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兩個人被驚動。譚思思一下子被驚醒,猛地拉起被子裹住自己的身子,縮到牆角里。待看到是自己親爹時,又羞又氣之下,猛地捂著臉哭起來。反倒蕭經方只是慢條斯理的坐了起來,隨手扯過一件衣服穿上,淡道:“譚老爺也太無禮了,就這麼闖進女兒的屋子?”譚廷看見他的樣子,頓時火冒三丈,隨手抓起一個瓷瓶衝過去,怒吼道:“你這個淫賊,你敢欺負我女兒!我殺了你!”他舉起瓷瓶朝蕭經方頭上砸去。“爹,不要啊!”譚思思忽然衝過來,擋在蕭經方身前,哭著說,“爹,你不要傷害他……”譚廷看著她狼狽不堪的樣子,只覺得刺眼,紅著眼睛吼道:“不要臉的畜生,你做出這等不要臉的事情,你還敢護著他!”蕭經方慢條斯理的穿好衣服,站起身,冷笑道:“譚老爺,您好大的脾氣啊!”聽見他的冷笑聲,譚廷的腦子頓時清醒了幾分。他記起來,對方可是新任的知縣啊!知縣想要拿捏他,可以說是易如反掌。不久之前,他還在千方百計的討好他,誰知道,竟然是引狼入室,把自己的女兒都被賠進去了!一想起來,譚廷就後悔的腸子都綠了,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也不必再看見眼前這一幕!蕭經方看著他痛苦的樣子,微微笑道:“譚兄何必生氣呢,本官雖然做了對不住譚兄的事情,但譚兄放心,本官不是那種不義之人,一定會對令千金負責,娶她過門為妻的。”譚廷聞言朝他看去,“你真的會娶我女兒?”“這是自然。”蕭經方道,“我跟你女兒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她已經是我的女人了,我怎麼會不娶她呢?”譚廷朝女兒看了眼。譚思思縮在床上,垂著頭,臉色蒼白。他沉默半晌,問:“思思,你願意嫁給蕭大人嗎?”譚思思張了張嘴,還沒說話,眼淚先掉了下來:“爹,這不都是您做的嗎?事已至此,女兒的清白已經沒了,不嫁給他,還能怎麼辦?”“還是思思明事理。”蕭經方滿意的笑道,“不瞞你說,譚兄,本官對思思姑娘傾慕已久。何況本官家中並無正室,思思姑娘過門就是主母,也並不委屈了她。”☆、 憋屈啊憋屈譚思思雖然閉門不出,但這幾天十里八鄉鬧得沸沸揚揚的事情,她還是聽到了幾句的。清徐縣人人都知道,蕭經方一上任就看上了唐大姑娘的無雙美貌,上門求娶,結果被直接打了出來。這一點她並不奇怪。唐穌心裡喜歡的是誰,別人也許還雲裡霧裡,但譚思思心裡卻明鏡似的。除了那位神秀俊美的淳于越,還有誰能入了她的眼?何況如今唐家勢大,不在乎得罪知縣也是有可能的。譚思思知道蕭經方不可能娶到唐穌,所以對於外頭的議論嘲諷和口水,她聽了幾句,就一笑置之了。沒想到,如今她卻成了蕭經方的女人。她就不可能不對這件事在意起來。她道:“蕭大人,我聽說,您要娶的是唐穌,這件事……”“我怎麼會娶她?兇悍的跟只老虎一樣。”蕭經方才得了譚思思的身子,渾身舒坦無比,更加不惦記唐穌了。他只一門心思的想先把譚思思弄到家裡,天天跟她顛鸞倒鳳才好。譚思思不說話了。然而譚廷的眉頭卻依然皺著。女兒待在家裡,有些事情不知道。然而他卻知道蕭經方的克妻之名,由來已久。連續死了三個正室,這可不是一般的克妻啊!說實在的,別說唐家大姑娘那般強悍的女人,就是小門小戶的小家碧玉,也不肯讓好好的女兒嫁給克妻的男人。就算蕭經方是正經兩榜出身的進士,而今是清徐縣的正七品父母官,那也比不上性命要緊啊。再大的富貴,也得有命享才行。畢竟是親女兒,長得又如花似玉一般,譚廷還是很疼她的。本想著以女兒的容貌和家裡的家產,怎麼也能給女兒找一門好親事。誰知如今竟然被蕭經方給……看著蕭經方的庸然模樣,譚廷心裡一陣陣的憋屈。若非顧忌著對方的身份,他真恨不得一刀把他給捅死了算了!“譚兄,這事兒,你說呢?”蕭經方淡定的再次詢問。“這……”譚廷狠狠的吐出一口氣,忍著怒氣,道,“兒女大事,倉促不得,我還得跟家裡人好好商量一番才行。”“這是自然,終身大事,必須得重視。”蕭經方把釦子繫好,理了理頭髮,神情帶著一絲得意,“不過譚兄你得清楚,我跟令千金是情投意合,如今也有了夫妻之實,譚兄最好還是成全了我們。這對所有人都有好處。”蕭經方這話說得軟硬兼施,譚廷自然聽得出來。他還能怎麼辦?人,是他主動引到家裡來的,如今賠上了女兒,也是他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他知道自己惹不起蕭經方,不但惹不起,還得討好著。只是,他這心裡始終憋著一口氣,難受的要命。“譚兄好好想一想,想清楚了,本官派人來下聘!”蕭經方提上褲子就走了。留下滿室狼狽。譚廷緩緩抬頭看向床上的女兒,見她蓬亂著頭髮,臉上滿是淚痕,又是心疼又是惱怒。☆、 誰稀罕你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