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穌看了眼,驚訝的問:“怎麼這麼多?”“這不譚家倒了,咱家生意就好了嘛。”張恆山撓撓頭,嘿嘿笑道。“那也沒有這麼多。”唐穌說道,“你是不是把你們兄弟的部分也拿來了?”張恆山笑道:“您去京城得用錢,我知道您的錢都花在田地上了。”“我手頭還有一些積蓄,你家裡一幫手下也都要吃飯。快把你的部分拿回去。”“大小姐,您這不是瞧不上我張老大嗎?”張恆山說道,“好歹您是咱的大小姐,咱還不能孝敬孝敬您?”唐穌笑道:“你別急嘛。你每個月除了分紅,又不知送多少東西過來,如今把自己的分紅也拿來,也太過了。”張恆山肅容說道:“大小姐,我們兄弟倆原本就是不成器的混蛋,如今能走上正道,得別人一聲張大爺,那都是您給的。為了您,別說這點銀子,身家性命我們都能捨。”唐穌大為感動。這張氏兄弟以前雖然有些混蛋,但卻極講義氣。話說到這份上,唐穌再往外推,那就是打人家臉了。☆、 骨頭渣子都不剩她笑道:“既如此,我就先拿著。下個月的分紅都是你的,你別跟我再囉嗦,不然我可要擔心你這是準備把我攆走了。”張恆山也不由得笑起來:“行,我答應大小姐。”唐穌用纖細手指慢慢敲著銀子,說道:“張大哥,我還有一件事想要拜託你。”“大小姐儘管吩咐。”“鹽行有你們,我不擔心。我只是擔心家裡和農田這裡。棉花和桑樹才種下去,不能有閃失。”唐穌說道,“你們若是得空的時候,就多照看兩眼,免得被人鑽了空子。”雖然如今清徐沒什麼勢力再能夠與唐家抗衡,但覬覦唐家的人卻不會少。譬如譚家,蕭經方,還有唐儒雲這個不成器的二叔。譚廷雖然被關起來,看上去譚家徹底落敗,但譚家還有個譚思思。譚思思這人雖然沒什麼腦子,但她整天和蕭經方那種混蛋待在一起,難免不被徹底帶歪。蕭經方畢竟是知縣,她在的時候還好,她不在家,石媽她們可擋不住他。張恆山笑道:“大小姐,就算您不說,我也會照看家裡。”“我知道蕭經方也時常找你們麻煩,藉機撈錢。”唐穌沉吟道,“這個蕭經方,留在清徐始終是個禍害。等我進京後,我想辦法把他弄走。”一個民女,竟說要把正七品知縣給弄走。換做旁人恐怕只會覺得她在痴人說夢,要笑掉大牙。但張恆山卻沒有笑。他很嚴肅。他知道,大小姐既然說要把蕭經方弄走,她就一定能辦到。沒有理由,他就是相信大小姐。“大小姐,您儘管放心,家裡和田地,我都給您照看著。誰敢動一下歪心思,就算是知縣,我也讓他討不了好。”張恆山認真的說道。唐穌很高興。總算她當初的決定沒有錯。張氏兄弟只是因為從小無人管教,為生活所迫,才會走歪路。只要有人扶他們一把,拉他們一下,他們便會給以雙倍的回報。和張恆山談過之後,唐穌坐在屋裡想了半天,回了趟現代,去買來許多咖啡,用箱子裝著,坐馬車去找宮四爺。宮四爺一襲挺括長衫,搖著摺扇,盡顯溫文爾雅的高人風範。看見唐穌,一屋子夥計紛紛行禮問安。“小東家來啦。”宮四爺仙風道骨的說道。“四爺,給您帶好東西了,上去說。”唐穌神秘兮兮的說。“是不是咖啡?”宮四爺眼睛一亮,啪的把紙扇從腦後扔給了一個夥計,拉著唐穌就走。哪裡還有一點高人風範。唐穌示意殷弘把箱子搬到宮四爺房裡。箱子開啟,濃郁的咖啡香味撲面而來。宮四爺感動的熱淚盈眶。“四爺,這裡是我搜刮的各種型別差的咖啡,足夠您喝半年了。”唐穌笑眯眯的說。“真的啊?”宮四爺伸手拿起一罐,聞了聞,神情有些陶醉。待他餘光掃到唐穌的表情,立即放下咖啡,一臉警覺:“上回弄了兩罐來,就讓四爺給你賣命。這次弄了一箱子……說罷,是不是想讓四爺骨頭渣子都不剩?”☆、 沒羞沒臊的唐穌有些好笑,臉上卻十分嚴肅。“四爺,您是長輩,在錢莊裡盡心盡責,我做晚輩的孝敬孝敬您,難道也不行?”她把張恆山的話直接複製黏貼過來。宮四爺挑眉:“真沒有事求我?”“四爺,您這是瞧不上我。我就非得求著您,才能孝敬您?”“哎呀,我也不是這個意思……”宮四爺眉開眼笑的說道。唐穌心想,這張恆山的話還挺管用。市井混出來的老大就是不一樣。等從京城回來,得時常把張恆山叫來,多跟他嘮嘮嗑。宮四爺撩起袍子下襬,蹲在箱子面前,挑挑揀揀,愛不釋手。跟個普普通通的小老頭也沒什麼區別。唐穌笑眯眯看著,等他挑完了,用紅泥小爐煮上了,她才說道:“四爺,我得求您幫個忙。”“嗯?”宮四爺手一抖,“你這隻小狐狸!你還說沒事求我,這是專等著給你四爺下套呢!”唐穌接過扇子,親自給紅泥小爐扇風,軟糯糯的說:“四爺,我這不是要去京城幾個月嘛,家裡這鋪子田地的,雖然都有人照看,但我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