊,那塊瘀滯的地方,似乎散開了。但結果是好是壞,卻很難說。”“什麼時候能知道是好是壞?”唐穌問。“等她醒過來後,才能知道。”“她什麼時候醒?”唐穌又問。“這……”倆大夫一起露出為難的神情,“這我們就真的不能確定了,也許很快就醒,也許,要一兩天,再長,就說不準了……”這不是跟沒說一樣嗎?玉幽變成這樣,唐藍生死不知,唐穌心裡未免有些急躁。這時,她感覺到似乎有人在拉自己的衣袖。她一愣,低頭,正看見玉幽睜著一雙明亮的眼睛看著自己,神情有些疑惑,有些茫然不解。☆、 青陽玉幽唐穌驚喜的彎下腰:“玉幽,你醒了?”“姐姐……”玉幽輕輕開口。唐穌一愣,覺得她的神情和語氣,似乎有了很大的變化。但具體哪裡不一樣,又有些說不上來。玉幽從床上坐起來,拉著唐穌的手,揉著腦袋:“姐姐,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情。”唐穌聞言,轉頭看向蔡大夫和劉大夫。兩個大夫急忙上前來,給玉幽診脈檢查。“嗯……”蔡大夫沉吟,“看起來,這位姑娘的情況還不是太壞。容老夫冒昧問一句,姑娘先前是不是腦袋有些不清醒?”玉幽輕聲說:“我覺得自己好像一直迷迷糊糊的,像是想起來什麼,又好像忘了很多事情。”“這就是了。”劉大夫接話道,“姑娘一定是因為之前的舊傷,導致腦袋受傷。這次受傷,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可是,我還是記不起來許多事。”玉幽皺著眉頭,有些苦惱的模樣。“姑娘別急,這瘀滯之症,也不是一日就能好全的。等我給你開幾幅方子,你按時服用,一定會慢慢好起來的。”蔡大夫安慰道。唐穌道:“那就麻煩二位大夫了。”“唐大姑娘客氣,上回我們也都喝過唐家的七寶五味粥,真真是我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粥。”兩個大夫笑著說。那天來喝粥的,並不都是窮苦人,還有不少是聽說唐家的七寶粥美味,慕名而來的。唐穌知道後,也沒有拒絕這些人。沒想到連這兩個老大夫也來吃過。唐穌笑道:“二位大夫若喜歡,我就把那熬粥的配料寫給你們。”“不不不,多謝唐大姑娘美意,那樣費料的粥,一年吃一次也就是享口福了,哪裡能見天兒的吃呢。”兩個大夫笑著擺擺手,去外頭寫方子去了。立春安慰好立秋後,打發她拿著方子去抓藥,她自己少了大一桶熱水給大小姐沐浴,然後便去哄苗苗,讓石媽空出手去做飯。臥房裡。唐穌洗了澡,換了身乾淨襖裙,弄了點吃的給玉幽。因心裡惦記淳于越那裡,不知他能不能把唐藍侍書找回來,唐穌心神不寧的也沒法安心做事,索性坐下來,跟玉幽好好聊聊。玉幽自從醒來後,就變得文靜了許多,神色有些憂鬱,不像之前那樣傻乎乎見到什麼都開心。她坐在床上,捧著茶杯,小口小口喝著茶,眼睛低垂,似乎在想著什麼。“玉幽,”唐穌走過去,柔聲問,“你現在能想起來什麼嗎?”“姐姐,”玉幽抬頭看向她,隨即搖搖頭,“我只記得我的名字。”“叫玉幽嗎?”“嗯,這是我的名字,我的姓是青陽。”玉幽沉靜的說,“我叫青陽玉幽。”“……青陽玉幽?”唐穌被震了一下。這名字一聽,就高階大氣上檔次。看來玉幽身份不尋常。“玉幽,你還記得別的嗎,你家在哪裡,家裡還有什麼人?”唐穌追問。“我只記得,我好像住在大山裡……”玉幽搖搖頭,“我感覺,我好像還有很多家人似的。但是我剛剛使勁想了許久,也想不出來他們的模樣。”☆、 毀了閨名玉幽的臉上雖然沒了痴傻,但又多了憂鬱和迷茫。唐穌擔心她鑽牛角,忙安慰道:“玉幽,你別急,慢慢來。大夫不是說了嗎,這只是剛開始。只要你按時服藥,瘀滯會慢慢消散,就會想起越來越多的事情。”玉幽小臉上露出燦然笑容:“嗯,姐姐,我不急。我很喜歡待在這裡。對了,怎麼沒看見藍藍姐姐和淳于哥哥?”“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