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唐穌這麼個漂亮嬌氣的小公子,圍觀的人連忙讓開,生怕撞到她,惹禍上身。唐穌就看清了店裡的情形。五六個凶神惡煞的漢子,手裡提著棍棒,圍住一對父女模樣的人。女孩子才十四五歲的模樣,長得頗為清秀,此刻滿臉是淚,神色惶恐。倆夥計都躺在地上,受了傷。一個渾身華麗衣袍的男人,抬起一條腿,坐在椅子上,神情倨傲。唐穌只掃了一眼,便認出那幾個漢子,是對面小飯館的護院打手。其中一個,還言語調戲過她,被殷弘揍過。今天唐穌穿的男裝,跟著的又是謝陽,他們就沒認出她來。“想著來吃口茶,這是怎麼了?”唐穌說道。視線立即朝她聚集過來。坐著的華袍男子頓時眼睛一亮,直接就站起來朝她走過來,嘴裡嘖嘖稱奇:“乖乖,這是哪裡來的小美人兒?”伸出手就去挑唐穌的下巴。謝陽臉一沉,擋在唐穌面前:“放肆!”門口有百姓竊竊私語:“這人怎麼對男人也調戲啊……”“男人?”華袍男子哈哈的笑起來,“你們都懂個屁啊!爺閱女無數,不說一千,也有八百了。這位小美人,不但是個女人,而且是女人中的絕品。”圍觀者不由把目光投注到唐穌臉上。難怪如此俊俏。原來是個小姑娘。唐穌被當眾揭出身份,倒也無所謂。她穿男裝只是為了方便練武,並非為了真的裝扮成男人。倒是謝陽很來火,若非顧忌著來此的目的,便要上前揍人了。華袍男子抱著胳膊,滿目驚豔的盯著唐穌的臉,垂涎三尺的問:“小美人兒,你叫什麼名字呀,今年多大了?可曾說親?”“你——”謝陽發怒,要動手。唐穌抬起手,阻止他,笑道:“這位公子,您又叫什麼名字呢?”“喲,小美人問爺的名字,爺怎麼能不說?”華袍男人笑的十分放浪,“小美人聽好啦,爺姓孟,名樊宇。”“孟樊宇?”唐穌好奇的問,“這個孟,莫非就是那個孟家?”“滿京城裡,還能找出 爺心疼這孟樊宇竟然張口就要上門提親。謝陽再也忍耐不住,一拳頭搗在他面上,喝道:“無恥!”孟樊宇捂著鼻子,跌坐到地上。幾個大漢連忙圍過來。“你知道爺是誰嗎?你竟敢對爺動手!”孟樊宇鼻子又酸又痛,氣的直叫喚,“你們幾個死了啊,還不動手!”幾個漢子應了聲,向謝陽圍過去。孟樊宇還記得喊:“你們幾個,不許傷了小美人兒,不然爺要心疼!”這紈絝,被打了,還惦記著美人。真是讓人覺得好氣又好笑。謝陽的武功和殷弘在一個水平線上,跟真正的高手不能比,但對付幾個潑皮無賴,還是沒問題的。幾下子把他們給收拾了。孟樊宇捂著嘩嘩流血的鼻子,放了兩句狠話,讓謝陽等著不要走,他回去喊人兒!搞的跟小孩子打架似的。“這些被寵壞的二世祖,實在可惡!”謝陽說道。“隨他去,別管他。”唐穌說著,轉身走到跪在地上的父女倆,“孟樊宇走了,你們快起來。”父女倆攙扶著站起身。唐穌這才發現,男人被打的滿臉青腫。她看了眼謝陽。謝陽忙摸出一瓶金創藥送過去,問道:“你是掌櫃的嗎?”“是啊。”掌櫃擦擦臉上的血汙,走到唐穌面前,拉著女兒要給她跪下,顫巍巍道,“多謝姑娘解圍。”“快起來。”唐穌拉住女孩兒的手,問道,“你們怎麼得罪孟家了?”女孩兒垂著頭,啜泣道:“我們哪裡敢得罪孟家……不過是那孟樊宇想霸佔我們的茶樓,還要……”她說著漲紅了臉。唐穌也猜到了。就孟樊宇那種色胚,必定要搶佔人家回去做女人。既要霸佔人家的鋪子,還要搶人家的人。委實可恨。“你們怎麼不報官?”唐穌說道,“順天府一定會管這件事的。”掌櫃搖頭苦笑道:“怎麼沒報官呢,上個月就報過一次官了。可是府衙沒有人管啊,被孟樊宇知道後,找上門來又狠狠打了一頓。”“今天這是?”“我們這鋪子也沒有生意,實在撐不下去了,就想著關了鋪子,回鄉下避一段時間再說。”掌櫃的抹眼淚,“誰知被孟樊宇知道訊息,堵上門來,逼迫我把房契地契拿出來,說要給芳兒做嫁妝,嫁給他做妾……”名叫芳兒的少女哭的眼睛紅腫,委實可憐。唐穌和謝陽對視一眼。這時其中一個夥計忽然咦了一聲,看著唐穌,說道:“我想起來了,您不就是上回來吃過飯,還說要見我們掌櫃的那位姑娘嗎?”唐穌笑道:“正是我。你這夥計,記性倒不錯。”那夥計被她誇了一句,就撓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我就是能把客人記清楚,也沒別的本事。下人也是因為聽見孟樊宇說您是姑娘,這才敢認的。”“這還不叫本事?”唐穌多看了他一眼,問,“你叫什麼名字?”“小的叫西門。”夥計忙回答。“西門是你的姓?”“不,小人就叫西門。”夥計笑道。“你很不錯。”唐穌又誇他一句,轉頭看向掌櫃,“掌櫃的,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買下茶樓掌櫃苦著臉:“我們平頭小民,哪裡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