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丹錦和陳丹溪大怒,立即過來檢視。“你們兩個給我退下。”一道冷硬的女子聲音從馬車裡傳來。陳丹錦微怔。這是陳安珺的聲音。片刻後,陳安珺的聲音再次傳來:“唐姑娘,能否過來說話?”唐穌挑開馬車簾子,看向陳丹錦和陳丹溪。陳丹錦立即道:“姑父和姑母若是有什麼話,吩咐侄兒去辦即可。”“呵。”陳安珺冷笑,“我都已經淪落到這個地步了,你們還擔心我害她不成?唐穌,你不是也叫他唐穌嗎?你既然頂替了我大女兒的身份,我叫你進來說句話,不過分吧?”唐穌沉默片刻,走出馬車,站在她的馬車下面,說道:“這周圍也沒外人,你有什麼話,直接說便是。你的馬車,我是不會上去的。”陳安珺挑開馬車簾子看過來。唐穌與她平靜對視。陳安珺素著一張臉,頭上那些華麗的飾物都沒了,憔悴了許多,容貌卻依然是美麗的。陳安珺盯著她看了許久,慢慢說道:“從前的唐穌鬥不過我。沒想到,我卻栽在了你到手中。”唐穌聽了這話,忍不住笑起來。“你笑什麼?”“我笑你始終看不開。”唐穌斂去笑容,“你以為從前的唐穌鬥不過你?那你就錯了。從前她不過是顧慮太多,念著老夫人,念著唐藍。她不願意傷害她們,才能容忍你一次次的作惡。”“那是她軟弱!蠢貨!”陳安珺咬牙切齒道。☆、 所有人都欠了你的!“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恨自己的親生女兒。”唐穌搖頭,“不過,我也不想知道原因了。反正你已經惡有惡報,害了陸明雪,害了侯府,也害了自己。你們這種人,就是貪心不足。貪心也就罷了,不用正當手段去得到想要的,偏要害人。落到這般地步,你活該!”陳安珺冷冷說道:“成王敗寇,你贏了,自然這麼說話。”“你夠了。”唐穌聲音微冷,“事到如今,你還執迷不悟!你到底要害死多少人,才肯後悔?”“我害死了誰?倒是你們,害死了我的女兒!”“你的女兒難道不是你自己害死的?是誰想方設法把她送進宮,逼著她用卑劣手段邀寵?”唐穌冷冷說道,“皇上仁慈,把你和陸湛放出來,你不去關心自己的家人,卻來質問我?”陳安珺怒道:“我還有什麼家人可以關心?雪兒都被你們害死了!”“難道你只有陸明雪一個女兒?你能不能睜開眼睛,看看你身邊的人?”唐穌握緊拳頭,“明休還小,你何曾多關心過他?侯府出事了,下人跑的跑,散的散,姨娘們也都捲款跑了,只剩下明休一個人在家,你有沒有想過,他一個人怎麼辦?”陳安珺的神色變了變,“明休……明休他人呢?”唐穌冷笑:“我若是不提醒你,你是不是就一直記不起來,自己還有個兒子?你只關心你自己,一味沉浸在自己的委屈中,覺得所有人都欠了你的!”陳安珺厲聲問道:“我問你,明休他人呢?”“他?他走了。”“走?他去哪兒了,是不是你把他害了?”陳安珺盯著她,眼睛幾步噴火。唐穌皺眉道:“我為什麼要害他?我不是你,一天到晚想著害人。”“你快告訴我!”“明休離開京城了,至於他去了哪裡,我也不知道。”唐穌說道,“你這個親孃都不知道,竟有臉問別人。”陳安珺的情緒有些崩潰,趴在馬車窗上哭泣:“兒子,我的休兒……你為什麼要走啊!連你都不要娘了,娘還能依靠誰……”唐穌冷漠的看著她,說道:“從此以後,我陳安珺和將軍府再無任何瓜葛。無論你過的多苦,你也別來將軍府,我不允許你踏進將軍府半步。”說完,她轉身登上自己的馬車,對陳丹錦說:“二哥,咱們走。”陳丹錦和陳丹溪點點頭,示意車隊緩緩離開。陳安珺哭泣不止。過了許久,馬車裡另一道聲音傳來:“別哭了。”陳安珺怒道:“怎麼,我現在連哭也不行了?”她扭頭看向陸湛,滿臉淚痕,在素白的面孔上顯得柔弱悽美。陸湛穿著一身普通的粗布衣裳,面孔有些浮腫,再沒了從前的侯爺風光。他看著陳安珺這樣,也有些不忍,嘆道:“你這又是何苦呢?”“我不甘心!”陳安珺一拍馬車,“唐穌這個臭丫頭,從前她不把我放在眼裡,如今換了個人,還敢威脅我!”☆、 庶民生活陸湛無奈的說:“姝寧公主是你的女兒,人也已經走了,你這又是何苦?你還要害皇后娘娘,能留下一條命,已經是萬幸,別再折騰了,行嗎?”陳安珺看著他:“陸湛,你就不恨我?”陸湛握住她的手,聲音溫柔:“安珺,你知道的,我是絕不會恨你的。雖然我現在沒有了侯爺的身份,但只要你還在我身邊,我就心滿意足。”陳安珺抽回手,垂下頭,低聲說:“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不,不怪你。”陸湛把她摟到懷中,深情說道,“安珺,為了你,哪怕是死,我都願意的。我對你的心意,從未改變過。況且我依附宋太后,皇上早就看我不順眼,如今能和你解甲歸田,也是一樁好事。”陳安