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穌聞言朝對面看了眼,果然看見一家飯館,門臉不大,但來往的人特別多。門口站著幾個吊兒郎當的男人,一臉不懷好意的朝這裡打量。難怪剛才下馬車時,她總覺得有幾道眼神一直盯著這邊。原來是他們。“來你們這吃飯的,他們就動手打人?這也太過分了吧。”唐穌說道,“你們就不報官?”“報過,沒用啊,還害的我們掌櫃被毒打一頓,現在還躺著沒好呢。”夥計搖頭嘆息,“誰叫人家有權有勢,咱們平頭小民招惹不起哦。”唐穌皺眉想了想:“你們掌櫃現在在哪裡?”“在家養傷呢。”夥計回答。這時殷弘急匆匆走進來,在唐穌耳邊低聲說了句話。唐穌點點頭,站起身,從腰間摸出一塊碎銀子給夥計,說道:“跟你們掌櫃說好好養傷,下次我還會來的。”“好好,謝謝客官。”夥計忙不迭的說,“姑娘您出去可一定得當心啊。”“我知道。”唐穌站起身。歇了一會後,胳膊腿就越發痠痛,簡直不想動彈。“夥計,這些都打包給我帶著!”段十誡只關心他的飯菜。唐穌鼓起勇氣,抬起雙腿朝門口走。剛到門口,她就被攔住了。“小娘子長得這麼水靈的,怎麼想不開到這裡吃飯呢?”一個潑皮擋住唐穌的去路,擠眉弄眼的說道,“不如去對面飯館吃飯,哥哥陪你呀。”唐穌手臂和雙腿都綁著沙袋,不想浪費一絲的力氣在不相干的東西身上,冷道:“讓開。”“喲,小姑娘這麼水靈,脾氣卻不小啊。我可不喜歡壞脾氣的女人。”潑皮跟身後幾個人嬉笑著說,“你們誰喜歡小辣椒的?”幾個無賴鬨笑著,有的說喜歡,有的說不喜歡。“你們滾開!”殷弘氣的上期一腳把領頭的潑皮給踹出去。“好啊,你個外地來的混蛋,竟敢打我大哥!”幾個無賴一起朝殷弘撲過去。殷弘好歹也是走南闖北過的鏢頭,遇到的潑皮不知有多少。他一腳一個把他們踹翻出去,回頭問唐穌:“大小姐,現在怎麼辦?”唐穌垂著手,道:“把領頭的那個潑皮倆胳膊卸了,其餘的打一頓讓他們滾蛋。這種人渣敗類,就欠收拾。”殷弘應了聲,飛腳就踹了過去。很快巷子裡傳來幾聲慘叫。殷弘拍著手走過來,道:“大小姐,他們都跑了。”“嗯。我們走。”唐穌跨著步子,腳步沉重的朝馬車走。雖然依舊很累,但已經比一開始要適應了一些。起碼走路不至於張牙舞爪。段十誡抱著食盒坐在馬車裡,看她上車,道:“你挺兇嘛,人家說你一句,就把人倆胳膊卸了。”“找大夫接上去就行了,又不是真廢了。”唐穌哼了一聲,“老師您可真是假善心,那種潑皮無賴不知幹過多少損事兒。我只是讓殷弘教訓他們一頓,已經很輕了。”☆、 被老師吃窮段十誡搖搖頭:“你啊,是典型的年少輕狂。”唐穌道:“人不輕狂枉少年。”“牙尖嘴利。”段十誡探頭朝外看看,“你要買下雲中天這間茶樓?”“不,是租下來。”唐穌笑道,“我連住的宅子都是租的,哪裡有錢買這麼大的茶樓?”“我聽你說,這錢莊是官府在背後督辦的,他們就不出資幫你盤下來?”“他們出錢?他們一文錢都不會出。”唐穌冷笑道,“官府只會往兜裡裝東西,您什麼時候見過他們往外掏東西?”“這倒也是。”段十誡問,“你在清徐開的錢莊,也是自己出錢?”“嗯。”唐穌笑道,“清徐畢竟是我的大本營,做什麼都方便,鋪子什麼的也便宜,人手也好找。不像京城,一切都要從頭開始。”“看不出來你還挺有錢啊。”段十誡道。“那是,我要是沒有錢,您怎麼願意收我為徒呢?”唐穌似笑非笑道。“你這話就有點瞧不起人了。你沒看小四子窮成啥樣了?我不照樣收他為徒?”“四師兄八成是被老師您吃窮的吧?”“你……不孝徒!”段十誡有點惱羞成怒。“學生錯了,當我沒說。”唐穌忙笑道:“老師,剛才殷弘回來說,知府大人已經回府衙了。我這就去見他,趁這個時間,您去幫我找到畫像裡的男人,好不好?”“他叫什麼?”“淳于越。”“什麼?”段十誡懷疑自己聽錯了,“我怎麼記得這順天府現任知府就是淳于越?你去見他,又讓我找他?”“老師,這正是我想要請教您的問題。”唐穌的神色嚴肅起來。她心裡清楚,現在要憑她自己,是絕對沒辦法鬥得過神茶的。既然要藉助老師的力量,有些話,她就必須跟他說清楚。“這麼嚴肅,什麼事,說罷。”段十誡稍微坐直身體。雖說他收唐穌為徒,確實有混吃混喝的嫌疑,不過好歹他也吃喝這學生不少了,學生有事,他也不能看著不管。“老師,我讓你找的人是淳于越。”唐穌開口。“我知道,你說過了。”“他失蹤好久了。”唐穌又道。“失蹤?”段十誡蹙眉,“你的意思是,現在府衙裡的那個知府,是假冒的?”“對,他叫神茶,是個非常厲害的高手。”唐穌沒有提殺手組織的事情。段十誡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