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珺心中微驚。她倒是差點忘了,眼前這女子已經是淳于越的妻子。淳于越權勢滔天,她們侯府哪裡敢隨便得罪。淳于越的夫人,在整個明朝都是受人敬畏的存在。陳安珺本不該如此,只是看見她的容貌,她在潛意識裡,還是把這樣女子當作唐穌看待了。☆、 她怎麼能跟雪兒比她緩緩神,收斂了語氣,說道:“淳于夫人,剛才是我說話孟浪了。”“沒什麼。夫人心情不好,我能理解。”唐穌刺撓她一句。原本換做旁人,唐穌也不會計較。可不知為何,看見陳安珺,她就有些忍耐不住自己的脾氣。陳安珺眸色沉了沉,說道:“看來淳于夫人也知道了。我女兒年紀輕輕的就先離我而去,我怎麼能受得了。”玉幽這才知道她是姝寧公主的親生母親。她對陳安珺立即生出許多同情來,好心的勸道:“夫人,我唐姐姐若是知道你為她這般傷心,心裡也一定不好過的……”唐穌朝她看了眼。玉幽覺得她神情有些古怪,正不明白是何意,便聽見陳安珺冷笑道:“瓦剌的公主殿下,您說錯了,我說的女兒,是宮裡那位。”“哦?皇后娘娘不是好好的嗎?”玉幽疑惑。“她說的陸明雪。”唐穌淡淡的說道。“陸明雪又是誰?”玉幽有點糊塗。紫雲連忙上前,哄著玉幽說道:“公主,廚房裡做了最新最好吃的點心,奴婢帶您去嚐嚐?”“真的?我正好餓了!”玉幽的注意力立即被吸引過去,高高興興的跟著紫雲下去。其餘幾個婢女僕婦也悄無聲息退下去。房裡變得靜悄悄的。唐穌認真的把玩著青玉牌。陳老夫人嘆了口氣,說道:“安珺,你坐下吧。”陳安珺坐到唐穌對面,目光似有若無的在她臉上掃視著。唐穌垂眸玩牌,只當不知道。“安珺啊,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可都已經過去這麼多時日了,你也該振作了。”陳老夫人開口,“當初穌兒去了的時候,也沒見你這般傷心……”“母親就別提那個丫頭了。”陳安珺冷冷打斷老夫人,“唐穌那丫頭,從沒認過我,我也說了,只當沒有她這個女兒。她死了,是她命不好。我如今只傷心我的雪兒,她如何能與我的雪兒相比?”唐穌垂著眼簾,捏著牌的手指骨節,微微泛白。老夫人氣的一頓茶杯:“什麼叫你當沒有她這個女兒?這骨肉血緣,是你不想認就可以不認的?穌兒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你這個狠心絕情的東西,她在的時候,你對她冷漠,她去了,你竟然連一滴淚也不為她掉,你不配當娘!”陳安珺有些煩躁,語氣也就不太好:“母親,如今我正為雪兒的事不好受,您別訓我了行嗎?雪兒屍骨未寒,那害了她的人,還在逍遙快活,我心裡不甘!”老夫人見她如此冥頑不靈,語氣也就冷了下來:“那你說,是誰害了雪兒?”“除了唐藍那個丫頭,還能有誰?”陳安珺的情緒變得有些激動,當著唐穌的面也毫不避諱,“唐藍害了雪兒,這件事我絕對不能善罷甘休!”“那是皇后娘娘!”老夫人氣的咳嗽起來,“你一口一句的直呼皇后名諱,你還有沒有半點規矩?況且皇后也是你的親生女兒,她怎麼會害自己親妹妹?”唐穌忙起身,幫著老夫人順著氣,又端茶給她喝。她冷漠的對陳安珺說:“你那寶貝女兒是別人害的,別什麼事都朝皇后頭上扣屎盆子!”☆、 池魚之殃陳安珺有些詫異的朝唐穌看了眼。她竟然當著她的面,這麼護著唐藍?真以為自己認了將軍府這門乾親,就成了將軍府的正經小姐了?“淳于夫人,這話還是慎言。”陳安珺淡淡的說道,“這是我們家的家務事,淳于夫人若是沒有什麼事,還是請出去片刻。”“住嘴。”陳老夫人喝道,“你以為你在這裡能當家作主了?穌兒是我的孫女,我看誰敢攆她走!”唐穌扶著她,說道:“祖母別生氣,除非祖母不要穌兒,否則穌兒哪裡也不去。就在這裡陪著祖母。”“好孩子。”陳老夫人拍拍她的手,看著陳安珺的眼神,充滿了失望之色,“安珺,你誰都可以懷疑,但你不能懷疑她們親姊妹之間。皇后娘娘雖然沒在我面前待過,但從前姝寧是什麼性子,我心裡清楚。皇后是不會害自己親妹妹的!”“不會?”陳安珺冷笑,“那唐穌尚且是個頑劣自私又彆扭的性子,令人厭惡!唐藍作為妹妹又能好到哪裡去……”啪!陳老夫人氣急,抬手甩了陳安珺一耳光。陳安珺被打懵了,愣愣看著她:“母親,你打我?”“我打的就是你!”陳老夫人吼道,“那孩子都不在了,你還這般說她!你的心都被狗吃了嗎?!”“我是你的親生女人,雪兒也是你的親外孫女,你只偏著唐穌唐藍姐妹倆,為什麼就不管我們母女倆的死活?”陳安珺疾言厲色說道,“唐穌唐藍她們一直嫉妒我多寵了雪兒,百般阻撓她進宮,如今還害死了她!唐穌死了,算便宜了她!至於唐藍,只要我活著一日,我就不會饒過她!”屋裡死一般的寂靜。偏生有人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