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名臉色發白,渾身顫抖,朝唐穌看去,叫道:“唐大姑娘饒了我,我再也不敢胡言亂語了!”唐穌笑著,露出一排雪白小米牙,低聲說:“杜名是吧?我說過,我會讓你清楚,誰才是真正的狗。”杜名直直瞪著她,說不出話來了。他被拉下去,捱了板子。蕭經方心內自然惱恨,但他同時也意識到了一件事。唐家能夠這麼快崛起,絕不僅僅是運氣。他以為自己前幾天捱罵是偶然,但事實上,這世上一切的偶爾都是必然。唐穌這個女人,沒那麼簡單。……離開縣衙,玉幽簡直樂開了花:“姐姐,真解氣!叫他罵殷大哥和謝大哥,打死他!”唐穌拍拍她的腦袋,平靜道:“不要動不動就要人性命。以牙還牙就好。”“嗯,姐姐,我知道了!”玉幽眼睛亮晶晶的。唐穌轉身對魚貫而出的鄉紳們說道:“各位叔叔伯伯,對面就是我參股的茶樓,裡頭不少新鮮吃食,各位若不嫌棄,一起用個午飯?”這清風茶樓可謂是鼎鼎大名,如今在清徐縣的名聲已經遠遠超過了各大酒樓。只因為這裡每天都有層出不窮的各種稀奇菜式,令人吃了還想吃,欲罷不能。☆、 美食就是我的命鄉紳們也都來吃過,這裡的菜好吃是好吃,卻也昂貴。並不是人人都能吃得起,就算吃得起,也不捨得天天來吃。偏生這茶樓門口每天的招牌都換,也不知從哪兒想出的點子,專門找畫師畫出菜式的樣子,貼在門口,給過往的路人看。那個菜式,那個色澤,真是叫人垂涎欲滴啊。以至於有的人儘管吃不起,還是每天都要準時跑到茶樓的門口,就為了等他們更換新的招牌菜,過乾癮,盯著流口水。還有不少是同行酒樓飯館,也暗戳戳的跑來看,想要照樣做出來。只可惜,他們做出的菜大多隻有外形類似,吃起來就完全不是那個味道了。有的甚至連外形都模仿不出來。真真是愁煞了各大飯館茶樓,也羨煞了旁人。不知多少人想要跑來挖茶樓的大廚,可無論他們出多少錢,給多少好處,亦或者威逼利誘的,人家就是不為所動。最後有人被逼急了,忍不住問:“你就說吧,多少錢你願意跟我走!”清風茶樓的大廚送過去一個雲淡風輕的表情,鄙夷道:“你就算給我座金山,我也不走!”“到底是為啥啊!”“不說別的,我就問一個問題,你能給我那麼多菜譜嗎?嗯?”大廚霸氣的問。“這……”挖牆腳的人語塞,“不能。”“這不得了?”大廚哼了聲,“留在清風茶樓,我才能每天都有更加新奇的菜譜可以用。我才能吃到這世上的無上美味!美食就是我的命,你說,金山要緊,還是命要緊?”旁人徹底無語。攤上這麼一個愛吃如命的大廚,也不知是幸運還是倒黴。挖牆腳是沒戲了,只能來吃唄。菜譜是人家老闆想出來的,他們總不能挖人家老闆吧。唐穌笑吟吟領著鄉紳們走進茶樓。掌櫃的看見她,簡直就跟看見親媽一樣,恨不得指使一幫夥計跪下迎接她。“老範,我今兒可不是來給你們做苦力寫菜譜的,我是來吃飯的!”唐穌搶先開口,義正言辭道。範掌櫃搓著手:“唐大姑娘這話說得,這不是叫人臉紅呢。您快請,二樓雅間請!”他親自招呼唐穌和鄉紳們,上了二樓最好的雅間。範掌櫃把選單取來,笑呵呵的說:“各位是唐大姑娘的客人,也就是我老範的客人,想吃什麼儘管點,都算在我的賬上!”“行了老範,我還不至於缺你那點飯錢,趕緊走。”唐穌笑罵道。範掌櫃嘿嘿笑著退出去,命人端上開胃小菜和茶點。唐穌把選單遞給鄉紳們,笑道:“今天我做東,叔叔伯伯們千萬別跟我客氣。”鄉紳們迫不及待接過菜譜,一看,乖個隆冬。這菜名,新奇誘人!這價格,貴的嚇人啊!鄉紳也算是當地有錢人了,看著菜譜都有點手抖。他們看唐穌笑眯眯的,一臉雲淡風輕,就忍不住問:“唐大姑娘啊,這清風茶樓的飯菜也太貴了,我們雖然都愛吃,可誰也不敢常來吃。您既然是東家,為什麼不把價格降一些?”玉幽嗑著瓜子,坐在唐穌身邊,脆生生的說:“當然是因為姐姐體恤別人家的酒樓飯館,不想把人家的生意都搶了,讓他們沒飯吃啊!”☆、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聽了玉幽的話,鄉紳們相互對視幾眼。有人不懂,就問:“難道唐大姑娘是故意把價格訂的這麼貴,故意要讓人吃不起?”“你說對啦。”玉幽笑眯眯的說,“因為姐姐的菜太好吃了,若是價格也低,豈不是讓別人都沒了生意?再說,茶樓也容納不了那麼多客人。”鄉紳們面面相覷,忍不住問:“容納不了可以擴大規模啊。難道您就不想多賺錢?”唐穌放下茶杯,溫和笑道:“生意都讓我一家搶了,別人怎麼辦?搶人飯碗猶如殺人父母,這不是給我招災嗎?再者,我認為,做生意就要共贏。大家一起賺錢才是真的賺錢。”這番話,不停的在鄉紳們心中回想。如此年紀輕輕的小姑娘,竟然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