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多個月就回來了。”唐穌笑道。羅氏看著她,倒是有幾分真心的不捨,湊近她,低聲說:“穌姐兒啊,你可要早些回來。你那不成器的堂哥又要娶小,我這心裡……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唐穌看了眼唐柳氏,道:“堂嫂保重,我會早些回來的。”“哎,我等著你。”羅氏擦了擦眼睛,跟著馬車走了好遠,才慢慢停下來。直到馬車走出清徐縣城,走到郊外,趙諶的馬車才晃晃悠悠的跟上來。“怎麼這麼慢?”唐穌探出頭問他。趙諶的馬車邊上跟著七八個護衛,緊貼馬車旁還有一個看著就武功不俗的男人,沉默寡言,不苟言笑。聽見唐穌的聲音,那男人沉聲道:“唐姑娘,殿下這幾天一直在養傷,來之前才喝了藥,這會正睡著。”☆、 沒有她,爺活不下去唐穌揚聲問:“殿下他傷勢如何?”“好多了,沒什麼大礙。”男人簡潔的說道。“那就好,讓他歇著吧。”唐穌朝男人臉上看了眼,笑道,“不知閣下怎麼稱呼?”男人道:“唐大姑娘客氣,我叫安傑,只是個下人。”“安統領客氣。”唐穌看得出來,他應該也是才趕到這裡來。以他的氣質談吐,在趙諶身邊的地位絕不會低。想來是因為趙諶身邊的兩個高手沒了,這位名叫安傑的高手才臨時從京城補過來的保護趙諶的。聽見唐穌的稱呼,安傑的眼神有幾分訝然,不過很快就消失不見,略一點頭,便恢復了沉默寡言的嚴肅模樣。“怎麼樣?”馬車裡傳來趙諶有些慵懶的困頓聲音。“殿下喜歡的人,屬下不敢妄議。不過,確實是個美人。”安傑聲音平正,一板一眼的說道。趙諶笑:“連你都稱讚的美人,這可是破天荒頭一回。我記得,就連孟紫君,你也不曾誇讚過。”安傑淡道:“美人在骨不在皮。屬下看人,從不看皮囊。”趙諶輕笑:“本皇子偏就是看上了她這副皮囊,這副天下無雙的美貌。”“殿下,為了她,您已經受了兩次傷。”安傑說道,“況且這女子的心不在殿下身上。屬下說句不該說的話,殿下不該在她身上浪費時間。”“爺的心已經被她偷去了。”趙諶漫聲道,“她到哪裡,爺就要去哪裡。否則,爺活不下去。”安傑微微皺眉,“殿下……”“好了,爺要睡一會兒。”馬車裡沒了聲響。安傑看了眼前頭馬車,恢復雕塑狀。……一行四輛馬車,二十個左右的隨從,從清徐開始出發,一路上,半趕路,半遊玩。為了照顧受傷的趙諶和年幼的苗苗,把速度放到最慢,每天只行小半天的路程。餘下的時間,要麼就近找客棧驛站休息,若是風景秀美,唐穌就扔下趙諶,帶著梨花巧姑,揹著苗苗去遊玩一番。這麼一來,足足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才算看見京城的高而滄桑的城牆。趙諶跳下馬車,長長的伸了個懶腰,嘆氣:“這一路,把我的骨頭都躺軟了。”安傑道:“好在,殿下的傷勢已經痊癒了。”“好什麼好。我這傷一好,她對我就再也沒有好臉色了。”趙諶看向前頭的馬車。唐穌正抱著苗苗,仰頭只給她看高大的城牆。陽光透過斑駁的樹影,在她臉上投下半明半滅的光斑,讓她的笑容有些飄渺。趙諶看的有些痴迷,喃喃說道:“若能讓她每天都對我笑,我真願意一直受傷。”安傑聽的眉頭皺起:“殿下,您身份高貴,何苦為一個民女……”“安傑,你愛過一個女子嗎?”趙諶打斷他。“屬下不曾。”安傑說道。“那你就沒資格勸我什麼。”趙諶的視線跟隨著唐穌的背影,唇角不自禁的露出一抹笑容。這時殷弘過來,對他拱手說道:“殿下,如今已經到了京城,我們便去找地方投宿了。大小姐說,請殿下保重,就此分別。”☆、 做夢都想生個娃趙諶說道:“你們還去另外找地方住?”殷弘笑道:“我們在京城沒有住處。”“我有處宅子空著,你們搬過去住吧。”趙諶看向唐穌。唐穌已經抱著苗苗,跟梨花巧姑朝城門裡走去了。謝陽等一眾護衛趕著馬車,跟在她們身邊。殷弘笑道:“其實,來之前,大小姐已經託人尋了一處地方,但還沒去看過。有三小姐在,也不能隨意搬進去,還需要提前灑掃佈置。所以暫且在客棧住一晚,明天就會搬到宅子裡。”“那處宅子在哪裡?”趙諶問。“抱歉,殿下,我也不清楚。”殷弘說道。趙諶衝安傑使了個眼色。安傑追上唐穌,跟她說了幾句話就回來了,道:“唐姑娘說,她也不清楚具體在哪裡,還需要聯絡幫忙找房子的人才知道。她還說,等她們安頓下來,會告知殿下一聲。請殿下不必費心。”人家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明顯就是不想跟他有過多牽扯。這裡是京城,人多眼雜,不像在清徐可以那麼隨意。趙諶想了想,也就罷了,道:“既如此,就此作別吧。跟她說,我有空會去看她的。”“呵呵。”殷弘只笑笑應了,並不多話。他雖然不怎麼懂得朝堂之事,但也知道,隨意跟一個富有野心的皇子走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